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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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我去抓那只兔子!

“王爷哪一天死了,半黎一定给你找具阿猫阿猫的臭皮囊,助你借尸还魂!”

“呵呵,”简太清一声轻笑,死而复生吗?夏半黎这话中可是大有意思,他记下了。转过话题,简太清指一指那个又‘死’一次冬梅,眼尖的看到冬梅衣服上微微的发青,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流动一样,他了解的一挑眉,低声确认说:“这是化骨虫?”

夏半黎一扬眉,简太清这眼睛真够尖的,这也让他看出来,她点了点头:“不错,是化骨虫,王爷果然是见多识广。”

夏半黎目光落在冬梅的尸身上,化骨虫是产自湘西的一种虫子,寄居于兽类的尸身上,在秘医门的书中曾有记载。冬梅身上的就是化骨虫。这看似光怪陆离,说到底也就是一种微生物罢了,短期间,因为微生物的数量繁殖,让刚刚死去的身体发生一些变化,这就是冬梅诈尸的原因。放在几百年后,用科学用以证明的事情,在这个世间,人人宁愿相信是诈尸。

“坦白说,我宁愿你去悲春伤秋,也比玩这些古怪的虫子好。”简太清叹了口气,他真是怀疑,若是让楚屠苏知道,半黎的这一面,他只怕会杀到他府上,跟他拼命不可。这真是结盟吗?怎么看都是结仇吧。

“你别看不起这些虫子,”夏半黎冷笑一声说:“要是哪一天,你给人下毒毁了容了,这些虫子就有用了。以毒攻毒,赵晚晴的那张脸,可是被一品红毒害的,要是没有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她那脸只靠着几味草药怎么可能恢复?这可是天价二百万两黄金的美貌。”

平常的烧伤造成毁容,一瓶养颜药足够,赵晚晴那可是给毒毁的,完全不同于楚屠苏买去的那一瓶,在赵晚晴那一瓶玉瓶里,她可是好心加了这一味珍宝呢,否则,赵晚然就是把二百万两黄金都贴在脸上当面膜,也换不回她的美貌了。

简太清咳了一声,果断的打住这个话题,他是不怕,可禁不住恶心。“你那美貌的配方,你一人知道就好,谁也不要说出去。”

“你以为这化骨虫是好培养的?”夏半黎直是想踹他一脚,她这可是下了血本的,在这条件简陋的地方,培养上药用微生物有多难呀,一不小心反受其害,简太清真是不知好歹,美貌都是有毒的。“二百万两黄金我都舍不得卖,那绝对是亲情价!”

夏半黎皮笑肉不笑的瞟了他一眼,别开了头,这王爷还真是自欺欺人,世界上最丑的臭虫也比赵晚然那张脸可爱的多。

简太清长长吁了口气,看着夏半黎的目光淡淡的笑意,这小毒物就是故意的,他这心结是落下了,以后他再看到赵晚晴那张脸上,只怕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吐!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天快亮了,爷可是想回暖背窝里,睡上一沉补眠了。装天师撞鬼,也是累心的一件差事。二百万两黄金都请不到本王,这也绝对是亲情价。”简太清笑。

“哼,”夏半黎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多事,事情也不会成了这样,她己是想好了怎么布棋,好好教训赵晚然一顿,现在确不得不改变棋子布置了,与赵东泰的这一局棋,她是势在必胜。“王爷听说过没有,兔子急了也咬人!”

“兔子?”简太清挑挑眉,一道笑意在眼中晶亮着,好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呀……

夏半黎转头看向厅中,此时的场面又是变了。刚刚那一出太过匪夷所思,完全就是把所有人都给惊住了,不客气的说,在座的人中得夜尿症的又要加上几个人了,谁也没有心思注意夏半黎与简太清这非同一般的对话。

赵晚然紧紧挣着手指甲,眼睛都是突出来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心里也是吓得突突乱跳,颤抖着说了一句:“她真的是死了?真的是没气了吗?不会又,又,又活了吧?”十分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赵晚然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确实是没气息了,至于还会不会再活过来,这个——”连着一连负责验尸的忤作都一脸惊吓过度,脸色青得像鬼一样,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谁见过这种事呀!他都快吓得叫妈了!镇国公府太邪门了,他回去就要去庙里好好拜拜才成,王母娘娘亲妈呀,出府我就改行!

“赵大小姐,”马一行直指着赵晚然,沉声说:“冬梅借尸还魂,冤气不散,亲自指证你是凶手,你还有什么话要解释!”

“胡说!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凶手!”赵晚然强自镇定,反唇相讽,脑子转得飞快:“我与冬梅无冤无愁,为什么要害她!再说了,秋霜亲眼看到了夏半黎是凶手,还捡到了这枚荷包,她自己都承认了,就凭个死人诈尸一样的乱挥挥手,就说我是凶手了?马大人判案也太草率了吧,这公文送到刑部,也不会打回重审!”

“这——”马一行给她这一辩,倒是词穷了,赵晚然这话虽说是强辞夺理,可胜在有理有据,不错,这种离奇的事,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就以此为据判了案,刑部大人也会以为他疯魔了不可。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呀。

马一行这一时之间又是犯了难,沉吟着看着赵晚然与夏半黎,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真凶是谁他心中也有数,可这罪证确是另一个人,判案这么多些,他也不知此案该怎么结了。

正在马一行两相为难之时,简太清又是向着半空中喊了一声:“咦?你说什么咧?你有冤哟?凶手是兔子?这是什么意思?”

简太清这一惊叫太突然,把一这室的死寂瞬间打破,正赶上人心慌慌的时侯,冷不吓听了他这一句惊叫,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就是倒抽一口气,惊惧的目光齐惧在他身上。

“什么兔子?”马一行也是一怔,顺口问了一句。难不成那冬梅还是冤魂不散,又招来什么鬼作证?

简太清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傻乎乎的连连点头,像是与那不散的冤魂交流一样,直把人看得寒毛直竖,半响后,他才又转向马一行,还是操着那一口乡土乡音,傻头傻脑地说:“大人哟,冬梅说,凶手是只兔子!只是抓到兔子,就能抓到那凶手了喽。”

“兔子!”马一行一颗脑袋都不够用了,这半宿的光怪陆离,他是真有些接受不过来了,揉着额角,马一行费尽脑力的晕头晕脑的说:“把话说清楚,哪里的兔子?他的真实姓名,藉贯,做什么营生,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

“就是兔子喽,那个四条腿的兔子。”简太清用力的点了点头,指手划脚的比划着。

马一行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府中还有叫兔子吗?算了,管他是什么兔子人,总比让他审个鬼魂要好!“刘虎,你速带人去把兔子带到厅中,本官要亲自审问。”

“大人,”站在马一行身边的人被点了名,上前一步,刘虎面带难色,凑到他身边,小声的提醒说:“这个二两盐说的是兔子,就是那种肉乎乎的白兔子。”

“什么?兔子?”马一行这才反应过来,变了脸色,直盯着简太清问:“你,你说的是那种兔子?”马一行这话也说的心虚品吃了,他没理解错吧,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不过就是个四品九城司使,审个命案就够了,这一会又是冤鬼,又是兔子,横跨人兽鬼三界!这是他的职责范围吗?这不是半夜作鬼梦吧。马一行下意识的就是狠掐了一把大腿,一阵的剧痛,他这肯定下来,自己真是在清醒着的审案。

“是了,大人,”简太清用力点点头,十分肯定的接话说:“就是那种兔子哟。”

“刘虎!你去问清楚,那兔子条相特征,窝在什么地方,把它拿来见我!本官就在这厅中审兔子!”马一行紧皱着眉头,另过头拿起桌上了茶杯喝了一口,我去的兔子!这九城司使的官太难当了,不只要应付这京中各色权贵,还要应付各色的鬼怪兔子,出了这镇国公府他就申请调职!

夏半黎差点没笑出声来,要不是这厅中气氛太严肃,她就真要笑出来了,这马一行还真是有趣呀。这站在厅上的人一个个脸色古怪,听着马一行这话,还是没有一个笑的,只是板着一张脸,疑神疑鬼的看着四周,就提防那没了命的冤鬼又来一出诈尸记。

“是,大人。”刘虎苦着一张脸,满眼纠结的应下来这一趟差命,抓人犯抓得多了,抓兔犯这还真是第一次!这兔子窝在哪呀?他怎么容着自己这么窝囊!

夏半黎低垂眼敛内精光一闪,不着痕迹的垂下手,遮着衣袖的手中一颗黑色的药丸子,顺着她的手滑到指尖,一片漆黑中,鬼神不觉的向着刘虎的方向弹过去,黑色的药丸子落到刘虎的裤角边,片刻后消失不见。

“二两盐,”刘虎回过头,直接就呟喝了一声简太清的外号:“你带路,带着我去抓那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