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谢天谢地,真没事就好了。”女声仿佛是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道。
“你现在好像真的关心起她了。”男声似乎有些意外。
“殿下,舒沅姐是个好人。好几次都是她为我挨过来的。”女声抬高了些许声音,似乎有点不高兴。
男声沉吟片刻,道:“……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行了。”
……
这男的推断的不错,就在他们这边讨论的同时,那边,掖庭令吴祚那里又迎来了个神秘的客人。
“开门开门,快开门!”
吴祚刚刚睡下去,又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来了来了!”
听那声音好像很急,吴祚不耐烦的应声道。
这掖庭令官职不小,可是,也不大。但凡这后宫宫女太监违规都可以送他处理,但是,他们的真正主子可是那满屋子的嫔妃小主跟那乾朗殿内的皇帝,他最终还得听他们的吩咐。
实实在在的只是一个传声筒而已,那么多位主子在上,有时候做事甚至还两面不是人。
所以,今天他也不敢轻慢,这大半夜的还得赶紧来开门。
门“吱呀”一声拉开了,外头站立着两个披着黑色斗篷之人。
高个的那个还用黑布蒙着面。
具体面目他还没看清就被人推开。
他娘的,他正要开骂这两人的到来吵了他的好梦,却一眼瞥见那原先蒙着面的人,此时,那人已经将面上的黑布扯下。
“皇……”他吓得赶忙跪下,“为臣给皇上请安。”
来人确是当今皇上,上官连恒。而他旁边那个,就是赵又濂,赵公公。
“今天送来的那个宫女现在在哪里?”上官连恒问。
吴祚颤栗道:“禀皇上,她现在还被关押在小黑屋内。臣马上让人带她来见你?”
“不用,朕去见她就行。”上官连恒脱口道。
这一说那吴祚只好在前带路。现在的他就巴望着这舒沅跟皇帝这茬没什么事,不然,他就是九个脑袋也不够搬家的。
还好,当那小黑屋的门打开时,看着刚刚苏醒,但是依旧虚弱的舒沅,皇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只是,由吴祚提来两盏灯,放在小黑屋内的一张黑的发油的椅子上,和赵公公一起退了出来。
待他们将门带上后,看她的样子,上官连恒才道:“他们将你打的不轻吧。”
“……皇上,赎奴婢不能起身下拜。”舒沅不想矫情,只是尽全力大声道,“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打翻的书架,奴婢……”
“你不必再说这个了。”上官连恒一挥手打断了舒沅的话,“朕自小生活在这宫里,一应事宜朕自是懂。朕只需你回话你是否姓萧?”
舒沅心一紧,脱口而出:“不是。”继而反问,“这个问题皇上上次已经问过奴婢。奴婢不知皇上为何会出如此之问。难道奴婢姓什么在行走这后宫之中如此重要吗?”
上官连恒面上划过一丝苦涩,他叹了口气,道:“非是朕有意逼你,只是你若姓萧,这后宫中就不能留。”
“萧姓可是大齐皇后之姓,为大齐的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凭什么在宫中不能留!”舒沅辩驳。
“这个,你不需懂!”上官连恒道。
舒沅闭嘴,她不能再继续辩下去,想起之前钱皇后曾与他密谋刺杀的萧珍儿,恐怕若她继续说下去,上官连恒就更加质疑了。
“你还是不招吗?”上官连恒抬高声音道,“现在只有朕一人在,你若现在招供或许朕还能为你提供一线生机。”
“奴婢不姓萧,不知皇上要奴婢招供什么?”舒沅也抬高声音道。
“好,那朕就……”
上官连恒看着舒沅的眼神一直在变化,最终忽地一狠,身一转,似要做决定,但是,墙角突然窜出一个黑色物体。
只听上官连恒“啊”的喊了声。
门外的两人也慌忙开门进来。
“皇上皇上——”二人齐喊。
“快!朕被什么东西咬了。”上官连恒气喘吁吁的道,瘫软在地。
二人急忙扶上。
其实舒沅已经看到了那只窜出门外的东西,再见他面色,遂急道:“皇上被老鼠咬了,是鼠疫早期,你们快去请御医啊!”
谁知,听到这个,那两人却面面相觑。
吴祚哭道:“鼠疫,鼠疫是不治之症啊……”
舒沅一怔,是了,想这大齐虽然富庶,但也脱不了是古代,科技实力低落的事实。
而赵公公更是道:“你是如何判断这是鼠疫的?”
“圣上面色潮红,即刻虚弱,浑身恶寒颤栗。奴婢刚才握他脉搏加快,圣上已患鼠疫无疑。”舒沅斩钉截铁的道。
虽然前身没什么成就,但是,凭着医学院学生的基本知识,她还是对这些普通病症了若指掌。
只是,听这一分析,顿时,赵公公也急道:“若是鼠疫,该如何是好啊……”
思考片刻,舒沅道:“赵公公,若是信得过奴婢,请让奴婢回一趟自己的寝室。将皇上交给奴婢,奴婢定将皇上诊治好。”
赵公公听舒沅这一说也是诧异,毕竟之前从未听她说过会医术。
但是,此时将皇上交给御医此症也是无治。
他看了看上官连恒,此时的这个人早已经气喘虚弱不已。只是用手勾了勾,对赵公公做了个示意。赵公公才道:“好丫头,皇上已经允你了。只是,如果你治不好,便要你的人头顶罪!”
若治不好,怕是他的命也不久已。
自见到上官连恒至今她就对这个皇帝印象相当不好,首先是与太上皇的妃子有染,后又将与自己同甘共苦的皇后做为垫脚石,弃之如履,再现在又举不出个证据就说她姓萧而关押至今。舒沅心下冷笑,不过,她是有信心的,因为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上就带用了一些基本的卫生疫苗,鼠疫的疫苗就包括在内。
“那好,要治好圣上的病,请按照三个步骤做:首先,给奴婢准备足够量的盐和水。其次,除了赵公公你,在治疗期间只准我们三人待在乾朗宫,其余人等一律回避。最好,保证这期间圣上一应所着衣物全部销毁。”舒沅有条不紊的交代道。
听到这三项要求,第二条又有自己在内,赵公公也放心,再看了看皇帝,见没有反对,便是一口应下:“好,老奴立刻吩咐下去。”
其实,舒沅治疗上官连恒的病不过就是消毒,隔离跟补充生理盐水。关键还是药物。
很快,在疫苗三支下去以后上官连恒的病情也渐渐稳定下来,面色恢复了正常。
赵公公见了喜极而泣:“谢天谢地。圣上您总算醒了。”
“贤妃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高唱,霍贤妃款款而来。
“奴婢舒沅,老奴赵又濂给娘娘请安。”舒沅,赵公公纷纷下拜道。
她一眼就瞥见一旁的舒沅,面色一变,随即又看向赵又濂,高声道:“她怎么在这里,不是把她交到掖庭令那里处置了吗?”
也难怪,也就一天一夜的时间,情况变化的太快,许多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这是……老奴……”毕竟这事事关皇上安危。赵公公看着霍贤妃,再看看舒沅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做答。
“娘娘,皇上病重,奴婢奉命医治。”舒沅不卑不亢的道。
“赵又濂!本宫让你回话!”霍贤妃柳眉一横,怒喝道,“你让这个犯人在这里,如果趁机对皇上不利你该当何罪!”
“……好了,”或许是因为太吵了,床榻上的上官连恒不知什么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有些气喘式的道,“……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话吗?”
“皇上,您醒了。”贤妃听到皇上的声音,立时大喜,快步走了上去,扶起上官连恒,道,“臣妾一早就听宫人报说皇上病危,正是焦急前来看望,谁想到了宫门口就被那些奴才拦下,说是您的命令连臣妾也不让进去。臣妾很是着急,直到现在才得进来。”
上官连恒已经坐直起身子:“朕是不碍事现在,爱妃不必忧虑了。”
听到皇上的确安好了,霍贤妃才道:“可是皇上,这舒沅怎么进来了,昨天不是已经送到掖庭令那里去处理了吗?”
上官连恒摆了摆手,道:“罢了,她也算救了朕一命,掖庭令那边的死罪可免了罢。”
听到这句话,下面的舒沅也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当时下决心救上官连恒也是冒着赌自己这条命一把的心理。
可是才那么一会儿,便听贤妃道:“皇上,不可。臣妾昨儿晚上已经派人寻来了这丫头的双亲,臣妾不信这丫头就不认罪!”
双亲?!
舒沅一骇,面色刹那间白了下去,再看向贤妃,眸光正得意的瞟了自己一眼,不禁脱口而出道:“皇上明鉴,奴婢确没有不轨之心。皇上切不可听信人言啊!”
贤妃“倏”的从皇上床榻上立起,一改刚才凛然之势,悠然道:“舒沅,本宫知你刚医好皇上之病。但是,现在天下局势动荡,皇上身边之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必定要严防,你也不必担忧,有没有不轨之心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