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阴谋

芸浅淡漠的脸上虽不露一丝涟漪,但心中却惊叹于桃子的水平之高。脱脱的身份是伺候吴太后的老嬷嬷的女儿,皇上也算是吴太后养大的,吴太后一说,皇帝也就点头答应了。

脱脱这种笨蛋可没芸浅那么淡定,一入皇宫可激动坏了,就如同池中的小虾米第一次见到海洋一般。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

芸浅指着脱脱道:“你,伺候我沐浴,其他人退下。”

“是。”

脱脱见人都走了,开心地搂着芸浅道:“没想到小姐这么本事,都当上皇后了。”

呵呵,也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空架子而已,没准哪一刻就别人磨成灰了。

桃子就是聪明啊,派脱脱这种不聪明的人当细作。朱佑樘哪里会想到一个笨得像驴一样的人竟是敌人的棋子。照常理说棋子不都应该美貌无双,聪明绝顶,心细如尘吗。

朱佑樘会防着那些精明能干的宫女,也会防着芸浅,却不会防一头驴。

芸浅泡在奢华的浴池中:“帮我拿条手巾。”

“是。”脱脱开心地拿着手巾,佯装脚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浴池中,她开心地浑身抖擞:“小姐,带我一起洗吧。奴婢还从来没有洗过这么豪华的温泉呢。”

芸浅冷冷道:“你洗可以,但以后不要叫我小姐。”多少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喔。”脱脱欢快地脱着衣裳,在水中游啊游,游啊游。芸浅起了浴池,穿好中衣,这时雕着蟠龙的屋顶突然落下来一坨红。

芸浅一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桃子捂着桃花扇邪笑道:“在你方才脱衣服的时候。”

芸浅的脸立马气得羞红:“卑鄙!”

桃子满脸嫌弃道:“真是瘦的让本座一点胃口都没有,本座很怕朱佑樘会嫌弃你呢。”

“要你管。”芸浅气恼地穿上外衫:“下次再这样,我们就不要合作了!”

“看你被谁抽得这么狠,我很心疼呢。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再留下疤朱佑樘会把你打进冷宫的。”桃子又丢给她一盒药:“这个玉露膏,你敷在脸上,保准三日痊愈,还不会有瘢痕。”

高手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芸浅一边抹着玉露膏一边道:“话说朱佑樘都当皇帝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ban?”

桃子摇着桃花扇嬉笑道:“急什么,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话说朱佑樘真是不一般,知道四皇子虽然没有被皇帝立为太子,但在朝上权势滔天,自己根本就压不住。所以就谋害皇上,先登大宝。”

芸浅听桃子这么一说,有些讶异:“朱见深怎么说都是朱佑樘的父亲,他怎么会谋杀亲生父亲?”

桃子冷嗤一声:“谁跟你说朱佑樘和朱见深是父子的?”

不是?!

桃子道:“这一切根本就是圈套!朱佑樘知先帝不喜欢他,就算毒害也找不到机会。就暗害了万贵妃,谁不知道万贵妃就是先帝生命的全部,她一死,先帝必然不久于人世。”

 

芸浅道:“你怎么知道朱佑樘暗害了万贵妃?”他做的滴水不漏,根本没有人查的出来。

桃子冷哼一声:“我猜的。”

呵呵,这都可以。

“那教主现在的意思是?”

桃子道:“但朝廷鱼龙混杂,有些人表面是你的朋友,没准暗地里是朱佑樘派的细作。我原本是准备联合四皇子策反,可是总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令ji划破产。我怀疑四皇子的手下中有细作。你得去把他找出来。”

“你意思是让我去乾清宫找到这个细作和朱佑樘通信的密函。”

“聪明。”

芸浅白眼一翻,这要是被抓住了,横竖就是个死:“你身手这么好,你不去,叫我一个弱女子去?”

桃子道:“你以为乾清宫跟坤宁宫一样,这么好进的。那里有重兵把守,若不是熟络之人,根本进不去。”

芸浅紧咬下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简单地绾了个发,来到了乾清宫。没想到门口的侍卫都通禀,直接就让她进了。

芸浅吃了一惊。

侍卫道:“皇上说了,娘娘可以随意进出。”

这么好?!芸浅就踏进了乾清宫。她还是第一次来到皇上住的地方,这里金碧辉煌,奢华尊贵,屋中的珍宝发出锃亮的光芒,晃得芸浅有些眼疼。空旷的大殿,一个人都没有。芸浅就顺着红木雕的精致楼梯走向二楼。芸浅一间一间地打开门,里面除了朱佑樘刚挪过来的书,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少女继续往里面走去,最里面一间屋子只有一幅画,这画上是一个女子,身高大概和芸浅差不多,但十分之胖,长得又黑,眼小鼻塌,很是丑陋。她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罗衫,笑得满嘴的牙龈都露了出来,十分粗俗。芸浅见这话还没有上色,便猜到这是个半成品。她也是识货之人,上前一摸,便知这话创作了有五年了。

这个朱佑樘真是有雅兴,一幅这么丑女能画五年。不过画上的人虽然丑陋,但画的造诣却十分之高。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上楼的声音,芸浅赶紧躲到了绣着凤求凰的屏风后。

“皇上,奴婢劝你还是废了皇后吧。”

芸浅听出了这个女子的声音。她是姚云娇的孪生姐姐姚发眉。不过这个女子和姚云娇判若两人,沉着冷静,足智多谋。而且她不乱吃东西,身姿窈窕,也算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朱佑樘儒雅笑道:“她是先帝给朕选的,没什么大过错为何要废?”

姚发眉道:“奴婢派人查了,这张梓桐的父亲张峦在外面养了小妾,生了两个儿子张鹤龄与张延龄,十几年都没回过家,就在张梓桐刚来京城时,她母亲又病逝了。谁知道张梓桐是真是假。”

“她没有族人吗?”

姚发眉道:“这张梓桐的母亲脾性古怪,基本上是一个人住的,张梓桐又足不出户。就算是假的也没人知道。”

朱佑樘无所谓道:“假的就假的,她也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女子啊,无非为了几样东西而活。为钱,朕有;为名,朕有;为人,朕也有。朕会担心她什么。”

芸浅冷嗤一声,不好意思啊,你猜错了,我只是过来是为了国仇家恨。谁稀罕你的钱,你的权,和你糟糕透顶的人。

皇上说着说着就来到最里间的画室。他一见画上女子,就忍不住笑道:“我的蛋蛋,还是这么美。”

芸浅瞳孔皱缩,蛋蛋是谁?

姚发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主子,你五年前就开始画她,这女大十八变,你确定五年后她还长这样吗?”

朱佑樘道:“差不多吧,我画的是蛋蛋二十岁的时候,等她二十岁时,一定长这样。”

长这样还不得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