第九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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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见色起意

朱佑樘的心顿时如毯子上飞滚的浪花一般,汹涌澎湃。

“这样不好吧。”朱佑樘赶紧坐直了身子,搂起浑身湿哒哒的芸浅,将她放在了精致的床榻上。因为他躬行节俭,觉得皇宫里人浮于事,浪费老百姓的血汗。于是就将皇宫中数万名宫女裁的只剩一百多。反正朱佑樘也就一个皇后,没有别的妃嫔,自己也不信道炼药或者做其他的娱乐活动,一百多宫女也够了。

这就导致了偌大的皇家御苑,半夜连个守夜的宫女都没有了。

穿湿衣服睡觉会感冒的啊。

朱佑樘只觉自己的心肝“扑通,扑通”得跳,比北海的浪花打在岸边的石头上发出的声音还要响。

他原来以为自己多出尘脱俗呢,终究是凡夫俗子,会忍不住邪念。不过他意志力和自制力都十分好,朱佑樘给芸浅脱了湿衣服,然后盖上被子。话说芸浅比两年前在宁王府中见到的一块板要好很多啊。

朱佑樘感觉床内好闷,压得他胸口痛,于是又将床幔掀了开来。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芸浅酥肩外露,正准备拿被子给盖紧了,却忍不住伸手摸戳了一下。

好软啊。

又白又红的。

跟寿包一样。

“喂,皇后?”

芸浅双目紧闭,睡得很沉。

朱佑樘心中的杂念越来越重,想着芸浅喝醉睡着了也不知道,就偷偷上前亲了一口她的肩膀。他舔舔自己的嘴唇,上面还夹杂着北海水的清新和甘甜。他只觉心都要化掉了,忍不住对着芸浅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口感很好啊,比自己吃得任何东西口感都要好。

朱佑樘心里头立马蹦出来两个小人。

黑小人:好机会啊,好机会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白小人:这样不好吧。

黑小人: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是明媒正娶,又不是奸夫淫妇!

白小人:可是,她喝多了,脑子不清楚了。

黑小人:脑子清楚还轮得到你!

白小人:朕怕她生气。

黑小人:她不生气就轮到朕生气了!这小妮子白天吃朕的喝朕的用朕的,晚上轮到她上缴公粮了,她就开始装死了!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光享受待遇不履行职责!

白小人:她万一知道了不理朕怎么办?

黑小人:喝这么多,到时你就说她缠的你!

白小人:总觉得这样不好,孔夫子曰......

黑小人:曰你个死人头!

两个小人说着就打起架来,打得朱佑樘头昏脑涨,两眼直冒金星。话说他守身如玉二十年,到底该继续守着呢,还是便宜芸浅?

好纠结的问题。

以前朱佑樘信奉老庄哲学的人,风轻云淡,稀粥寡饭,怡然自乐,幸福从足底的涌泉穴上涌,直到百会。天人合一,何其快哉!

现在遇到芸浅,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开始烦躁,开始焦虑,开始怀疑人生。

这时一只黄色的蝴蝶飞来,停留在芸浅的青丝之上,朱佑樘眼睛一横,很轻易地就抓住了那蝴蝶的翅膀,小蝴蝶十分生气地张嘴咬他,不过蝴蝶的牙齿比它的翅膀还脆弱,咬不动朱佑樘丝毫。

芸浅瞳孔皱缩,她突然反应过来这种蝴蝶。原来在蓝霖学院时,它飞过自己的身边,唐寅立马认出自己;后来在京城大街上也是,现在?

唐寅在找自己?!

该死的唐寅!也不知在芸浅身上下什么东西了,让这种蝴蝶可以轻易地找到自己。

朱佑樘敏感度极高,这殿中无花无香,蝴蝶怎么会停在芸浅的头发上。朱佑樘一掌把蝴蝶拍成蝴蝶标本了。

此时的皇城已经火光冲天。

御苑的围墙很高,芸浅并不能看见墙外的人,但听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就知道有大批人马移动。

开始了吗?

终于要结束了啊。

朱佑樘露出一丝无奈:“朕对杬弟你百般容忍,你竟还是要反朕......”

御苑本就是供皇帝妃嫔玩乐的地方,朱佑樘是劳模,从来不玩乐,便将御苑里的人撤得差不多了。

所以,这里也就一百多个侍卫。

围墙外的人少说也有几千,这样一撞门,朱佑樘脑袋和脖子绝对要分家。

但听院墙之外有一个粗狂的男声,如惊雷划破夜晓:“有人行刺皇上,逃至皇家御苑,现在四殿下奉旨擒贼,大家待会进去了,不管是谁,杀无赦!”

朱佑樘凄然一笑:“听见没,芸浅,他连你也要杀。你这么帮他,他却要杀你。”

芸浅一震,原来朱佑樘早就知道她是故意引他来别苑。

她来到宫中,她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诸芸浅,什么样的经历让你如此冰冷,甚至对自己也是如此默然。你心中没有爱吗?”

爱?

多少个孤独地夜,芸浅在月光下百炼成钢,她不敢说自己从哪里来,多少岁,甚至连名字也不敢对别人说。

爱?

如果对着孤独的月光是一种爱,那就是爱吧。

可是芸浅的眼中,月光永远是凄凉的,没有温度的,死寂的。

瘦削的少女从床上走了下来,却被朱佑樘拉住了:“朕西施的故事还没讲完,你听完再走好吗?”

我听什么,西施在吴亡后和心爱的人范蠡驾扁舟,入太湖,是假的;西施最后爱上了吴王,在吴王死后追随他而去,是假的。

芸浅甩开朱佑樘的手腕道:“真相是灭吴后西施被人缢死后装进皮袋,投入江中,在江涛中漂流直到沉没。她倾尽全部,她一无所有,最后死不见尸,连她为之献身效命的祖国的一抔黄土都不占有。这就是事实的全部!”

西施只不过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罢了,什么禀赋绝伦,什么巾帼英雄,她的一生,都是为死而生!

    “朕曾经发过誓,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好。”朱佑樘将芸浅揽进怀里:“现在我们两个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吧。”

芸浅心中突然一沉,因为她听见风摩挲树叶的声音。

不正常。

安静。

实在太an静了。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墙外的士兵们,只是路过西苑外围,却没有进攻这里。

那他们跑哪里去了。

芸浅顿觉被坑!这个叫朱佑樘来西苑的消息是脱脱带给自己的。

所以脱脱竟然是个双面间谍!

朱佑樘道:“朕早就发现那个叫脱脱的家伙不对劲。”

芸浅不敢相信,听桃子说脱脱可是孤儿,被老教主所救,因为比较笨,所以也没有委以重任。但她也是经过重重考核的,既不贪钱,也不贪利。就是为人懒散。

自从唐寅当了教主之后,脱脱整个人都变了。奋发图强,努力向上,誓死为桃子效忠。原来桃子安排芸浅假死逃脱,可惜手上没人。脱脱第一个窜出头来,说愿意为教主赴汤蹈火。不过桃子闲脱脱太胖,就换了个死囚犯。

这么忠心耿耿的家伙会叛变?

朱佑樘道:“有些人,看着傻,其实比谁都精。什么操守,谁都会被收买。有些人会为了钱,有的人会为了权。而脱脱,虽然有气节,但十分自卑。她相貌丑陋,总是觉得别人瞧不起自己,朕只送她一个桃木簪,她就瞬间沉沦,整个人倒戈相向了。”

芸浅都想吐血,该死的脱脱,竟然这么没有操守!

朱佑樘温雅笑道:“四皇子让脱脱引你我去万岁山,我偷偷将指令改了,换成了北海。所以那些士兵去攻万岁山去了。而皇宫中,朕留了王伯安,他智勇双全,定能解困。”

朱佑樘早就想打击有谋逆之心的四皇子了,奈何没有证据,他原先是要通过科举舞弊将四皇子党连根拔起,可是今天收到四皇子朕要造反的信息,计划赶不上变化。其实这样也好,就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王伯安数了数宫中的侍卫,少得可怜。根本就不是城外士兵的对手。他也是军事奇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熬,熬到天明,就可以了。

城外的叛贼开始撞击城门,没想到王伯安早就料到他们会撞,便将城门多加了个三个木栓。这种木头极其结实,怎么撞都撞不开。

被罢了官,投奔了四皇子的万安道:“木头再结实也是木头,给我放火烧!”

城内的人一见门快被烧焦了,个个面如土灰。

王伯安道:“莫慌莫慌,他们烧,我们也烧。”

“什么?你要把皇宫烧掉吗?”

不过领导的命令,属下只有执行的份。

外面一群人眼见着火势渐低,门就要被烧成灰了。突然发现火势又大了起来。

众人顿时囧了,因为火烧了好久,他们也不是凤凰,不可能浴着火进去。

而远在北海岸边的芸浅见长安门火光冲天,久久不尽,便知伯安的厉害。

朱佑㑽明知四皇子的计谋,却将计就计,为的就是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心腹大患铲除。但桃子最为人恐怖的就是情报能力,皇宫中的耳目众多,很多表面臣服于皇帝的人,因为有把柄在桃子手上,也听命于他。因为调兵动静太大,所以皇上并没有派人救驾,如果是伯安的话,一个人也能力挽狂澜。

伯安正坐在城楼上看着午夜的火花灿烂,湛若水奔来道:“祸事了,祸事了!那些围困万岁山的叛兵全部转向北海去了!”

王伯安大惊,四皇子是怎么知道皇上在北海的?!这事情极其隐蔽,只有几个人知道,伯安看了看湛若水。

湛若水看了看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