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

23 江南大营

苏州。

太平天国成天威七百票,殿右正丞相李秀成,带着亲卫在城门口急切的等待着,不时手搭凉棚,望向官道的尽头。

李秀成身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笑着劝慰:“大哥不必着急,嫂嫂从天京过来,前日传来消息,已经过了镇江府,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到来。”按这小孩的年龄只能是牌尾,却穿着点检的服饰,他正是李秀成的族弟,李世贤。他陪着他的兄长,在这里等候天王的妹妹,以前的虔诚王娘,现在的成天威七百票夫人,新封的千两金,洪宣娇。

“她虽然带了卫兵,却没有大将护持,我只怕路上不太平。”

“大哥过虑了,这几个月来,我殿右部先破江南大营,斩杀妖头乌兰泰,妖头向荣自尽而死,随后攻略苏南,一战而下苏州,江苏巡抚杨文定也在无锡自尽。大哥威震江南,有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敢来掠虎须?”

李秀成听了这话,眼睛眯了起来,抓起手边的佩刀,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本是向荣的佩刀,太平军在湖南时道光所赐,让他节制诸军。现在落在了李秀成的手里。

李秀成看着这把刀,这几个月来天京解围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太平军占领江宁后,与阿美利加的洋兄弟签订了《友好通商航海条约》,美国洋兄弟送来了两万支西洋火枪,包括四千支M1815后装滑膛枪。

按双方的议定,凡是阿美利加提供的洋枪洋炮,一律用丝绸茶叶抵账。洋枪洋炮着实太贵,江宁织造已经搬空了,为了应付频繁的训练损耗,夺取苏州织造是必然之举。

天国乙荣三年(1845年)开春的时候,天京外围的形势并不太紧张。京师的清妖刚刚内乱了一场,神机军大军还在京畿屯驻,不敢南下。

江西的忠义救国联军倒是声势浩大,却因为防备西边的共和,不敢东向一步。只在芜湖小有接触。

只有徐州剿总的胜保带着三个旗队,攻打扬州。昌天豫六百票曾立昌在扬州,天候黄生才守住仪征,两人呈犄角之势,又加上些许新配的洋枪,胜保也不敢轻动。

勇天威罗大纲带领水营,在浦口、江浦取得一系列胜利,基本遏制了清军的水师,使得太平军在天京周边可以自由的调动兵力,实现局部的兵力优势。但翔天威林凤翔所带领的殿前部,刚刚全面换装的西洋火枪,每个点检,都配备洋佐将一人,指导火器战法,但现下还在训练磨合中。

江南大营向荣和乌兰泰分兵两路,一围天京,一打镇江。乌兰泰带领的江南大营主力一万五千余人,将荣天义林启荣围在镇江,形势相对危急。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平等王九千票杨秀清亲自制定了打破江南大营,随后进取苏南的大战略。决定集结重兵,实施大规模的战略机动,援镇解围,开创新的战局。李秀成受命督师,指挥援镇行动。另外抽调水营,以志天福韦志俊为副丞相,水陆齐进。

这时,围攻镇江的乌兰泰和围攻江宁的向荣正在闹别扭。京师的羊羊羊之变已经为两人知晓,“满汉合流”的《军机处奉策令》已经送来。乌兰泰本来就对向荣这个汉人提点大军颇为不满,这下更是引出一股无名邪火。所以两人一攻镇江,一攻江宁,互不搭理。

李秀成、韦志俊合共统兵两万余人,其中前装燧发枪千杆,M1842山地榴弹炮二十门,以洋兄弟威廉·特库赛·谢尔曼为天使神将。水陆并进,浩浩荡荡,于2月6日援军前队已经进抵瓜洲一带,试图建立前进基地。

乌兰泰看出情形不对,感觉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才放下面皮,朝向荣求救。向荣热情洋溢的回了一封信,说他从未介怀,不过手头兵力吃紧,是在无能为力。

2月9日,天京太平军主动出击,打响牵制性战斗,同日,李秀成部抵达镇江,解围战开始。

乌兰泰先发制人,主动进攻镇江包围圈内的林启荣部,进攻宝盖山。林启荣督师由西门驰援,居高临下,轰击敌军。之后,发起反攻,“或分或合,忽进忽退,变诡百出”,痛击清军。

一直到2月15日以后,林启荣在镇江不时发动牵制性进攻。每日派数百人小队由宝盖山或金山出扰。乌兰泰深优“地大兵单”,手忙脚乱,主力被林启荣牵制制,无力分兵拒援,有利于李秀成突破。

按照谢尔曼的主张,集中燧发枪和榴弹炮,一路打进去便是。但李秀成却不愿意消耗宝贵的弹药。他带着谢尔曼和韦志俊沿着长江侦察地形和清军沿江防线。李秀成察看地形,发现汤头(仓头)有两条支流直通一长江,一曰汤水山边,一曰汤头岔河。乌兰泰的设了几百兵丁盘踞在岔河,李秀成移营汤水山边相持。

与此同时,韦志俊带领轻舟,强冲黄泥洲,控制了这个据点。并和林启荣建立了水路的联系。

19日天刚蒙蒙亮,李秀成挥师猛攻,大败乌兰泰,攻毁清营1座。太平军进至金山、金鸡岭、九华山脚,包围乌兰泰大营,谢尔曼带领炮兵攀上山坡,架起榴弹炮对着大营无差别轰击。乌兰泰中炮身亡,大军崩溃,镇江解围。

随后,李秀成在大江两岸扫荡残余清军。但就在这时,向荣集中手头八千人马,攻克黄泥洲。

“参议员,我们赶快会师救援黄泥洲吧,凭着我们在长江上的优势,不会有任何意外。”谢尔曼求战心切。

“谢尔曼兄弟,”李秀成通过翻译转述,“这是清妖的小伎俩,我们手上两万大军,何必浪费到黄泥洲那样的小地方上去呢?我们要去这里,高资大营,清妖的粮草辎重都在这里。”

“是啊,毁灭敌人的食物,切断他们的后路。”

3月5日夜,清军潜至烟墩山构筑营垒。6日,向荣加派兵勇掩护,营垒竣工。8日,清军又在西南山麓添扎1营,与山南清营倚连。这样,向荣控扼了烟墩山制高点,沟通镇江南面清营联络,并可威胁宝盖山太平军据点。

7日,李秀成令将士在烟墩山之北、黄泥洲之南筑垒进逼,并牵制向荣主力。同时分兵沿山南袭黄泥洲。洲上三营壮勇不战自溃。太平军攻破清营七个,余四个大营未及攻下。向荣由香山口增援,已经大势已去,遂逃入烟墩山固守待援。李秀成挥师在烟墩山四面筑营紧逼,昼夜围攻,向荣已是瓮中之鳖。3月11日,向荣已经绝望,用手枪自杀。高资大营卒被太平军攻克。

在此之后,天京太平军轻取已经是空营的江南大营。李秀成韦志俊等人,按照平等王所拟定的计划,攻金坛,打开苏浙门户。

原江苏巡抚杨文定已到常州主持防务,他在城外设置大小营寨四十余营,企图抵挡太平军东征。4月8日,李秀成统率太平军进抵常州城外。次日对常州西路防线展开猛攻。同时,分兵迂问杨文定军后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双方接仗,太平军兵力雄厚,杨文定的抚标陷人重围。他在部下掩护下杀出重围,但已无法回城,于13日逃到无锡。

守城兵勇得知杨文定等逃遁,“亦多宵遁,尽携去火器旗帜。”但常州百姓仍然拒守不降。

谢尔曼这时显露了他的本性,第一次提出了他的“乌鸦战术”。“架巨炮数十座,纵火攻城”。太平军的攻城炮火成功压制了城上兵民的抵抗。于是太平军“由民舍蚊附而上”。常州城遂破。受清军蛊惑的常州百姓殉城者逾百。

李秀成与杨文定随后在无锡决战,历时三天,全歼江苏清军主力,杨文定绝望自杀。李秀成马不停蹄,居然在苏州清军得知消息前,抢下浒墅关。4月28日,苏州知府出降。

……

李秀成正想到这里,就听见李世贤叫道:“嫂嫂到了!”

注:为了写作方便,调整了一下天京第二次太平王庭封侯分票的结果,侯名也有更改

天忠九百票:无

天勇八百票:无

天威七百票:秦日纲、罗大纲、林凤翔、李开芳(加一百票)、赖汉英(加二百票)、蒙得恩(加三百票)、李秀成(加四百票)

天义六百票:胡以晃、曾水源(加一百票)、曾立昌、林启荣(加两百票)、吉文元(未动)

天安五百票:无

天福四百票:无

天燕三百票:洪仁发、洪仁达(未动)、陈承瑢(新加)

天豫二百票:朱锡锟、韦志俊、

天侯一百票:唐正财,黄玉昆、黄益芸、黄再兴、黄生才、林绍璋、李春长(新加)、曾天浩(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