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接管了石州二十日后,突然有镇守在孟门关的将士前来投靠,陆七先前以为,镇守黄河那里的晋国公所属镇军,会撂挑子的撤离,但一直的没有动静,如今却是有将士跑来了归属。
孟门关在定胡县地界,那里有黄河的古渡口,其东依巍巍吕梁山脉,西滨滚滚黄河,是控山带河的重要关隘,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防御住了孟门关一带,绥州的夏军很难越过黄河天险进袭了石州,当然,隆冬时节除外。
但偏偏绥州的夏军,每年都能够在收获的季节,渡过了黄河打秋风,说是夏军善战势大,可是绥州只驻扎了五千夏军,若是守御黄河的镇军能够出力,夏军就算能够强渡了黄河,也必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只能是晋国公故意的纵容夏军进袭,一是凸显西北防御的严峻,二是迫使石州人迁去太原府,成为晋国公能够轻易掌控的人口资源。
对于晋国公,陆七就是那么的猜度,而对突然前来的镇军投靠,陆七自然是不能了惊喜的相信,虽然他想过有那个可能,因为他给予石州官兵的待遇足够。
一共三十二位前来投靠的将士,在大堂内跪见了陆七,陆七扫了一下,见个个都是精壮之人,应该都是武勇之辈。
“你们怎么会来投靠了本军?”陆七问道。
“回大人,我们听说大人给予的军饷很足,而且大人训军要守御了石州,我们看不惯镇军将官的畏战,所以愿来为大人效力。”最前的一个校尉衣甲的将官,昂扬的回答道。
陆七点头,道:“好,本军收下你们了。”
“谢大人。”三十二位将士一齐军礼。
“不过本军来了石州未久,不宜与晋国公发生了冲突,只能先委屈你们做为士兵,不过你们放心,过不了多久,本军会提拔你们的。”陆七平和说道。
“大人放心,我们不会有怨言的,只求真的能够为国出力。”校尉恭敬回应。
“好,来,都坐,本军与你们说说话。”陆七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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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时后,投靠的将士被带去了城外军营,而陆七却是吩咐了一声,大堂偏门走进一名士兵,那士兵看去普通,三十出头,恭敬的拜见了陆七。
“认识他们吗?”陆七温和问道。
“认识的,那个校尉高明义,是镇军里镇将的心腹,大人,他们这是来卧底的,只怕会有什么不利的。”士兵恭敬回答。
“有一个冒死的任务,你若是愿意去做,可得一千贯。”陆七平和道。
士兵一怔,恭敬道:“大人请说。”
“你渡过黄河去绥州,冒充是孟门关镇军使者。”陆七平和道。
士兵脸色一变,惊道:“去绥州?”
“是,你敢去吗?”陆七微笑道。
“去绥州做什么?”士兵有些紧张道。
“本军说了做使者。”陆七微笑道。
“做使者?做什么?”士兵紧张道。
“很简单,你冒充是镇军使者,去告诉绥州夏军,就说新来的石州刺史的所作所为,还要说镇军有很多将士被勾走了,镇军希望,夏军能够过河袭灭了新来的离石军,最好将大周驸马抓回了绥州。”陆七平和道。
士兵吃惊的看了陆七,道:“大人,这是要夏军来袭?”
陆七点头,士兵忙摇头,道:“不可以的,夏军很善战的。”
“本军只问你愿不愿意去做,去做,你的儿子可以得到了五百贯,你成功引来了夏军,本军再给你五百贯。”陆七平和说道。
士兵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人既然不惧,属下愿意去一趟。”
陆七点头,道:“你去吧。”
士兵看了陆七,恭敬道:“大人,您可得准备好了才成。”
“放心吧,我会准备好的,但你要记住了,一定要说石州的军力因为集训,大半都驻扎在了南城门外,守城的也就三四百兵。”陆七平和道。
“是,属下明白的。”士兵恭敬回应,之后军礼,转身离开了大堂。
陆七舒了口气的后靠了椅背,神情淡然的看着大堂口,他用军管手段霸占了石州,已然有违了周国的规矩,而若想压制了罪责,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场胜仗,打一场胜仗,他才能够真正的在了石州立足。
那个士兵,是陆七通过其兄弟勾搭来的,陆七需要了解孟门关的镇军内情,通过勾搭来的镇军士兵,他基本获得了镇军的情况,而那个士兵,原本就是个摆渡船夫,所以应该能够独自夜渡去了绥州。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千贯对陆七而言不算什么巨财,可是对贫苦之人,就是百贯的酬劳,也足以了用生命去搏。
陆七开始了备战,他在洛阳军器监定制的弩箭,已然运来了四千支,而歙州军也带来了四千支弩箭,所以基本够一次战事的消耗,若是真的引敌成功,陆七依仗的就是弩箭主攻。
陆七下令南城门外的军营里开始挖壕沟,名为战地工训,他唤来几位将官秘密交待了一下,由将官负责督工,将官们领命去依照吩咐挖沟。
陆七又使了人去见折惟忠,请求折氏能够支援一下石州,府州就在石州北方,两地路距有五百里,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陆七求援折氏,事实上就是进一步的亲近,试探折氏能不能够使了人来,来不来就表明了态度。
第二天,陆七刚晨练完,忽守门将士入报,又来了十几个投靠的镇军将士,陆七听了微怔,随即又摇头,孟门关的镇军,何必玩了这种陷害游戏,原来陆七认为,镇军的投靠,主要是在造成一种罪名,罪名就是他陆天风挖了墙角,不知道是不是晋国公授意的。
陆七与小蝶去了州衙大堂,见到了十三位投靠的镇军将士,陆七在大堂案后坐下,接受了十三位投靠将士的拜见。
“各位请起。”陆七平和说道。
十三位将士直腰,最前的将士恭敬道:“谢大人肯收了我们。”
“各位能够来投,本军当然是愿意收了的,你们先去城外军营,日后本军会提拔你们。”陆七温和说着套话。
“谢大人。”将士军礼恭说,忽的军礼之手猛的外甩,一道寒光脱手奔了陆七。
陆七见了平静不惊,随手拿起了镇堂木在面前一挥,铛的一声击飞了寒光,但前面的将士一出手,后面的十二个将士却是猛的蜂拥前冲,一个个手多了寒锋短刃,这些人竟然是刺客。
立在陆七身左的小蝶一动,灵动的到了案左,抬手一指点向冲来的刺客胸前,那个刺客利刃暴划,不想竟然划空,忽一只手出现在眼前,一根手指按在了刺客的眉心,刺客闷声后仰,后面的刺客左移避开后倒的同伴,继而弹身暴刺,小蝶却是轻盈向前,眨眼就欺近了刺客,一根手指魔幻般按中了刺客眉心,刺客闷声摔去。
而陆七却是已然起身去了案右,迎上扑来的刺客,随意伸手一抓就扣了刺客握刃右手,接着一拳暴捣击中刺客面门,刺客惨叫后仰,后面扑来的刺客神情惊变,咬牙前扑,速度飞快的和身扑刺陆七,不想陆七一抬腿,凶狠的踢踹在了刺客下身,刺客嗷的一声飞起空中,陆七却是不理会的踏步向前。
夫妻俩一左一右,一暴虐一阴柔,举手抬足,一步杀一人,六步死了十二人,最后一齐立在了那个头领刺客面前。
“你们?”那个头领刺客抬手怯指,神情惊恐的如同见了鬼魅,小蝶身形一晃,一指点在了头领刺客的肋下,头领刺客应指倒在了地上。
“累了吧。”陆七转身扶了小蝶,关心柔问。
小蝶眼神明显流露了倦怠,点点头,陆七伸臂扶抱了她走离了大堂,同时大堂外和偏门奔进来五十名弩卫,默然抬走了尸体,那个头领刺客被带去了大牢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