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许宗扬赶至舒城,八九千人分三路攻敌,初战击败皖北道袁甲三部。26日,许宗扬再攻清军,未胜而退。27日至29日,许宗扬与袁甲三交战三次,未决胜负。
12月30日,许宗扬扎驻横岭,以大炮轰击敌营,清军溃退,许宗扬部重新占领了舒城。
“北取庐州之后,许宗扬复夺舒城,黄再兴带领一个点检,占领了巢湖,这下天京的粮草,可算有着落了。”舒城为太平军皖北基地军事重镇,北通庐州,南接安庆,东、西毗连庐江、三河与霍山、潜山,战略地位十分显要。巢县亦为庐州至犬京交通要冲,而且还是皖北产粮重镇。太平军控制了这两地,难怪伯礼玺天德如此高兴。
“人人都说平等王会用兵,可哪知万票您才是神机妙算呀。”边上有人凑趣。
“庐、舒、巣三地成犄角之势,的确是一副稳当的架势。”杨秀清虽然不愿,但在自己的王殿里,和心腹之间,也不得不承认进攻庐州是一副好棋。
卢贤拔愤愤不平:“不过是打下一个庐州而已,看天王殿的人,好似打进京师了呢。”
“洪秀全不动用兵,拿下庐州,还是林凤翔等人的功劳。你等少些忍耐,淮上局面复杂,待出了岔子,我再去问他,看他羞也不羞。”杨秀清安抚心腹。
洪秀全在天王殿里洋洋自得,赣东、皖北、苏南和浙江都被太平军占领,皖南的曾国藩等妖头不过困兽犹斗。只要曾立昌守好了扬州,这天京就如同铁打的一般。
天兄历1847年的一月,最初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秦日纲大军克服池州,打通了与宁国的联络,曾、江两军被压制在徽州以北一小块地域内。
巢县向天京运来了第一批粮食。
太平军在皖北声势大振,一时之间,淮上豪杰纷纷投奔,林凤翔报称,庐州左近,聚集豪杰六万余人。
“不如再向皖北增兵,拿下安徽全省,指日可待。”天王这样说了,诸王“皆无异议”。
胡以晃和安庆的王须水对恃了几个月,王须水像个刺猬一般,缩在安庆城里。胡以晃正无从下嘴,突然得到天王的谕旨:“弃围安庆,北上扫荡皖北,一旦攻克皖北,安庆失了外援,自可不战而下。”
在舒城附近,许宗扬与袁甲三继续生死搏杀。
1月1日,袁甲三重施故伎,先正面攻犯,又在两边树林中设伏,抛掷火罐,焚毁太平军居住房屋。3日,许宗扬指挥万余太平军分数路猛攻敌营,清军连开枪炮相抗。次日,再次接战,太平军不利,退回城中。1月5日,袁甲三督军分路进犯横岭许宗扬军。
太平军不敌,阵脚稍乱。清军乘势拥进,烧毁14座营垒。许宗扬退出横岭,并分军占据南乡宋家湾。舒城和庐州的联系被切断了。
在巢县,克莱斯特集群突然出现在巢湖水面上,并迅速登陆,在万山口一带激战。克莱斯特一次投入福兴和双福两个旗队,枪炮齐放,六千神机军迅速在巢县以北展开。
随后,克莱斯特亲临拓皋,将太平军向南压制。神机军在装备和训练上的优势迅速体现出来。双方激战两日,黄再兴部溃败,退回巢县,遣人向天京告急。
在安徽西面的英山、霍山一带,来自山西的恒龄旗队,与太平军的叛徒李昭寿会和,以李昭寿为向导,沿着大别山各处出口布防御,切断了共和直接进入皖北的道路,当地有捻军试图夺回英山,却遭到神机军的排枪齐射,一接阵就败退下来。这部捻子去投奔刚刚北上的胡以晃,胡以晃认为英、霍两地都是穷地方,兴趣不大,既不派兵攻打,也不向天京报告,而是进占桐城。
安庆王须水在皖南道李文安的督促下,不得不虚应故事,派出两个营头三百人,配合其他的绿营反攻桐城。清军与太平军战于西三里街,桐城守军自西门冲出数百人,夹击清军,阵斩300余人,残敌败退至吕亭泽、屯十里铺及大、小关等处。
杨秀清虽然不去天王殿议事,但时时刻刻关注着皖北战局,他看到巢县、舒城的联系都被清军切断,不由得大急,他也是有指挥权的人,便直接派人传话:“着殿前部放弃庐州,退往沿江地带,再作打算。”
林凤翔接到这份谕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他也觉得皖北的情形不大对,但就这样放弃庐州又心有不甘。他召集了在庐州的点检们商议。
天使神将杰克逊非常赞同杨秀清的看法:“副总统说得很对,我们在战线上过于突出了,这样很容易被合围的。”
朱锡锟却不赞同:“咱们现在庐州附近有八万人呢,兵书上说,十则为之。要合围咱们,清妖要拿出多少人来。”
各人争执不下。
就在这当口,洪秀全又从天京送信来:“天王圣谕,殿前部必须守住庐州,不许后退一步。”
原来洪秀全得知杨秀清让殿前部撤退,立刻认为这是杨秀清在嫉妒自己的战功,于是派人追回杨秀清的谕旨。
天京城里,也在发生着一场争论:“伯礼玺天德,咱们兄弟不是闹意气的时候,殿前部孤悬皖北,危险呀。”
“九千票,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这还是当年的杨秀清吗?”
“万票,舒城和巢县的道路都被切断了。”
“只是清妖占了点小便宜而已,我已令胡以晃打通舒城。”
果然,过不了几日,胡以晃遣人来报,与许宗扬合兵进攻舒城,袁甲三不战而逃。
洪秀全哈哈大笑:“九千票,你真是多虑了。圣谕下,林凤翔、李开芳、胡以晃分兵三路,扫荡淮河沿岸。”
六安,曼斯坦因的司令部。
“阿弗尔,”曼斯坦因吩咐自己的侍应生,“去给我倒一杯红茶吧。”
“好的,司令官。”施里芬答应着,“龙德施泰德总司令就要来了,不知道他喜欢喝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