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那边怎么回事?”迎头两个守卫一看到巫马夕和赵铁板便喊了起来。
两人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穿的是守卫的衣服,虽然衣服上边有血迹,但是好在灯光黯淡,仓促之间也很难看得清楚。
“司影逃出来了,正在追杀我们。”巫马夕随口编了这么一个谎话。
那两人果然上当,立即开始编织意境,准备对付后边的司影。
“那两个人是逃犯,你们别上当。”司影在身后大声提醒,神情焦急。
两个守卫愣了一下,巫马夕与赵铁板已经接近了,向着守卫愣神的空档,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司影瞬间编织一道冰盾,挡在赵铁板的面前,将他阻了下来。
巫马夕面对的那个守卫却没有这么好运了,被巫马夕骤然近身,惊慌失措之下连忙后退,却被巫马夕一刀从下腹剖开,直透胸膛,肠子瞬间便流了一地。那个守卫借着临死之前的余力,连续跑出十几米,肠子的一端被巫马夕踩在脚下,在两人之间拉成一条直线。
由于司影冰盾的阻碍,赵铁板陷入了苦战,与那个守卫完全是以伤换伤,不计代价地抢攻。
他以左臂为盾,将对方佩刀强行架住,刀刃入骨。
赵铁板一声不哼,强编猛虎意境,右手单刀强行反朔,向着对方胸腹之间捅了过去。在对方胸前突然出现一面冰盾,赵铁板钢刀去势不回,越发地凶猛凌厉,如大江奔流,刀尖强行击了冰盾之上,连盾带人一起撞退两步。
钢刀断裂,冰盾也随之崩碎。
赵铁板面目狰狞,继续抢进,大开山意境瞬间成型,力从腰起,以肩为轴,以臂为杆,一柄断刀劈空而下,朝着对方脑袋砍去,势道如彗星袭月。
司影正要支援,冰封意境刚一成型,就被巫马夕的小封神术侵入体内,瞬间便被封印。她意枝鞭击在小封神术上边,瞬间便将封印抽散,紧接着另一股狂暴意境冲入体内,血液突然失控,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着头部狂涌而上。
在血液的冲击之下,司影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突然变得一片血红,犹如鬼魅一般,整个脑袋一片眩晕,意识变成空白一片。
刹那之间,她的意识便稍为回复过来,她心知危险,强行编织防护意境,一道光罩瞬间罩在体内,紧接着便有一个小封神术的意境击在光罩之上,如烟花一般爆散开来。
那边赵铁板付出左臂受伤的代价,已经强杀成功,将对手砍倒在地上,对方整个脑袋受力过猛,仿如被巨锤砸碎一般,各种红白汁液溅得到处都是。
赵铁板换了一柄佩刀,两人抛下司影不管,继续向前逃蹿。
不多时便又遇到了另一队巡逻守卫,为首的向两人喝问了两句,被两人含糊应对过去。
与那队守卫交错而过,连续跑出数个房间,却又被司影缀上,一道冰封意境向巫马夕袭去。好在巫马夕警觉,在冰块将要成型之时,用旋锥将冰块打散,然后两人同时撞进了左边的黑暗房间。
巫马夕掐准时间,编织小封神术向着房门口种过去。司影的身体刚在房门口探了出来,立即便被封印。赵铁板叠浪意境瞬间反袭,一片腿影向着司影铺天盖地罩了过去。
司影刚被封印,立即便意识到危险,身体撞破身后房门,强行撞进了房间,几个翻滚之下隐入黑暗之中。一双血红的双眼紧盯着立在门口的赵铁板,意枝连击,迅速将小封神术抽薄。
赵铁板站在门口向里探视,完全无法发现敌人的所在。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时间搜寻,立即转身与巫马夕向外逃去。
司影将小封神术解除,立即便冲出房门,赵铁板两人已经在通道口消失不见,她正要强打精神追击,从后边突然蹿出来一道人影,如战车一般碾压过来,正是焦侗。
司影血眼圆睁,以闪电之速编织了一个冰封意境,将焦侗冻在里边。焦侗冲势如潮涌,瞬间便将冰封意境碾碎,一拳与司影的左掌对撞,力道由掌心透入,瞬间便将司影的一条臂骨多处打断,整个人向后抛跌,撞在门框上滑了下来。
焦侗踏步如巡山,步步刚毅果决,力透地面数尺,一脚向着司影头部踏下,其势如天塌。
从旁边突然钻出一杆螺旋地锥,疯狂旋转着刺向焦侗脚底,两个意境对撞之下,地锥裹胁着的土石,如雨点般被甩了出去,打得通道内噼啪乱响,而焦侗的脚踏之势也被阻住,一个翻身退出数步,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身后的籍青石。
“焦侗,那两个人逃出来了,快点带人围捕,让他们逃出去汇珍阁就完了。”司影顾不得计较焦侗突袭的事情,满脸忧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盯着焦侗。
焦侗却仍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司影。籍青石有些色变,赶紧劝道:“焦部长,汇珍阁内部的事务暂且先放下,那两人关系重大,绝不能让他们逃出汇珍阁。”
焦侗略为权衡了一下,冷哼一声,转身向着通道口冲去,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籍青石用老迈的双手将司影扶了起来,眼中满是怜惜。
这个女孩曾经天真活泼,如孙女一般慰籍着他的老年生活。如今却变得如此狼狈,发钗凌乱、满脸惶急,左臂如柳枝一般无力垂下。双眼殷红如血,更为她狼狈的身形添了几分凄厉。
听着远处谭其鳄呼喊指挥的声音,籍青石的心中滋生出来一股怨气,昏浊的双眼变得越发悲凉辛酸。
“籍叔,你不用管我,快去抓人。让那两个人逃出去,咱们汇珍阁就完了。”司影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神情忧急地劝道。
籍青石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孩子,你是何苦如此啊?谭其鳄想杀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突然一个意境击在司影头部,将她击晕出去,抱起来迅速向着外边飘走。
赵铁板和巫马夕凭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连续混过了几道巡守。后边的巡守已经越发警觉起来,有个年轻的声音在汇珍阁内响起,道:“大家小心,逃犯可能是穿了自己人的衣服,遇到之后一定要仔细分辨,切不可错放过去。”
两人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见房就进,遇通道就入,钻窗破墙,四处逃蹿。两人已经好几次跑到了楼房边缘,只要一翻窗就能跳进院子。只是院中巡守之人更多,两人不敢随意造次。
那个年轻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道:“所有守卫退出宅楼,紧守院中,任何人不得出入。”
整个楼内的守卫,立即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开始在院中整队列阵,将宅楼死死围住。
从外表看来,整个汇珍阁不温不火,整个店内也就只有不到十个店员,却没想到一出事,居然就能整合出四五十人的队伍,满院地巡游。
这个架势放在这个小院中便如铁桶一般,让赵铁板和巫马夕寸步难行。
此时两人正窝在房间的黑暗之中,窗户外边就是院子,二十几步之外就是院墙。各种光照意境已经将整个汇珍阁照得亮如白昼,每一寸土地都是纤毫毕现。院中充斥着呼喊吆喝之声,像是夜间失火的场景。
谭其鳄站在中门附近,身体有些颤抖,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恶劣,一旦失控,整个汇珍阁将会遭到查氏毫不留情地打压,到时候,别说在西南地区无法生存,就是在中原和西北,也会是阻力重重。
三层小楼虽说不大,但是形势复杂,将这些守卫全部填进去,也不一定能保万无一失,所以他才会下令退出宅楼,紧守小院,只要看紧了院中,整栋楼房便被孤立,楼内的逃犯插翅难飞。
眼看众多守卫都已经退出,还有一些人毫无音讯,想来是在搜寻过程之中遭了毒手。
谭其鳄不再等待,举起手发布命令道:“泼油,烧楼!”
这就是谭其鳄的选择,审讯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保留住自己的秘密,若是秘密泄露,别说是这个汇珍阁,便是整个西南地区的所有汇珍阁门面,都必须付之一炬。
十几个守卫立即动作起来,将一桶桶的油脂泼洒在小楼之上。
陈仓满看着众人的行动,一个劲地叹气,心中的算盘七七八八地乱响:这一把火下去,得烧掉多少金币啊?
数十桶油很快便泼洒一空,夜空之中散发出一阵油脂的清香。
这阵清香传到巫马夕和赵铁板的鼻子,让两人眉头越发紧皱。谭其鳄会做得如此决绝,这是两人事先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点火。”
随着一声坚决的命令,几个火把扔在三层小楼的底部,火势借着油脂的威风,立即便蹿升了起来,一瞬间便已经燎着了二楼的窗口。
不能坐以待毙,巫马夕迅速行动来,赶尸咒趋使着一具死尸蹿入火海,不多时便已经全部烧着。随后,赶尸咒动念间,尸体便带着满身的烈火冲出楼门,向着排成一排的守卫冲去,不多时便被众守卫砍倒在地。
“好!”谭其鳄兴奋地叫道,楼内只有两个逃犯,此时已经死了一个,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在这种烈火之下,就看你能熬到几时。谭其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盯着楼下熊熊的烈火,眼中火光闪烁。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个浑身烈火的身影蹿了出来,焦侗大叫一声,突然跃起,一脚踏在人影的头顶,如泰山压顶一般,瞬间便将那人踩成肉泥。
“成了!”谭其鳄一拍双手,兴奋异常。
“赶快灭火,赶快灭火!”陈仓满怪叫声紧接着响起,立即便将谭其鳄的庆功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