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明,所有武师都神色惊骇,不可置信,这陆安他们最是熟悉,身为大公子贴身近侍可经常传唤传召他们,加之为人和善,一来二去倒也熟悉相识,此子给众多武师留下印象都是谨小慎微,乐善好施的奴才模样,可听到大公子此番言论,简直颠覆常理,各各变色时,嘈杂一片。
“都他吗的给我追啊!愣在这里做什么,快滚,啊!”眼观这些武师还是愣在这里,那口恶气都要压制不住喷出,那只海东青终于飞回,落在陆展颜金丝蚕茧的手套上,这是他本人亲自饲养的一只,比起其余两只来要聪慧不少。
陆展颜神色狰狞,把这些武师惊的纵步追赶,各个卖力向前跃起飞腾,向着陆安追杀而去,后面三尊公子头回望见陆展颜如此失态,面色凝重时,把手一挥,后面三十余众武师纵马赶去,挟起前面步行人物,两人共乘一马,向着深处飞奔,这三尊公子身后武师所骑马匹全部是大宛良驹,负重五百斤都可奔跑上百里,耐久快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陆安放倒了陆府马匹,却没防着个中变数。
“林华,你回来!”陆展颜神色依旧阴沉可怖,似乎是想起什么,对着一尊奔出老远的锻骨人物吼起。
那林华听闻陆展颜呼唤,下马调头,来到陆展颜面前听命,只见此刻陆府大公子诡笑闪起,把手一招,唤此人耳前授计,诉说一番后,林华领命而去。
“陆安啊陆安,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奴才有多深的心机,你要与我下棋,我便陪你又如何!”陆展颜面色凶狠狰狞,风流姿态荡然无存。
“大哥,不必如此失态,这奴才不听话杀死剁碎就行,妄动怒火伤身!”火云这公子下马来劝,对陆展颜失态甚是不解。
“三哥说的不错,这什么陆安偷练武法能有什么厉害地方,我四人麾下武师足足四十余众,只要发现这奴才,乱刀拳脚一通,直接成肉泥碎末。”偌冷摇头轻笑,显然没把陆安之事放在心上。
“对!一个奴才练武法能练出什么成就来,先不说他有没有名师教授,就那气血精力就落了下乘。”赵辉亦是如此说,他们这种大世家公子最了解练习武法需要花费多少金银。
学习武法不仅仅需要名师,更是要山珍海味,鲍参翅肚来补充精血神姿,一名武师要想有成就,就得先天食的好,养的好,不然哪里来的精力练习气力,普通人就算顿顿鸡鸭猪羊吃上一通,练习武法也别想有什么成就,因为这家禽走兽杂质多,吃下后滋补效果甚微,只有那些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燕窝珍馐才是武师最好食物,也只有靠这些先天补气养血之物才能打熬出好气好血,你叫个穷人去练武法,光一根人参就得千两银子,哪里能买得起,所以,能在武法一途上有莫大成就的大多都是那些世家公子,没有这些外物添补,就算你天赋再好,强行练习也只会闹得个气血两亏,断筋断手,严重之人可能咳血不止,内脏破裂。
这也是为什么心高气傲的武师都来投效大家族,也只有这些庞然大物才将养的起这些烧钱机器,每顿吃吃喝喝就是千两万两巨资,换做门小家族几顿就吃穷吃败。
这三人话语本是好意,想劝劝为首大哥息怒,可在陆展颜听来,这番话简直是活生生打他脸,陆安自从跟了他,三套膳食只选一套来吃,剩余全部被这狗奴才瓜分食尽,其中有多少千年珍馐之物他都说不清,所以,陆安不仅精血气力不落下乘,还比那些武师将养的更好更优,算来算去,还是他暗中放任,才养出这等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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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奴才精血气力旺盛的好,本公子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怎会落了下乘!”陆展颜脸色狰狞,对于陆安这种豪奴杀才,碎尸万段也不解那恨意苦水。
听闻这番话,这三人表情怪异,原来这陆安能有今日,全拜他这主子所赐,也难怪陆展颜这般狰狞愤怒,换做谁被底下奴才戏耍成这般,藏十年,瞒十年,恐怕也是怒不可遏。
此时陆安健步如飞,不断向着密林深处穿梭游走,忍耐十年之久,就要在这一遭获得自由之身,饶是他本人心机深沉,也忍不住心神激荡,没人了解这些年来他所受屈辱血泪,为奴为仆像狗像兽,他不同于其他下人那般认命,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可能,都要为解脱枷锁奋斗,游移之时,“沙沙”响声传入耳内,面色阴沉中看向不远处暗角,一桩大树足有七八人合抱粗细,身子闪动两下,便藏树身后面,呼吸心跳尽量调整到最低,等待来人。
四尊影子如柳絮飘风,脚尖轻摇漫步,惊风破雨生寒风,陆安仅仅藏好三个呼吸,四人就来到陆安先前所站地方,其中一尊锻骨大成之辈挥手让三人停下,蹲下观看片刻,抓起不远处一把黑泥嗅了嗅,酒糟鼻耸动吸气,喜色杀机闪出,看向那暗角大树,做了个手势后,其余三尊武师狞笑分四角围拢,陆安虽然藏的好,可却逃不过此人鼻灵如狗,狰狞脸色闪出时,率先对着这树奔去,绕到树后时,腰上一把细软长剑霜花点出,看也不看陆安是否在,连续舞动斩杀中,重重剑影平地起冷芒,细小尖利密不透风,把地皮都倒转割裂,杂草纷飞时,只把气流泥土斩开,却没半个人影。
其余三尊人物围拢跃起,逼迫近来,见秦老三斩草拔地,正怀疑此子是不是判断错误,为首那黑衣汉子突然开口吼起:“树上,小心。”
此话刚落,一道影子就从树上跃下,双拳如龙腾四海,战起八方杀机,拳力涌起浪云影子,只攻不守,罡风漫天时,把那尊酒糟鼻双手打成碎骨烂渣,手中软剑麻花一般成团掉下,凄惨大叫,其余三尊武师纷纷倾力出手,刀剑枕戈,鹰爪生风,爆响不断搏起苍夜光华,树木成片倒地拔起,地皮更是掀翻三尺之多。
这是真正生死危机,容不得半分马虎,偷袭废掉一尊锻骨大成之人,还有三尊同境对手,这些人物都是世家狠戾之辈,谁没个生死两难时期,四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做成一堆在那里搅起浪潮凶机,陆安如暗夜神灵,双拳直勾拉挡,两脚弯直闪游,分云拳法发挥到极致,紫云影子闪动起来,被对手一爪拉下一块血皮之时,狠戾辣色涌起,双拳分左错右,脚尖倒转而下,一式蛮牛顶角把最左人物胸口打的凹陷扁平,双目暴突时,内脏碎块夹杂血花不要命涌出,身子抖动两下倒地身死。
连废两人,陆云压力大减,豪气干云骤起,千斤气力生风破浪,每拳出来精气混元加身,那身体内精血都快燃烧起来,拳中生出花样年华,精气古韵,惊得两人只有招架防守之态,持久力战下,那使鹰武爪力之人畏惧神色闪过,虚晃一招转身逃跑,陆安眼观此景,狞笑连连,此子简直就是找死,宏源早在教习武法时便说过,千万别把后背露出,不然空门大开就是找死,此人犯下如此大忌,怎能不叫陆安笑起,腿起隔开面前之人,几步踏出就追上这人,一拳劲力打中后背心窝,惨叫声起时,整个人抛落十丈远,落地之时便已身死。
打死这逃遁人物,脑后破风声响起时刻,转身食指点出,由下而上插入这人左腕上,指力惊人恐怖,血箭飙出时,那把重剑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痛苦嚎叫刚出,被陆安一拳把脑袋都打爆,血雨瓢泼洒下,把此处渲染的狰狞血腥,就如地狱恶鬼来食人,阎王无常去索命,那无头尸体痉挛两下,倒在地上僵直颤动。
那酒糟鼻被陆安断去双手,浑身精血流出大半,虚弱不堪时,再也无力逃跑,靠在一棵树上低沉苦叫,眼观陆安连续杀死三尊武师只是受些皮外伤,胆都要吓破,勉力挣扎起身,向外跌撞而逃,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只脚踩翻踏在身上。
“小管家饶命啊!这是大公子要追杀你,并不干小人的事,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我无冤无仇,如今小人双手残废,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习法,你就当我是个臭屁,放了我吧!”这酒糟鼻子被陆安踩在背上,龟蛋似的透不过气,陆安如今神力无敌,双拳双脚全力打出至少都是千斤之力,被如此脚力踩踏,此人胸腹都要碎裂。
“狗杂碎,平时怎么不见你这般说,往日在府里时,你们这些武师哪个没受过我恩惠,如今大公子叫了两声便对我痛下杀手,真是一群猪狗,说,陆展颜派了多少人来?”脚下加大使力,踩得此人哀嚎不已,开口求饶说起。
“我说!小管家饶命,大公子此次不但派出全部武师,另外三尊公子随从也齐齐前来追杀,大概四十余众,四面八方包围沿路,要把你头颅斩下。”此子实在是喘不过气,一口气说了如此多话,喉头咯咯直响。
思虑片刻后,陆安抬起脚来,几个纵身跃起离开,此人眼观陆安真放过他,狰狞神色闪过,就要爬起通知众人围剿,还未起身,那眼中一点黑光破风前来,插入右目中,从脑后头骨贯出,不可置信之下,生机寂灭,只见那右眼中,一截树枝插穿贯脑,让此子死不瞑目。
沿途而下,陆安再度奔波半个时辰,从逃出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两个时辰有余,肚中饥饿来时,把藏在袖中肉干拿出就吃,如今情况只能暂时裹腹,等到了大元找寻大家族投靠,吃山珍海味打熬力气,自己年限二十二,努力奋前,也不是没有机会步入修道仙途。
已现在速度估算,最多再过三个时辰,就能到达金乌河边,拔树捆筏顺流而下就能逃出宿命生天,希冀光芒闪出时,生风双脚更为快速,再度前奔半个时辰,却望见前方老远处冒起股黑烟,像是有人在生火。
前方密林是条窄道,有铁索桥连接起深渊断谷,这渊唤作断魂岭,古时不知有多少百姓掉落涧内粉身碎骨,涧上桥用两条铁锁并拢,就算是一座过处,凡是有人站其上,有风吹来就摇晃震荡,许多采药农夫,砍柴樵人,还有捕猎射手经此过都得万分小心,遇上运气不好起雾刮风,人走桥中掉落深涧,消失身死,直到陆家把此地圈下作为猎场,把这些人驱逐出此地后,才再未听过有惨事发生,这条断魂岭乃是通往金乌河必经之途,两壁深渊横跨万里,要想过去只有踩这铁索跨桥。
望着那黑烟飘起处就离铁索桥不远,陆安哪里还不明白,定时有人抄近道堵住这跨桥,守株待兔等待自己上钩,可偷袭暗杀最好,为何点起黑烟,不明之下,陆安先把周身衣服脱下藏好,用黑泥抹遍全身上下掩盖住本身,泥土不仅可以驱除前刻杀人遗留下的血腥,更是能悄无声息探个究竟。
把此地做好标记,陆安轻点脚尖,挪移轻飘许久后,才模糊瞧见远方景象,只见七八名武师围坐在一团篝火处,用杆乌铁长枪搭起考杆,正在考只狗熊,亮蹭蹭的油水滴落火焰之中,冒起浓浓油烟。
望见这般景象,陆安才明白为何会有黑烟飘起,原来这几尊武师奔到这里截道却没饱餐,体力消耗巨大,随便逮只熊来先裹腹,也是天命不绝于他,要是自己来时没有烟尘冒起,想必现在已经被这八尊武师围攻,落得个生死两难下场。
脑中沉思时刻,密林下首又奔来六名武师,这六人陆安认识,乃是大公子属下,特别是为首那两尊精壮,一尊叫做游墙壁虎孙化,那双腿能把千斤巨石踢成粉末碎块,两手有种吸扯掌力,把人粘住扔出时脚藏杀机踢星分月,只消踢中你一次,管你是铜皮铁骨都成烂渣,而另一尊唤作油滑耗子陈庆之,这人三岁便泡在药缸里,常年累积之下,浑身滑不溜丢,不但能卸掌力去罡风,四肢更是灵活多变,不但能伸长,还能缩短几寸,光这本事就让许多精壮武师忌惮不已,想想交战搏杀之中,那手脚突然伸长,明明可躲闪却中途生变数,搞不好被踢中打倒,就是个身死下场,更兼这人还有手保命绝活儿,便是口中那一泡精血浓痰,每每温养许久,只要吐出,比玉腰弓箭芒还快还狠,一次狩猎中,陆安就曾见过这人吐出那精血浓痰,把一头斑斓花豹脑袋射穿炸开,死无全尸。
越是熟知这两人厉害,陆安便越不敢轻举妄动,双目阴沉中,也觉得能躲开此劫当真是天运加身,如果说前刻那八尊武师他还有半分机会逃走的话,那后面这六人可就是他催命符,十四尊武师围攻,他区区锻骨境界,三头六臂都招架不住。
略微后退少许,这才仔细观察两方动静,此时的孙化与陈庆之似乎对另一方人物极不对眼,双方交涉几句后,孙化手指伸出大骂起来,声音传到老远,连陆安都清晰可闻:“于剑,于飞,你们两人是吃饱了还是吃腻了,弄个熊瞎子来吃?如此大烟,你是要告诉陆安那贱奴此地有埋伏,还是你们本来就想放过此人,成全于他?”
“孙化,你再说一遍,我们八人跟随偌冷少主,可不买你这陆家走狗的账,要不是看在主子面子,请我们来还不来,一个奴才就让你们如此防备紧张,还搞偷袭封路,真不明白你们是吃什么长大。”于剑身为八人头领,眼观孙化恶语相向,哪里有半分客气,反唇相讥,让双方局势更加恶化。
“你他--吗的怎么不去死,你们不想来就别来,偷偷摸摸跟随我等到这地方,还弄得浓烟滚滚破坏大计,我看你们是在找死!”孙化手掌紧握,大声恶吼时,条条青筋狰狞浮现。
“想动手,老子可不怕你,你们这群狗倒是吃饱喝足,我们八人跟随少主前半夜快马加鞭,到现在早就饥肠辘辘,烤只熊瞎子怕是不够,要是来点人肉酱沫更好,武师的肉可比熊肉滋补!”于家两兄弟都是精壮大成,人数占优之下,可不怕陆家挑衅,特别是于飞此人恶名在外,专好吃人肉,用敌人鲜血来蒸燕窝,肉酱蘸馒头,偌府众人提到此人纷纷色变,名符其实大凶大恶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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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观双方闹得不可开交,陆安神色更为阴沉小心,身子不进反退,这两方眼下是不和,可谁知晓是不是故意演戏引自己上钩,他能活到今日,除了心机忍耐,还有不盲目信从所闻所见,有时你眼睛所见未必是真,双方是不是搏杀交恶,也只有他们心中清楚。
“好!今日就让本人领教下你于飞武法。”孙化双目现出凶光,脚步纵身跃起,奔雷腿法扫起落叶旋风,后面八人纷纷怒吼,闪身避开时刻,所靠大树被一腿踢断,倒塌下来尘土震天,把那只还未烤好的熊给埋地压碎。
于飞大怒,背上双股剑抽出,压山平地起恶风,缭绕剑影重重,与孙化火并搏杀,两方大战立刻让情势恶化,于剑怒吼一声,手掌一吸,树身下那杆梨花长枪紧握手中,双双来战孙化,纷飞落英漫天枪芒,透骨寒风都快形成实质灾难,怒吼大叫声中,拳脚剑枪乱人眼球,陈庆之眼观孙化吃亏,跃出就加入战圈,泥鳅功油滑灵动,手掌芭蕉打叶般挥舞横推,两方首领你来我往交战片刻,余下人物也动起手来,兵对兵将对将在此地交战厮杀,乱战乱锅搅成一团,让陆安观看片刻有些心动态势,想趁双方搏杀时渡过断魂谷。
谁料刚一动身便又停下,他本就心细如发,风吹草动都要四望瞩目,那交战双方倒真是交恶倾力,孙化一腿来时,脚尖点中于飞剑身,重压成点压迫,宝剑受此重力弯折弹出,把于剑左手震的虎口开裂,那剑差点脱手,恶气不休之刻,反转剑花蓬荜生辉,如三千丈瀑布飞逝九州,寒来逼身,将孙化腹间下三寸削下一块皮肉,痛入心扉让此人更显狰狞,那双手掌吸附剑影,近身搏杀。
这种惨烈景象比比皆是,流血受伤,断手分筋,失目削指时时发生,如是演戏引他前来,那代价可太大,看来真是双方不满引发交恶为战,陆安本想趁此时机逃遁渡桥,可身子一动,那双耳便听闻桥左上有声传出,虽然只是一瞬,可让他心中一紧,身子又藏起,静静等待。
这声喘气老远陆安都听见,何况近在迟尺的交战双方,孙化双脚连连侧起,逼开于剑,忍住内心杀机,对着远处林子开口大吼:“谁,滚出来!”
这吼声一出,两方同时住手,把眼看向那黑幽密林,相互防备之间,凝目心惊,此处居然还有人。
“于剑兄,于飞兄,可还安好否?”密林深处静默片刻,五尊影子缓缓步出,为首人物马脸鼻阔,境界精壮圆满,乃是赵辉一脉手下,身后四尊人物锻骨,排行第三之人神色屈憋,那左脸面上一道五指掌印痕迹触目,像是被人所扇,这尊锻骨人物此时内心狰狞咆哮,表面却敢怒不敢言,前时那喘息声就是他发出,才引得这场厮杀无疾而终,藏虎这为首人物眼观此子坏事,关键时刻沉不住气,白白丢了这捡便宜时机,怒气填胸,一耳光便抽在他左脸,把此子打的傻愣半饷,又不敢动手搏杀,藏虎乃是精壮大成,他一锻骨上去就是找死。
“藏虎,你这杂碎想捡便宜?”于剑当先发言,那长枪向前一指,对于藏虎这卑鄙行径咬牙切齿。
“你该死!”孙化也是怒不可遏,双脚踩出几丈深坑蓄力,只要此子回答不好,就要上前搏命,这几人暗中偷窥,肯定是想双方两败俱伤时出手偷袭,把他们尽数杀死这里,好捡天大便宜,这些武师哪个身上没有几件值钱宝贝,就武器拿出卖掉也是一笔巨额财富,现实世界便是如此残酷,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向上前进,财富资源,利益机缘都是重要因素,而两方搏杀刚好让藏虎看到机缘,所以才在一旁暗自等待时机。
藏虎三角眼抖动不已,再度恨恨望了眼坏事之人,内心咆哮狰狞,如此好的时机,居然有人沉不住气,兴奋起来憋不住心跳精血,喘出口精气被几尊精壮发现,如今这两方都对自己生出杀机,实在是不好应对,当下皮笑肉不笑开口:“各位,在下也是才来,怎会想捡便宜,我们俱是认识人物,不看僧面,也要看陆家少主佛面!”
“话倒是说的好听,只是做不得真,你暗自跟随我们一路,看来是早就不怀好意?”孙化双眼生出凶光,开口诉说之时望向于家两兄弟,这二人轻微点头时,形成一个圈子将藏虎几人包围起来,看来是起了彻头杀机,事实就是如此可笑,前时还打生打死的两方居然反变联合,共同对付藏虎。
“诸位,这件事藏虎真无恶意,你们要想动手在下可不怕,反正死也要拉一人垫背!”形势危急之下,藏虎身影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一步,与众多人物对阵此地,不得不说,这人真是聪明无比,如此危险境地,知晓不能浮现软弱气势,不然被逼迫围杀,绝无一丝生机,狠戾放言反而会让两方犹疑不定,毕竟前方是两股势力,不能同心同德。
果然,被藏虎气势一冲,两方势头瓦解受阻,默默无声中,都不想率先动手,臧虎虽然只有五人,可精壮拼命不是等闲,被重伤杀死都有可能,犹疑不定起衰势,让臧虎内心得意大笑,开口复言:“各位都是熟知人物,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拼个你死我活,那陆安才是我们此次目标,只要杀死他,就能获得重重赏赐,我们三方各凭本事,看看谁先杀死他不更好。”
一番话下来,算是彻底化解这次杀机,眼观局势稳住,藏虎闲话几句后带领人物离开此地,驻守在断魂涧上首,孙化与于剑两方也没了打生打死态势,冷声互言几句,各守各处,此种情况就是一盘散沙,三方人物各打心眼,都想在此地斩杀陆安领功受赏,最好别处两败俱伤,他们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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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耀天!去,再抓只畜生来烤,这群杀才,早晚要他们好看!”于飞眼观孙化带人离去,冷声开口吩咐一尊锻骨,那只熊被树压倒,根本无法再食用,空空如也腹部响动两下,只得叫人再去猎只野兽裹腹。
“好!”他们八人本就饥渴,再度搏杀一番,腹中空响不断,听闻此话,此人几个动作腾起,向着密林内部而去。
藏在远处的陆安此时也着实心惊,要把他比作秋蝉的话,那孙化与于剑两方就是螳螂,而这藏虎算是黄雀,等待两只螳螂两败俱伤好通吃下去,要是能把他这秋蝉引出,更是一举两得,此涧居然聚集了整整十九尊武师,已经是四十余众一半,面色阴沉之中,就观见于飞命尊锻骨去打猎裹腹,狞笑凶光一闪,身子缓缓后退,尾随侯耀天身后而去。
侯耀天跃出老远,遍寻四方各处,除了遇见几只野兔老鼠,什么也没猎到,许是先前打斗声响惊跑了附近猛兽,他已经奔出六十里之遥,连虎豹熊狼影子都没寻见,肚中又饥又渴,正暗叹倒霉之时,老远就听闻一声虎啸传来,大喜神色闪过,纵身起步,穿过条杂草林子,就见一只黄皮猛虎凄厉吼叫,那躯体鲜血淋漓,到处都是爪痕洞-眼,虎身之下,一具花豹尸体血肉模糊,让侯耀天心中感慨自己真是遇上好运,本来还以为要空手而归,想不到遇见两兽相争,一死一伤,那花豹血肉模糊不可食,可这老虎不是还活着么,当下破空向前,手掌起恶风,擒住这老虎头一扭,就把这重伤猛虎杀死,脑袋连着筋肉提在手中,无头躯体颤动两下,便倒地死去。
随手扔下虎头,抗起这无头尸体就向营地奔去,等此子走后,就近树上,一道影子一跃而下,扔下手里两条金线毒蛇,冷笑连连,此子还真以为会有天大鸿运,随便前来就遇见两兽相争,虎豹除非遇上食物短缺到极限,不然绝不会相食相残,这两条野兽不过是陆安擒住,把两条金线毒蛇毒液注入此虎躯体后,这才摆出两兽相残假象,也是这侯耀天饥饿太久,一见有食物,哪里还仔细辩驳,杀了就拿回烤食。
于飞于剑七人等待半个时辰后,还未见侯耀天回来,正要派人去寻,就见此子肩抗虎尸前来,众人饥饿万分,把这尸体去脏剥皮就上架烧烤,负责打理尸首锻骨是发现老虎尸体有些不对,内脏带血发黑,筋肉红艳妖娆,本想把这事报出,可一来大伙实在是饿到极点,二来这猎物是侯耀天带回,他这人没出半分力气,冒然疑惑,说不定得罪别人,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沉默,反正就算是老虎肉有些不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锻骨武师本就能抗毒防腐,精壮更不用多说,五脏六腑自有先天精气在循环游走,多数世间毒药都能抵抗消融,甚至无效。
黄橙橙油水滴落时,八人各自干咽唾沫,那冲天烟尘直让下首孙化等人怒火蔓延,要想去阻止,又怕被藏虎再次谋算,愤怒嚎叫两声,算是忍了这口恶气。
随着时间推移,虎肉金黄熟透,于飞把剑来割,众人各自分到大块虎肉,囫囵吞枣般大口吞咽,让远处潜伏陆安嘴角浮起笑容,这八人食下金线蛇毒就是自找死路,武师是能抵抗免疫许多毒药,可金线蛇毒不同,此种蛇毒对武师并不致命,但吃下过后会照成四肢酸麻僵硬,口齿不清难张,陆安前刻本来是要杀了这侯耀天,不想一路来却找到两条金线蛇,毒计闪出时,把蛇毒下在老虎肉里,这八人吃下不消片刻估计就会毒发,到时候先灭了这几人,随后再把其余两处人斩杀,就能顺利过桥。
果然,刚食用虎肉不久,侯耀天最先毒发,他抗此虎尸体就染起毒血,食用虎肉加快毒发,身子渐渐觉得僵硬难动,想站起来,可一用力,就如离弦弓箭般往前窜出老远,砸在处泥坑中狼狈难起,这便是金线蛇毒作用生效表现,毒不死人,却难以掌控身体各处关节,侯耀天明明是想站起,可一用力,身体不受节制,瞬间就飞出老远。
“侯耀天,你这厮是不是喝醉了,怎么搞些这名堂。”一尊锻骨眼见此情景,还以为这厮饱食虎肉后生出玩笑心肠,与他们戏耍。
“我...麻!”侯耀天舌尖都打转僵硬,勉强吐出两字又想站起,与上次一模一样,双腿弯曲直蹦跶,看的余众脸色纷纷变起,于剑把手中残余虎肉扔出,就想开口向下首孙化众人求救,谁知身子刚立起,两眼就生出金线花儿,那躯体就如烂醉莽汉,左摇右晃根本止不住,心惊胆颤之下,伸出手就想握住烤架长枪。
就在此刻,一道影子从远处奔来,人还未到,平地都起惊雷声响,双拳破天游四方,对着为首于剑轰杀,爆响筋骨崩塌苍穹,左拳虚晃面霞,右拳直捣苍龙,一拳下来,千斤神力正中于剑左脸,把这尊精壮牙齿崩落殆尽,双目承受不住拳力重压,直接爆开,两个血窟窿溅起浓浆时,抛起十丈来远,掉地之时砸落漫天灰尘,嘴中流出滚滚血花,居然还未身死,试图爬起逃遁,可没走两步就无力倒地,再也爬不起来,精壮实力果然可怕,受了这记杀招还有精力逃跑。
废掉于剑这尊为首精壮,陆安就如狼入羊群,双拳破壁荡云,来回征战不休,于飞还未招架,就被陆安一爪掀开天灵盖,脑浆四溅身死,其余六尊锻骨不消片刻,全被陆安打爆打死,凶威无限时,流出鲜血都把此地染成秋后枫叶,腥红团团。
杀掉这七尊人物后,陆安一脚将爬行嘶吼的于剑踩成肉酱,狞笑之时,上首藏虎却最先发现此地不妥,几个纵步向前,奔跑片刻,老远就见到一尊人影身抹黑泥站起那里,地上八尊武师全部身死,现场景象惨不忍睹,四分五裂,断臂残尸,血雨肉泥到处都是,心惊同时,就见那人向着自己望来,四目相对时,藏虎口中大吼:“贼子休走!”
陆安眼现果决狠辣,如今东窗事发,逃跑只是愚蠢之举,还不如与几人拼个你死我活,求得一线生机,宏源教授武法便对他慎之又慎讲起,狭路相逢勇者胜,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退路之时,可放手一搏倾力,就算死也无憾,这种逆境之下,逃跑只会让自己生出未战先败之心,凶光浮现同时,转身便向着那铁索渡桥奔去,耳后生风不断向前遁逃。
藏虎恶气大起,身后四尊锻骨尾随在后,两方距离短短几个呼吸就拉近不少,对着陆安追杀追赶不休,同样,下方孙化与陈庆之也向着此地奔来,眼见黑泥似的陆安,又看那满地血泥断骨,胆寒时起出无限杀机,当下总共十一人成片跃起,向着陆安追赶,恶叫连连时,都想把此子率先杀死,特别是为首三尊精壮,速度比后面锻骨快上一倍有余,与陆安距离速度惊人,盏茶奔涌后,两方距离只余丈迟,藏虎一马当先,双手向前抓来,成片虚影风声鹤唳,野野草木成兵生寒,照着陆安后背就是两掌,精元混气涌来,脑后都起凉风。
“砰!”生死到头,陆安侧身倒转步伐,双拳与藏虎硬碰一记,强绝掌气透骨荡魄,让陆安精元翻腾倒施,忍住喉头腥甜,几个纵步就跃上铁索浮桥,稳稳当当站在其上,大刀阔马生出豪云气势,等待此人上前你死我活。
藏虎眼观此子站立铁索桥上不再遁逃,那双目生出向前果决之势,喷吐出口恶气,几步跨上铁索桥上,当先抢手奔出,铮铮声响踩出,游步风起,与陆安战在一起,两人拳掌交加,虎虎生风浪起潮,爆响不断之时,铁索浮桥受力摇晃起来,左右上下荡起,那脚下便是万丈深渊,除非你是修道仙人,不然掉落下去只会是一个粉身碎骨下场,你来我往倾力交手几十招,陆安越战越勇,周身精血燃烧沸腾,双拳划破虚空茫茫,死战不退半分,让藏虎心惊之时,下手更为狠辣,招招专攻要害下盘,定要把此子斩首提头。
两方才交手盏茶,后面陈庆之与孙化跨上铁索浮桥,双双夹攻陆安,三尊精壮此时真起了无尽杀机,招招倾力而为,陈庆攻前偷后,双手油滑如鱼儿划水,连连袭杀灌顶,防不胜防,孙化更为厉害,一手扣住铁索,双腿疯狂绞杀,连连招架阻挡让陆安疯狂咳血,一人独占三尊精壮,饶是他冷静万分,双拳也难敌四手,加之境界差距,被藏虎一掌刮中左臂,步履凌乱倒退,险些掉落深渊,那肩胛骨开裂时,劲力破坏冲入,让陆安脸色狰狞扭曲,痛苦不堪,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后面武师尽数赶来,其中一尊锻骨跨步纵身,共围袭杀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