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这点的吕蒙立即连下号令,于是前、中两军将士分拨涌上,一来便是连番猛烈的攻势。而战局也正如吕蒙所料那般,刚参战的新力军因为对于气氛以及战局的不融入,一来就被江东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这也幸好曹昂留了一些心思,并无立即撤下原先的守军,否则眼下只怕早就乱成了一团。
眼看此状,江东军不少将领连连叫好,在旁等候命令的丁奉,双眸光芒乍射,急声喊道:“吕都督眼下时机正好,不如趁胜追击,派上云梯车,好让将士们尽快登城厮杀,这回先拿下外墙,至于还有的一面内墙,坚固远不如外墙,这下我军有了准备,拿下外墙后,再攻内墙,易如反掌!!”
丁奉此言一出,不少江东军将领皆是纷纷附和,昨夜一战,他们折损了三位骁将(潘璋被擒,全琮以及陈武不知所踪),这下众人皆是气忿,恨不得尽早攻破樊城,为兄弟复仇!!
吕蒙闻言,却是神容一凝,显得冷静,只道:“眼下还未是时机。”
就在吕蒙话音刚落,有人赶来禀报,说投石车已安置完毕,吕蒙听话大喜,立马命投石车发起攻击。却看在江东军中军附近几个空地上,这时出现了五、六架巨型的投石车,体积起码是鬼神局轰雷炮的五、六倍,并且需要安置,无法移动,安装发炮的时间也远不如轰雷炮,显得十分笨重。但话虽如此,江东军这投石车的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于鬼神军的轰雷车,并且威力甚至还要厉害一些,除此之外投砸的距离也是优势之一。
轰隆隆隆~~~!!
突兀,只听一连几道爆响,转眼只见几颗火石冲飞上天,早前顾雍早已计算过了位置,不久后只见那几颗火石准确无误地砸落在樊城外墙之上。
蓬蓬篷~~~!!!
霎时只听一连几道巨鸣,樊城上一时间碎石乍射,火焰滚滚,好几波曹魏军将士被炸得飞散而去。曹魏军的将士一时间全都乱了阵脚,吕蒙早有准备,提前几道令声早就发出,这时只见江东军大举涌上城下,乱矢齐射,曹魏军将士转眼死伤了数百人。
就这一阵攻势,樊城至今为止的攻守战,曹魏军遇到了最为险峻的危机。眼看曹魏军渐有崩溃的迹象,这时一声怒吼,一众曹魏军将士不由纷纷望了过去。正见城头上,曹昂毅然而立,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脚步竟未曾移开过半步,一手执着倚天宝剑,振声喊道:“都别乱了阵脚!!!曹某人愿与诸位共生死,樊城誓必守下,为了曹魏,更为了大将军!!!”
曹昂之喝,荡气回肠,充满了决意和刚烈。随着他喝声响荡,一众曹魏军将士纷纷都抖数起精神,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
于是,城上的曹魏军将士纷纷行动起来,郝昭见状,立即连声号令发落,很快城上飞矢连起,发起了反击。
“不是只有尔等曹魏贼子有这志气,我等江东儿郎也非懦夫!!给我打起精神,展示出我江东军的志气!!”此时,吕蒙也纵声大喊起来。两军在城上城下互相对攻,只不过随着巨型投石车的加入,纵使曹魏军的将士奋起而战,江东军还是稳占优势。
郝昭眼见此状,忙派人去荀攸那里继续请求更多的援军。半个时辰后,城上的曹魏军将士越来越多起来。可这时吕蒙却连道令声发落,江东军迅速撤走。曹魏军的将士这才得以喘气,只不过江东军的将士虽是撤走,但投石车依旧不间断地发起攻势。城上曹魏军人多,损伤的范围也大,曹昂为减少伤亡忙是撤走了几波将士。
到了夜里三更,江东军投石车的攻势也停了下来。江东军一部人的人马也撤回了营寨之中。曹昂这才转入敌楼,左右刚撤,只有郝昭在场,曹昂走到大座旁,旋即一屁股坐下,几乎便是瘫痪一般坐在了大座上,灰头土脸,满头是汗,喘息声闷大如牛。
不一时,曹昂便已睡熟了。郝昭见状,轻叹了一声,猝然面色骤变,只觉头昏脑眩,踉跄几步,几乎摔倒。似乎是因为不想吵醒曹昂,郝昭忍着不发声音,但很快却满头大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倒也难怪,自从郝昭来到樊城后,几乎是每日每夜都在操劳,不但要指挥城中防备,还要思夺计策,江东军杀来时还要在旁协助曹昂指挥,这就算是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也熬不住啊。
只不过郝昭却又是十分极端的人,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曹昂对他的知遇之恩,他早已下定决心,鞠躬尽瘁,赴死相报。
“再多坚持一会,再多坚持一会…”郝昭靠在一根柱子上,喃喃叫道,直到眼前一片模糊,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郝昭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次日的晌午时分。只听得震天动地一般的喊杀声,整座樊城似乎都在摇晃似的。郝昭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惊醒弹起的猛虎,回过神来时,一连几道骇人的轰鸣声乍起,城上杀声震荡。
这时,在外头把守的护卫似乎察觉到郝昭已经起身,连忙赶了进来,其中一人连忙报道:“郝将军不好了!!江东军的攻势猛烈,这下已经杀上城头了~~!!”
郝昭听话,脸上刹露一阵慌乱之色,不过很快他便稳住情绪,快步走出了敌楼之外。
少时,郝昭走出后,却见四周一片混乱,果然有不少的江东军将士已攀上城墙。左右告诉郝昭,此时曹昂正在指挥台上,郝昭听了,不敢怠慢,立马往指挥台赶去。
“他娘的!!”不一阵后,却看指挥台上,曹昂满脸急躁之色,只见城外江东军一波接着一波,近七、八架大型云梯车搭在了城墙上,江东军将士正借云梯不断地攀爬而上,并且后方还有对楼以及投石车在不间断地发起攻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曹昂面色阴沉得有些可怕,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喊起。曹昂闻言霎是神色大震,连忙望去,正见郝昭快步地赶了过来。
“伯道!!!”曹昂见之,双眸乍射出两道精光,连忙迎了上去。郝昭一凝色,也不废话,沉色便问:“敌军今日是从何时开始发起攻势的?”
曹昂听话,凝了凝色,把郝昭拉到了一旁,疾声答道:“江东军根本就没停止攻势,昨夜战事结束没有多久。刚到四更时分,敌军便又发起一波攻势,将士们慌乱应战,当时我也很快惊醒,赶往指挥。只不过敌军发起地却是虚攻之势,不到半个时辰,便是撤军。当时将士们皆是疲倦,为了应付明日的战事,我刚让将士们抓紧歇息。没想到不久刚到黎明时分,旭日刚是升起,敌军大举地发动攻势,不得已下,我只好速派人到副军师那请求援兵。紧接江东军似乎认定了我军正是疲弱,一来便是连番地猛攻之势,我军很快就被压制住了,并死伤不断,其军的云梯车趁此快速地冲到了城下。不久后,江东军便借着云梯车杀上城墙。幸好副军师派来的援兵及时赶到,杀退了江东军。可当时我在场亲自指挥,明显地察觉到江东军还留有余力,但却还是快速地撤走,便知其中有古怪。果不其然,江东军的将士撤走之后,城外的江东军立即以投石车和对楼发起了连波的猛攻之势,刚是赶来的援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在刚不久,在众将士努力奋战之下,好不容易稳住局势,江东军的将士又再次借云梯杀上城头,将士们被江东军这来回攻势杀得头昏脑眩,士气愈渐衰弱,尤其是他们的精神状态,已显疲态,如此下去的话,只怕难以坚守太久!!”
“看来江东军此时定有高人指挥,其军虚虚实实,志在使我军精神疲弱,一旦我军精神达到极限,气力也难以为继之时,再一举拿下樊城!!”郝昭听罢,凝色沉吟了一阵后,震色谓道。
“可如此一来,江东军气力也耗损极大,到了决战之时,不怕我军负隅死战,久攻不下,却遭我军反扑耶!?”曹昂皱眉喊道。郝昭听了,眯起眼睛,道:“这危机自然是有,但大公子却想,敌军此时已占据主动和优势,敌军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亢奋,加上其军兵力众多,可以轮番上阵,保留体力。反之若真如敌军所预料那般发展,一旦到了决战之时,我军精神崩溃,气力耗竭,纵据城死守,但优势却更多是在敌军那里。”
曹昂一听,脸色连变,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先别乱了阵脚。所谓有备无患,大公子你速派人赶去副军师那禀报战情,再如此如此,做好准备!!”郝昭疾声快语地在曹昂耳边嘀咕了一阵后,曹昂听罢,神色又是一阵变化,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