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活!你听明白了没有,我要她活。”
“呵呵,六王爷,”夏半黎冷淡的看着他说,“你怎么到现在脑子还抽筋?医生治病不治命。你要她活有用吗?你家那些天子皇戚都要她死!作你的风流王爷不好吗?简太清说的才是实话,天下美人多了——”
简明德身子剧烈一晃,闭了闭眼,说出来的话扯心裂肺:“可老子心里只有一个柔然!”
“老子说话管个屁呀!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比不如当孙子呢!”夏半黎鄙弃着,真是看不上他这一幅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样。男人还是风流的好,整这一出要死要活难看死了。简太清那老狐狸虽说下流,可也比这风流王爷中看得多。
“柔然眉间的这道青气,说明她中毒绝不下于三年,三年的时间,临到她要死了,你这才整出这么一出生死与共,这三年来,六王爷你是死的吗!有种就带着她去苗疆找蛊毒师横着刀架脖子求命呀,你一命换她一命,蛊毒师再横再毒,也不敢让当朝王爷死在他的地盘上吧,天子一怒,那苗疆千万苗民就完蛋。呸,说到底你就是没种!”真是让她瞧不起了。
“你以为老子不想去吗!柔然她不肯!她不肯!她不肯!”六王爷怒号着,两目充血。
“我为什么要你救?”柔然突然说了一句:“我是死是活与你没关系。君要柔然亡国,我就替柔然死。”她一双妙目极美极媚,说这一句话时,却是像个铁血战士一样坚毅,挺直的背,一眨不眨的看向了简太清。六王爷气得握紧了拳青筋毕露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三角孽缘?夏半黎真是想翻白眼了:“行了,简太清你要她死要她活?”
这一句她不用再问六王爷了,事己至此,她算看明白了,又是家仇国恨,儿女情长,真够无趣的。“你也闭嘴”,夏半黎没好气的吼了柔然一句,“这世间人活着够坚艰了,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抹脖子上吊还是跳河随便你,只别在老娘面前污了我的眼。”
“我要她活!”六王爷冲口而出,想也不想,一脸的急切,目光带着求恳的看向简太清:“老七,我要她活!”
“半黎,你听到了。”简太清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淡淡的别开了眼,仿若眼前的人事都与他无关,他不过就是个围观者罢了。
“救她!快救她。”六王爷心急如焚,恨不得扑上来,把先命换了柔然的一命。
夏半黎冷下眼,有些无奈了,跟这中了情毒的男人是没道理可讲的,眼前的六王爷明明就是只纸老虎,偏要装成东北虎,冲着她乱咆哮,这有意思吗?
“死不了。”夏半黎还是回答了他的话,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份真心,她也没道理要去为难他:“好好养着,能给你生上十个八个儿子,陪着你外孙女再出一次塞。”
简明德刚听了她那三个字‘死不了’,怒气就往头上冲,手指一动摸着刀柄就要再对她下手,下一刻又听到后一句话,心头一喜,放下心来,看着眼前的夏半黎总算顺眼了些,冷哼一声说:“丑女,算你识相。”
“我现在给你撤了这一针,咱们不妨丑话先说在前面,以后不要来找我的麻烦,咱们大街上遇到,也要相看两相厌,只要互不干涉,把对方当成狗屎还是牛粪,都随你的便。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在你身上留下个记号。从今后,美人在怀,却有心无力,这种滋味——”
“你敢!”六王爷脸一沉,眯着眼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看我敢不敢。”夏半黎晃了晃手中的金针,这六王爷是个见色就扑的浑人,真是不把江山当回事,那律法权贵名声什么更不在他眼中了,她可不会认为,他吃了亏就不会在日后不报复回来,先是先给他点历害的威摄住他再说。
任何危险都要压在可控犯围内,就如同任何火苗都要掐死在烟头上。
“柔然这种绝世美人,天下爱美之心的男人多了。你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她最后一个。”夏半黎不客气的说,手拿着金针,露齿一笑,直接威胁到他脸上去:“我不介意让她守寡,更不在乎,让她守活寡!”
六王爷咬牙切齿,手拳握得吱吱作声,瞪着夏半黎笑得招摇的笑脸,一字一句的说:“本王发誓,以后见了你就当你是狗屎牛粪。”
“很好。”夏半黎一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六王爷很识时务,出身皇家的人,眼界就是宽,知道哪条路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六王爷抬起头看了一眼简太清,“老七,欠你的债,我会还,一笔是得一笔。你女人欠了我的债,我认了,可你欠了我的债,咱们一样也要算。我可不是吃亏不报的人,柔然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别再打她的主意,远远滚出她的地平线。”
“六哥,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柔然就交给你了,好好守着别再让她来找我。你也听我家半黎说了,那种败家女人,我是养不起的。放心,她不来招惹我,我也躲的她远远的。”简太清一笑,手中的那一杯酒一歪,全洒在水榭下的水池中,一滴一滴,泛起无数圈的涟漪。
六王爷不服气的与他怒目而视,气急的说:“柔然有哪里不好,你要这么对她。这个丑女有哪一点比她强!”他指着夏半黎,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不屑的说:“长得丑,性子毒,手段狠辣,给柔然舔脚都不配。”
夏半黎眨了眨眼,真就无语了,这个六王爷不涉及到女人还是很正常的,手段心计一样不差,怎么一涉及到那个柔然,智商就降了一百分,直接成了负数了?他现在是在替那个女人不值?还是想替她把心爱的男人抢回来?这么一再在贬低她,抬高柔然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的意思是让简太清回心转意,再接收了柔然?你要养着她,还要养着她的情人,和她情人的情人?你傻了吧!”夏半黎没好气的白了六王爷一眼,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
她承认,整日对着镇国公府的那些一肚子算计的女人是很无聊,可比起面对这闹心的六王爷,夏半黎真是庆幸着,赵晚然三母女真是顺眼多了。
要让她再对着这六王爷多呆一刻钟,她就一针扎到他死穴里,送他跟女鬼情情爱爱去!烦死了,这世上的女人全死光了吗?要不要这样非她不可,要死要活。
夏半黎快速的甩给简太清一个凌厉的目光,意思很明显,他要再不解决掉这个闹得她头疼的浑人,她不介意亲手解决了他!
简太清一笑,给了夏半黎了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燥,叹了口气,温雅如玉的向对简明德说:“柔然哪里都好,只是,我喜欢吃夹竹桃,她却是夜海棠,开得再艳丽再倾城,也不是我那一道风景。”
“好!你够种!那我就先解决了你这道风景,夹竹桃没了,你不喜欢秋海棠也要喜欢!”简明德目带凶光,整个人犯起了浑一样,对着夏半黎就吼:“夏半黎,不要再让我遇到你,我是发誓会当你是狗屎,可也不介意用鞋踩你这一堆屎。”
夏半黎抽出手中的金针毫不犹豫的向着简明德扎下去,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在我眼前蹦哒臭大街吗?呸,机会只有一次,老娘现在烦了,不让你个狗脚子踩!”
六王爷膝盖一麻一酸,自己都不明白的,卟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双手扶着地,想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狼狈的怒视着夏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