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得对极了!由其是主公与那金旋一战,真教人心潮澎湃。说来这金旋也是有几分本领,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就败下阵来!”董袭也不由接话应道。
周泰闻之,面色一肃,点了点头,道:“这金旋脾性刚烈,今日与主公厮杀时,后来使得尽是拼命招式。如此就算实力比这金旋高强,但要把他擒住,也是难度极大。也唯有主公这般盖世英雄,才能将其力挫而擒之。”
孙策闻言喜之,一阵畅声大笑后,方才肃色道:“只要攻破义阳,我孙家军就能长驱直入,杀入荆州!荆州乃天下腹心之地,若我孙家能得之作为根基,必能成就王图霸业!”
孙策此言一出,众将士无不面色大震,纷纷慨然应和,皆愿效之死命。
一夜过去,孙策与一干将士在五更时候便饱食完毕,天色一亮便往义阳城进军。待孙家军气势汹涌地杀到义阳城下时,城上守兵一片混乱,皆为胆怯。这时,蓦然城上有人造反,城门猝开。孙策喜之,立即率兵抢入城内,与那些急欲关闭城门的荆州军队混杀在一起。孙策领着蒋、周、董等将奋力厮杀,不一阵就把城门内的荆州军给杀得溃散。后面的孙家军立刻大举扑上,城上荆州兵反应过来,想要用乱箭射住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这时,据守在城内的荆州兵急忙赶来救援。孙策自领精锐前往迎住,又令周泰、董袭分左右两路,杀上城门。至于蒋饮则坐镇三队部署之后,以作接应。
半个时辰后,周泰率先杀到城上,砍断荆州军的旌旗,并且令将士挂上孙氏旗帜,城上城下的孙家军见状,无不振奋。另一边,正见孙策引着数十从骑,一路奔杀,势如破竹,正见一员铠甲鲜明的将领被一干荆州将领拥护着。孙策看得眼切,怒吼一声,纵马挺枪,悍然杀往。那些荆州将领有些勇敢杀上,有些却吓得四处逃奔。
电光火石之间,孙策迅猛杀上,连把几个荆州将领挑翻落马,以铺天盖地之势逼到那荆州大将面前,手提霸王枪横飞就扫。那荆州大将吓得面无血色,惊恐大叫一声,旋即被孙策一枪扫破了头颅,当场死绝。周围荆州将领一看那大将死去,无不勃然色变,更有些人露出惊悚表情。
原来这员荆州大将乃是掌控着整个荆州兵马,在荆州地位仅次于刘表之下蔡瑁的远亲。虽然只是远亲,但蔡瑁权势实在太大,有时候甚至连刘表也要忌他三分。而刘表的妻子蔡氏,也正因有蔡瑁这个哥哥撑腰,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放肆!
“刘景升只知固守一方,多于安逸,必惹来杀身之祸,尔等若想成就大事,在这乱世继续生存下去,便投于孙某麾下!孙某在此保证,一定会带领尔等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新的天地!!”只听孙策喝声赫赫,威风至极,若是换了其他人,这些荆州军士或者会忿而杀上,或者是嗤之以鼻,耻笑辱骂。
但眼下一干荆州军士看着威武盖世,犹如霸王重生的孙策,不知为何浑身血气上涌,竟是有些相信起孙策的话。很快,随着几个兵士丢弃兵器跪下投降,立即有了连锁反应,一下子一片又一片的荆州军士跪下投降。
孙策大喜,遂是一边安抚,一边整顿兵马,迅速地安稳义阳局势。
却说张允遣副将王威先引骑部赶来义阳救援。这王威连日赶路,来得也算是快。
当夜,王威来到城下,见麾下都是疲惫,连忙大喊开门。哪知城门一开,一个黑袍猛汉赫然杀出,恍然间更兼一面黑色大鹏鸟相势霍地显现而出!
“吾命休矣!”王威看得眼切,念头刚一闪过,便见那大鹏鸟展翅扑了过来。
而王威的部下,此时正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须臾王威的头颅高高冲天而起。
旋即那黑袍猛汉似乎还不肯罢休,加速撞入了人丛之内,手舞黑鹏刀骤砍飞劈,舞得密不透风,只一阵间便杀开了一个破口。就在此时,城门内又杀出两员将领,一个紫袍,一个红袍。紫袍的手持双鞭,红袍的手提长枪,都是威风凛凛,气势凌人!
电光火石之间,随着紫袍、红袍两员将领杀入,混乱的王威军连忙围上抵住,却不知那紫袍、红袍的将领也是极为凶猛。紫袍的双手挥鞭乱舞骤打,攻势猛烈,一路杀去,无人能挡。红袍的,手提长枪快挑急刺,只顾一路突杀,亦是所向披靡。
渐渐地,只见王威军竟被这三人杀得渐有溃败之势,不久后随着城内的孙家军大举扑出,王威军瞬间大半被擒,逃去的不到千余人。
而在城头之上,有一张木桌摆着,却有一人正金刀跨马地坐着饮酒望月,耳听着城下的杀声,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城下的厮杀,而且还露出一个颇为享受的笑容,呐呐道:“如此好景,真该是喝上一杯!”
“主公,这荆州军屡屡受挫,我却怕这会引起刘表的怒火,一旦刘表不惜一切地动用整个荆州的军队杀来,那凭我军这区区八千兵马,如何抵挡?”正见一人头戴冠帽,衣裳极为整齐,有着一双凌厉的眼睛,乃是孙家军的主薄张纮。
孙策听话,哈哈一笑,不紧不慢地谓道:“对于这点,我早有分寸!就在适才不久,我已经派人报往汝南,教公瑾尽快再给我准备五千精锐,前来补充!眼下局势正好,我要乘胜追击,一举吞下整个荆州!!”
说到最后,孙策浑身迸发出一股欲要气吞天下的霸气,重重地一握拳头,发出的震响,令张纮不由心头一揪,连忙劝道:“万万不可!主公眼下汝南兵力就已不多,若是再调拨五千精锐,汝南兵力空虚,但若那袁公路率大军从淮南攻来,那可如何是好!?一旦汝南失守,将士们岂不都无家可归,成了丧家之犬!?此举实在太过冒险,还请主公三思!!”
“张纮!!”张纮的疾言厉色,并无劝服孙策,反而激得孙策一声怒吼。张纮被孙策一吼,不禁整个人猛地一震,张大着嘴,兀地哑住了。
“不思进取,悠游寡断,那只会和那刘景升一般,最终把一辈子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再说所谓的荆州英雄不过都是一群井底之蛙!谁又能抵挡得了我孙伯符!!?”孙策面色冷厉,气势霸道地喊道。
张纮面色一肃,忽地跪下,凝声拱手而道:“可过于急功近利,往往多会带来祸事!并且主公也不过取了一座小小的义阳城,就凭此来轻视荆州英雄,也未免过于夜郎自大了!”
张纮此言一出,孙策顿是把眼珠子瞪大了起来,连阵恐怖的厉色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同时他身上的霸气也愈加骇人,如同狂潮烈火一般向张纮压去。只一阵间,张纮便是满头的大汗,但眼神依旧坚定地与孙策对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蓦然,孙策却是发出一阵大笑。本是凝固的气氛,立刻又随着孙策这一阵笑声而放松起来。
待笑声停住,孙策喃喃而道:“当初公瑾把你引荐给我时,说你脾性严厉,坚贞不屈,敢于上谏,更为难得的是,你具备萧何治国之才,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张纮闻言,肃穆的神色里,不由多出几分受宠若惊的神色,忙沉色道:“军师谬赞了。纮不过是个小人物,如何敢与我大汉名相萧何比较。”
“你不必妄自菲薄,公瑾看人的眼光从来就没有错过,他说如此,就必然如此!好,那我就但且先听你一回,不从汝南请援,可如此一来,荆州战事下一步又该如何进行?”孙策霸王目凛凛发光,张纮闻之,倒也是早有准备,疾声答道:“回禀主公,我看这义阳城城墙高达八丈,且城墙厚实,固若金汤。若非金旋被主公擒住,城内又有人作为内应,我军就算再有上万兵马,若无半月强攻,绝无可能攻破此城!因此纮倒认为,不如先屯据在义阳城内,养精蓄锐,而刘景升若知荆州东面的屏障义阳被夺,必然会方寸大乱,急派军队火速前来夺回。我等却坐镇城内,待其大军急于杀往过来,又是疲敝又是慌乱时,给予雷厉一击,自然可以取得一场大胜!!”
张纮声音赫赫有力,掷地有声。孙策听得,脸上连起亢奋之色,听罢,拍桌而起,震色道:“子纲之计甚为精妙,公瑾果无欺我也!”
到了黄昏时候,战事结束。孙家军大胜而归,王威的部署被擒住的近乎一千数百余人,得到战马、兵器、铠甲等战利品更是不计其数。
孙策大喜,当夜设宴款待诸将,又命人打开义阳酒库,取出数百坛好酒,赠予军中兵士,以作犒劳。三军无不大喜,义阳城内这夜是欢声一片。
不过孙策倒也没有忘了正事,庆祝过后,立即吩咐左右,依照张纮的计策,迅速在义阳城内布置。
另一边,却说张允率兵正往义阳城赶往,却听闻义阳城已然失守,守将金旋被孙策所擒,而他的副将王威不料,被孙家一员将领迎头一刀砍死,其部折损大半,逃回来的残兵不过数百人,据说不少逃兵在途中各自奔散,故而才剩下这一丁点人逃了回来。
张允一听,又惊又怒,其麾下一个悍将急是来劝,说应当火速引兵赶往义阳,为王威复仇。可张允却是见孙家军极其厉害,就在这数日间竟然就攻克了义阳这座固城,并且金旋的被擒,王威的惨死,恰恰证明孙家军中不乏猛士!
孙家军的本领,不得不令张允打起十二分精神。张允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莫要过于急往攻打,遂退到一险峻盆地下屯据军队,另一边又急派流星马报予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