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那本《花营锦阵》吗?
脸顿时羞得通红,转身欲逃,怎奈攥着她的手的那只臂一紧,当即将她扣在怀中。
他极深的吸了口气,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好香……”
未及她闪躲,舌尖一挑,已将她的耳珠含住。
她本要惊叫,可那发出来的是什么声音?娇弱,柔软,甜糯,颤颤的带着一丝意乱情迷。
下一刻,她已被压在桌上。
他欺身而上,眼睛对着眼睛,唇瓣贴着唇瓣:“知道什么是‘温故知新’吗?”
她已然识破他的诡计,又羞又恼又无计可施,只小声道:“疼……”
他眉心一紧,手顺着裙侧滑至腿心:“还没好吗?”
她气急,终忍不住低吼一句:“这桌子硌得我腰疼!”
搂住她轻笑。
身子随后一滑,已是躺在柔软的地毯上。
胸前丝带结成的蝴蝶结缓缓展开,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飘在耳畔:“娘子,我们来‘温故知新’好不好?”
他比那夜还要细心温情,就像品尝一份极难得的美味,每一处皆用心细致,皆好像带给他无穷的回味。
身上的火苗被簇簇点起,烤得娇|喘急促,任凭她咬紧唇瓣,那细碎的呻吟还是不由自主的溢出唇边,似羞怯,更似邀请。
他小心翼翼的缓缓滑入她的体内,看着她眉心轻蹙,担心的问道:“疼吗?”
她闭目摇头。
继续深入,听得她嘤咛一声,身子愈加润滑,于是又问:“舒服吗?”
她睁眼怒视,然而两腮绯红,更似娇嗔。
他笑了,轻声道:“想我怎样,就提醒我,为夫愿为娘子效力……”
不待她着恼,便吻住那两瓣嘟起的粉唇……
玉硬水滑,软语生香,青丝缭乱,水眸氤氲。
情浓之际,偏偏敲门声起。
“王爷,瑞王爷来了,正在前厅……”
“让他候着!”
似乎过了好久,敲门声又起:“瑞王爷候了半个时辰了,不见王爷,着小的问问王爷在忙什么?”
“喂猫!”
喂猫?
福禄寿喜抓抓脑袋……坠儿早已开始自力更生,还学会了晾老鼠干,怎么……
细听去,里面似是传出一些诡异声响。
他眼珠转了转,险些笑出声来,急忙捂住嘴,耗子似的往前厅跑去。
苏锦翎气喘吁吁的锤了宇文玄逸胸口一下,却是有气无力:“你才是猫!”
“我是猫,那你是什么?”
苏锦翎开始反抗,自然无效,耳珠被他含在口中,轻轻舔|弄:“这么大的火气,看来果真还没吃饱,为夫只好再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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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静静的躺在绵软的地毯上,仿佛在腾云驾雾。
她微合双目,感觉宇文玄逸的唇轻轻的点在她额心……鼻尖……唇瓣,寻了她的小舌缠绵抚慰,好像水珠般滴落湖心,激起层层涟漪。那涟漪一个碰着一个,连绵不休,荡漾了整个湖面。
长睫微掀,对上他满眼的宠溺,心头一颤,甜蜜绵绵。
然而偏偏别转了头,似是赌气却是气若游丝道:“我倒真不知你若用了拈香一缕魂会是什么样子了……”
埋在她的颈窝笑了半天,吻了吻她的唇:“不若哪日寻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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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逸因为“瑞王还在候着”而先走了,临出门前极其义正言辞:“今日小惩大诫,以后本王办公的时候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就置你个扰乱本王心神之罪!”
砚台飞过去之际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闪出门外,随后传来一句笑语:“竟敢偷袭本王,晚上定要严加惩治!”
想象他强词夺理的得意,心中怒火万丈,可她现在披头散发,自是追打不得,尤其是衣衫不整,还要发愁该如何出门。
好在片刻后,秋娥送来一套衣裙。
换衣时,秋娥按照她的要求不敢偷看,头垂得低低的,唇角倒翘得高高的,肩膀还一个劲颤动。
苏锦翎又开始生气。
哪还记得什么画的事?气恨恨的出了门,正见宇文玄逸和宇文玄瑞在不远处的亭中饮茶。
府中的亭子有的是,却偏偏在那,倒好像就是在等着看她笑话似的。
二人均睇向她。
宇文玄逸淡笑绵远,意味深长,宇文玄瑞则笑得贼贼的:“我刚看见坠儿跑了过去。清宁王府不仅花开得好,连猫都喂养得油光水滑,生龙活虎……”
苏锦翎简直是夹着尾巴逃回了暖玉生香阁,关了门还听见宇文玄瑞大笑。她心里将宇文玄逸恨上千遍万遍,结果晚上清宁王便倒了霉,被剥夺了于床上就寝的权力。
正说尽好话哄苏锦翎开心之际,忽听门响:“王爷,王妃,溪夫人要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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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春阁的灯光大亮着,从里面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痛声与掺杂其中的对宇文玄逸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稳婆于一边安慰道:“产房血光重,王爷进来不吉利。夫人挺着点,孩子一会就出来了,到时再让王爷来看您和孩子……”
随后又被连续的“用力,用力”打断。
门口不断有人进出,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空气里弥漫着腥气,掺杂着花香,是说不出怪异。
期间,御医白着张脸出来,问宇文玄逸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门外摆着两把椅子,却均无人安坐。
宇文玄逸负手来回疾行,苏锦翎则一会默默的看着他,一会望向灯火通明的门口。
她从未见过宇文玄逸这般不镇定,即便是面对大难临头的危机,他依然淡定自若,可是现在……
他还是在乎的吧?因为他一向是最懂她的,不想她难过,但是眼下他却再顾不得这些。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他再不喜欢徐若溪,纵然那件事是情非得已,可毕竟是有了肌肤之亲,而且她为他亦重伤在身。他不是无心无情之人,即便从不提起,苏锦翎亦知道他是歉疚的,却又不想让她难过。而自己又何尝想让他难过?代请封赐,娶徐若溪过门,除了为重伤昏迷的他冲喜,又何尝不是想把他的愧疚降为最低?她不知道若是极有智慧的人遇了这些事会如何处理,她从来不聪明,她只能这么办。
还有这个即将降世的孩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似是并不在意,也极少提及,然而初为人父,那种喜悦与期待却时时跃上眉梢。他看向徐若溪圆滚滚的肚子时亦是慈爱的,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伴着孩子一日日的成长的谨慎与妥帖,听着孩子唤第一声“爹”时的欣喜与痛爱,牵着孩子小手游玩时的关心与呵护……
在方才那个二选一的抉择中,他明显的犹豫了,只抿紧了唇,半晌方道:“两个都保!”
门内再次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看见他脚步一顿。
这一顿仿佛踏在她的心上,令她半晌呼吸不得。
她努力甩掉这痛楚,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的掌心冰冷,不是惯常的体温,而是蒙着层薄汗,渗入她的掌心,沁沁的凉。
她咬住嘴唇,鼓起勇气看他一眼。
正见他望着她,眸中有感动,还有……紧张。
他环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别怕……”
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是安慰她的话,她方才还在为他心里天平的倾斜而惴惴不安,如果是安慰自己……他原本焦虑不安,若是还要顾虑她的感受,她在这里岂非画蛇添足?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黎明前的压抑。
稳婆抱着个襁褓颠出来,兴奋道:“恭喜王爷,是个公子……”
几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她记不清是自己放开了他还是他将手抽了出来,她只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抱在怀中,有些笨拙,更有毫不掩饰的惊喜。
“锦翎,你看看这孩子……”
他想说这孩子太小太嫩,像块一捏就碎的豆腐。
可是哪里还有苏锦翎的影子?
心底忽的一沉……他有什么东西忽略了。
“公子长得真像王爷。”稳婆笑得喜气洋洋:“王爷进去看看夫人吧。夫人身子有损,这一胎极是辛苦,刚刚还一直喊着王爷……”
他点了点头,将孩子交给稳婆,又命夏柳添了赏钱,于一阵千恩万谢中进了绮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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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事你得跟王爷说说。”
秋娥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不合适,可她还是要说。因为苏锦翎平日的言行举止她皆看在眼中,王妃的确是个办事能力极强的人,可是她有时行为做事又很是风花雪月。
王爷的宠爱固然重要,谁都能看出王爷眼里只一个王妃,凡事都以王妃为重。可是宠爱能有多久?无论皇宫还是王府亦或是平头百姓的家中,孩子才是最有利的依靠。什么叫“母凭子贵”?就算王妃将来年老色衰,若有子傍身,王爷也不能忽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