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闵成猛不防下,便萧别尘一把揪住了衣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萧别尘好一顿训斥,哪里肯便这样吃瘪,却是也伸手反抓住萧别尘的衣袖,额上青筋迸起,恶声斥骂道:“好你个萧别尘,竟然学会了反咬一口,你说说,这次联系那上官无庸绑架门主亲眷,包括上次通报那桃花娘子陷害风门主于南荒,主谋皆都是你,我只是一时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神智而已,其实我是忠于风门主的啊!”
这宋闵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风小天的脸色,他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很明显是为了讲给风小天听得,只可惜风小天的脸色始终平静如水,并没有半点异色。
萧别尘闻听宋闵成几乎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更是勃然大怒,松开宋闵成的衣襟,却是劈手抓住了宋闵成的头发,将宋闵成本来跪着的身子揪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口中跟着骂骂咧咧道:“你这匹夫,满口胡柴,竟敢胡乱捏造事实,明明是你要报什么灭门之仇,如今却是要反咬一口,我岂能饶你?”
萧伯风和宋清明见二人厮打在一起,忙要上前去拉开,风小天却是朝着他二人微微地摇了摇头,萧伯风和宋清明顿时不敢再有所行动,只好继续看场内萧别尘和宋闵成在一起互相厮打。
宋闵成被萧别尘一把揪住头发,却是负痛惨呼出声,哪里肯让,强忍着疼痛,一抬手,却是也抓住了萧别尘的头发,嘴里也反驳道:“小贼,你休要再诽谤本人,明明是你嫉贤妒能,嫉妒门主盖住了你的风头,便心生歹意,恩将仇报,要陷害门主,却偏偏要将这一切推到我的头上,你才是这谋逆之罪的主犯,我不过是受你蛊惑而已!”
萧别尘猝不及防之下,被宋闵成也抓住了头发,顿时也痛得低下了头,他们二人浑身法力被制,只能如世俗界的凡人一般争斗,便将腾出的另一只手抓向宋闵成的面孔,在宋闵成的脸上顿时留下了几道血痕。
“哼!说我是主犯,你倒是说说,我本来说是只绑架门主的爷爷就行了,你说是一个风老二分量不足,说是将门主夫人几人都一并绑来才保险一些,这也是小爷我蛊惑你的吗?”萧别尘一招得手,却是并不停手,一边继续出手在宋闵成的脸上抓挠,一边急声斥骂说道。
宋闵成被抓得一张脸如同大花猫似地,想要反手抓去,却是没有得手,大急之下,竟然将头一低,大口一张,在萧别尘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萧别尘吃痛,一声惊呼道,手中更是一使劲,竟然将宋闵成揪得倒了下来,却是正巧不巧地压在了萧别尘自己的身上,不过宋闵成也因此松开了口。
宋闵成这一口甚是凶狠,将萧别尘的肩膀咬得是血肉模糊,嘴角溢着鲜血狂笑道:“哈哈!小子,你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吗?哼!主意虽然是我出的,但是这迷药,还有诳那门主夫人几人前来,可都是你自己逼着你的妻子徐嫣然做的!”
萧别尘被宋闵成压在上面,却是有些喘不上气来,也不顾得再抓挠宋闵成的脸,连同抓着宋闵成头发的那只手都齐齐松开,将宋闵成紧紧抱住,竭力翻身,却是一个骨碌反将宋闵成压在了身下。
“你这老匹夫,便是我诳的又能如何,那些一同背叛逍遥宗的弟子可都是你撺掇的,这个你又怎能抵赖?”萧别尘一边斥骂着,一边将宋闵成骑在身下,双拳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宋闵成的身上,打得宋闵成是惨呼不已!
“你敢这样欺辱老夫,老夫与你拼了!”宋闵成吃痛不已,便大吼一声,却是奋力一掀,将身上的萧别尘掀翻在地,而趁势也骑了上去,双拳左右开弓,齐齐朝着萧别尘的脸上打去。
“你这小王八蛋,拉老子下水不说,如今还要颠倒是非,你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垂涎于门主夫人的美色,每日将那徐嫣然折磨得不成人样,此等畜生行径,也只有你这小王八蛋才做得出来!”宋闵成一边狠狠地下手,一边怒骂道。
“哼哼,你这老贼胡说八道,岂止是我,你不也曾经在一次酒后夸过门主夫人的美貌吗?哼哼,这还不算,你还几次三番地说,门主害死了你的儿子,你一定也要将门主夫人尽皆斩杀,让门主也断子绝孙!”萧别尘一边拼命地反抗,一边抗声说道。
宋清明和萧伯风见二人说的越来越不堪,而且便如同那世俗界的泼皮无赖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厮打不已,都是老脸涨得紫红,想要阻止却是碍于风小天的命令,都只好将严厉的目光投向厮打中的两人,只可惜萧别尘和宋闵成二人战到酣处,哪里能看到自己父亲的眼色?
而周围的一些逍遥宗弟子却都是窃笑不已,更是让萧伯风和宋清明二人面红耳赤,恨不得会那穿山甲的绝招,一头钻到地底下去。
而风小天听到此处,自然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白这二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有谋害自己之心,只不过,那萧别尘是嫉贤妒能,而宋闵成则是把金乌门的覆灭和宋浩然的殒命都归结到了自己的头上。
按照逍遥宗的“逍遥六律”,这二人都是背叛门中之人,自当处死,只是这里面涉及到了萧伯风和宋清明,风小天不禁有些左右为难,不杀这萧别尘和宋清明二人吧,难以服众,今后如何统御其他的逍遥宗弟子,可是按律斩杀这二人吧,萧伯风和宋清明二人势必要伤心,这二人自加入逍遥宗以来,皆是忠心耿耿,如此不讲情面,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萧伯风和宋清明自然也看出了风小天的为难之处,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了决绝的神色,有宋清明上前一步,朝着风小天躬身行礼道:“门主大人,请莫要为我二人为难,此二子罪行滔天,不严惩不足以警示他人,还请门主下令将其二人斩杀,以儆效尤!”
“这……”风小天闻言有些犹豫起来,沉吟着正要说话,却是被突然一声狼嚎打断了。
原来那宋闵成正骑在萧别尘身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拳如风,正打得是不亦乐乎,却是猛然听到自家父亲之言,吓得一个激灵,却是不顾得自己此刻正占着优势,一个轱辘翻身下来,连滚带爬到了宋清明的身前,悲声嚎叫道:“父亲,父亲,快救孩儿一命,孩儿不想死啊,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宋清明垂首看那宋闵成鼻涕眼泪横流,满脸惶急之色,眼神中悲戚的神色微微一闪,随即将心一硬,一脚踢出,将宋闵成踢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口中也跟着斥骂道:“你这孽子,犯下了滔天罪行,哪里能够逃得一死?此乃天灵真人的执法堂职责,莫要来纠缠老夫!”
说完,宋清明将袖子一拂,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双目微闭,再也不看那宋闵成一眼,可是那微微抖动的胡须却是暴露出他内心的悲戚。
而那刚刚被宋闵成暴打一顿、落了下风的萧别尘自然也闻听到了这几句对话,却是也顾不得和宋闵成算账,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也没找他的父亲萧伯风,他知道找萧伯风的下场和宋闵成差不多,还不如直接找主事的人呢?
萧别尘也不站起身来,抬起头看见天灵真人便在不远处,急忙膝行过去,朝着天灵真人不断地磕头道:“天灵真人,小人一时糊涂,做下了这等错事,如今已知悔改,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还请天灵真人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小人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生谋逆之心!”
萧别尘一边说着,一边“嗵嗵”地磕着头,不一会儿,那额头上已然是渗出了殷殷的血迹。
天灵真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却是冷声斥道:“法不容情,你即知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便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便是老夫自己犯错,也须按律严惩,自是没有宽容你的道理!”
“啊?”萧别尘顿时身子一歪如同死狗一般地瘫软到地上,天灵真人说的如此决绝,那自是再无半点活命的希望了,而便在此时,萧别尘心中方始生出了隐隐的悔意,自己何苦要和风小天整个你高我低,便是安安分分地修炼多好,如今可好,只怕是连性命都不保,只是悔之晚矣!
而那被宋清明一脚踢出的宋闵成,见萧别尘在天灵真人面前吃瘪,却是不敢再求天灵真人,而是转向风小天,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匍匐在风小天的面前,接着哀声求道:“门主,小的真的是受了那萧别尘的蛊惑,小的明白金乌门的覆灭是自然意外之灾,而浩然殒命更是他咎由自取,小的从无半句怨言,请门主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