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即便此事当真与她没有什么关联?可她也应当能够知道,她的那位好兄弟,如今在犯下了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以后,又会躲藏到哪里去吧?对于这新娶进府内的小妾,周遇吉可谓对其十分的疼爱。否则,又如何会给了那个游手好闲的魏宗一个云骑尉校尉之官职?实则说来,虽然这校尉的官职,也到果真是小上了一些。
可既然自己有这么一个当总兵的姐夫,又何愁将来不会继续升官呢?不得不说,这个魏宗还是属于一个目光短浅之辈。只是着眼于现在,却是看不到身后的,随之而来的那些好处?最终,也就自作聪明的中了他人的奸计。却被他人给当作刀把使了一回,不仅是不曾落下任何的好处?还得亡命天涯。也给他这唯一的姐姐,带来不小的麻烦?
周遇吉一边在自己心中琢磨着,对于这件事,自己那位小妾到底能够知道多少?到了与那位东北军主帅事先约好的时辰,自己又可否能将她的一条性命给保留下来?可忽然却又醒过味来,自己如今都不晓得,还能否保住阖府家眷的性命?怎么却仅仅惦记着那一个女人来呢?即便她长得再如花似玉,可也比不上自己的脑袋来的主要。更何况,如今府内还有着一个十几岁的,被自己视如眼珠一般的少爷。
一边想着,周遇吉已然走到了后院这片宅院之中。而对于那些沿路之上,见自己经过其身边的家丁们,慌忙的都对着自己施礼不迭,周遇吉则一概对其是不予理睬。到让这些家人们不由对其行径深感纳闷起来?要知道,平日里的总兵大人,可不是眼前这副行事风格?不说对待下人显得十分的和蔼可亲?却也不似眼前这付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如罩着一层的寒霜,就似乎哪一个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可家人们又哪里敢将其给拦阻下来,并对其来打听一二,到底是出了何样的大事?害的总兵大人如此的心神不安,又显得着急忙慌的奔着内宅而来?只是,注视着这位总兵老爷,快步奔进到那位小姨奶奶所住的小楼之中。这些家人们见此情景,便私下各自聚成一堆,胡乱的猜测着这里面的缘由?
而等周遇吉闯进小楼之中以后,却先将心气极力的稳了一稳,却恰好就见到那位小妾,此刻正带着两个丫鬟缓缓地步下楼梯。到也省得自己在登上楼,再去寻她前来问出实话?便先重重地咳嗽一声,却见那位小妾听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当即脚下一软,身子就是一晃,险些便要从最后的几节楼梯上滚落下来?却幸亏走在其背后的两名丫鬟手疾眼快,一把就将她的一双胳膊,便给牢牢地拽扯住。急忙对其提醒道:
“请奶奶小心留意着一些,深秋了,如要跌坏了哪里?可就很是难以一时就能好的起来?”说完,三个人却徐步走到了这位总兵大人的面前,对着他偏偏下拜了一回。
见此情景,这位周遇吉周总兵就此可以断定下来,这个小妾的心中定是有鬼?十有八九,对于此事的详情她也多少能知道一些?眼瞅着三个人对着自己拜了一下,便显得有些颇不耐烦的,对着三个人摆了一下手。对着那两名丫鬟吩咐道:“此处不需要你们的伺候了,你等且都退下。”说罢,却是将一双眼光盯在了这名小妾的脸上。
而那两名丫鬟闻听此言,哪里敢不尊其令?急忙躬着身退了下去。周遇吉却又瞅了一眼这个小妾,复又背起双臂,在这小楼内的厅堂之上来回的踱了几步。而那个小妾,却在其一转过身之际,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拿着一方锦帕沾了沾自己两个鬓角之间,以及在额头上所沁出的冷汗。却又生怕被这位总兵大人瞧见,在为此而产生怀疑?却又急忙将其收好在身上。只是静默的伫立在这位周总兵的背后,等着他开口对自己加以盘问?
可这位周遇吉周总兵,却足足的背着身子待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亦是不言不语的。到让这个小妾更加觉得,不免有些开始心神慌乱起来?正在此时,忽然便听到一句:“你弟魏宗,如今却又寄身于何处?你可知道?如要晓得便于我立即讲出来?而你弟手中的那支军令?却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今日你若肯与我将实话讲出来?我看在你我往昔的情分之上,还可饶你们姐弟不死?否则,可就莫要怪我不念你我旧日的恩情了?想来,方才在府外面发生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说与不说,就全在你一念之间。”周遇吉话音方落,却听得在自己的背后,竟忽然传出扑通一声闷响?
急忙转过身,却见这个小妾已然直挺挺的跪在面前。看着自己眼前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周遇吉未免感到有些心疼。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岂能因自己的儿女私情?而去搭上自己阖府人的性命?美人虽好,终归亦不过是眼前的黄花而已。却见这个小妾嗫嚅着嘴唇,好半天才终于开口对其言道:“今日傍晚之时,魏宗前来寻我,只说是今夜恰好轮到他前来当值?可他却因为在外面多贪了几杯的水酒,结果误了时辰。从而导致他回不得军营之内?这才来央求着我,替他拿了一只军令去。请老爷恕罪,妾室下一次,是万万的再不敢如此了?”这个小妾说罢,是匍匐在周总病的脚前。
而听到她这么一席话后的周遇吉,心头立刻就跟着勃然大怒起来。真想抬起脚来,一脚就将这个女人给踢死在自己的面前?怪不得古人有云,红颜就是祸水?果然不假,自己本一早就筹谋好的事情?如今,却是败丧于这姐弟二人之手。当真是让人如何不气?
周遇吉如今,总算知道了,魏宗手中的那支军令是由何处而来?如今,只需将这个女人交出去,在对那位东北军主帅好好的解释一番。大概,就能将此事给就此揭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