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辞方面,高怀远也各有不同,反正是将鸦片这玩意儿称之为芙蓉膏,吸食之后好处那是多的不得了,总之这玩意儿来自海外,十分精贵,是他专程花大价钱买来送给他们品尝的!
这帮人对于高怀远给他们送礼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以前他们就没少从高怀远那里得过便宜,时不时的高怀远就会弄些市面上很少见的玩意儿给他们赏玩或者使用,故此这次对高怀远的送礼也不客气,当即都收了下来,而且还都当场尝试着吸了几口,有人感受到了愉快,但是像李知孝却有些不适应,差点当场呕吐,这也跟各自身体适应情况不太一样有关,验证了传说中的情况。
高怀远立即信誓旦旦的告诉李知孝,这种东西头几次吸确实不舒服,但是几次之后便会体验到它的好处,李知孝漱漱口之后,摇头道:“看来我是无福消受这好东西呀!你说的快感我一点也没有,反倒有些头疼恶心,回头再说吧!”
高怀远也不强求,他这几天跑了这几个地方,薛极起码对鸦片这玩意儿就很是感冒,几天时间就有点丢不掉了,只要其它几个人都上瘾,不愁李知孝不接着尝试这东西,迟早这些家伙各个都要成为隐君子,看看他们以后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
现在高怀远是想明白了,对付这样的奸诈之辈,用什么手段都不算过分,害他们这些人,现在高怀远没有一点负罪的感觉,这些鸦片里面他还掺了一定的三号,只要几次就能要他们各个上瘾,早早吸死他们最好!
史弥远果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在高怀远送给他这些东西之后,没敢立即试用,而是看看那个试用过这东西的扈从的反应,又请来了一个懂药的御医专门看了这种东西,这个御医也没看出来到底此药是何物,但是用鼻子却闻出一些有关信息。
为了表明他的医术高明,他立即点头说道:“此物却为一种药物,虽然下官不认得此物,但是也猜出一些东西,此物应该有阿芙蓉的成分,而阿芙蓉确有平喘止咳的功效,相爷不妨只管试试,说不定对您的咳嗽却有疗效!”
史弥远等了三天,那个扈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良反应,这才彻底放心下来,第一次试着抽了几口,头几口果真是让他很不舒服,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还真是让他有了一种欣快的感觉,而且咳嗽居然还真是有点减轻症状,史弥远于是这才将这种东西当作了止咳药开始使用了起来。
高怀远在打听出史弥远已经吸食上了鸦片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这件事暂且放了下来,转而忙活他的殿前司的事情去了,于是乎中国第一批隐君子也就此诞生。
果真不出所料,史党这些人在试着吸食了一段时间之后,各个都体验到了吸食鸦片的美妙之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以前他们只听说过五石散会让人产生愉悦感,但是五石散乃是魏晋时期才流行的东西,现在虽然还有人食用,但是食后却需要疾走来行散,否则就有性命之忧,可是高怀远送给他们的这些芙蓉膏,却只需要躺下吸上几口,便可以让人精神愉悦,而且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于是这些人便开始怂恿一直不怎么用的李知孝也加入他们的行列之中。
李知孝听这帮家伙好一通说这种芙蓉膏何等之好,于是这才坚持着试了几次,几次过后果真是产生了奇妙的快感,于是一下便欲罢不能了,随即也成了隐君子中的一员。
而且这帮人私底下交流的时候,都知道了此物乃是高怀远专门从藩商手中购得之物,市面上根本没有此物,各个都虚荣心获得了空前的满足,觉得高怀远这个家伙不错,好东西都想着他们这些人,别人就没有得到这个便宜,看来高怀远还是把他们当作“自己人”呀!于是这帮人便对高怀远也更看重了一些,即便是有人看不惯高怀远升官太快,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也不再计较高怀远了!
只有那个被高怀远抓住了小辫子的梁成大,这一次没有得到高怀远的芙蓉膏,这厮暗自还在家里面大发牢骚,说高怀远太过小气,现在抓住他的把柄,便不把他放在眼里,殊不知高怀远这次乃是放过了他一马,饶了他一条小命,让梁成大心里面哀怨的跟什么似的,却还不敢拿高怀远如何,毕竟现在他的小命捏在高怀远的手中,高怀远只要把他的那封信抛出去,他便算是彻底完蛋,不高兴归不高兴,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史弥远后来也知道了高怀远送礼给他一党的事情,同样也没有太过往深处想,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高怀远在巴结他和他的手下,于是也没有再在意这个事情,每日开始坚持吸食起了这种芙蓉膏,渐渐的越来越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高怀远可一直都在观察这些人的表现,这件事只有他和纪先成等几个极其贴心之人知道,除此之外京师之中其他人都没有得知此事,所以即便这帮贼党吸食上了这种东西,也未能在民间流行开,毕竟眼下中国没有人知道这玩意儿,更不会制作这种东西,故此不存在为祸百姓的任何可能性了,高怀远也就不必担心这东西会伤害到中国人了。
高怀远也知道这东西上瘾需要一段时间,故此暂时也不再理会史弥远他们了,转头开始关心殿前司诸军的事情。
现在京城之中在霅川之变以后,又调入了一支殿前司的选锋军,掌兵之人乃是史弥远的一个亲戚名叫史松,绝对是史党的铁杆亲信,虽然归高怀远这个殿帅掌管,但是实质上高怀远却对这支兵马无权调动,更不可能拿掉这个掌兵的统制官,他心知此人便是史弥远留在京师里面牵制他的力量,故此也不去招惹他,在认识之后,始终和这个史松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只是通过一些手段,在选锋军里面安插了一些他的人手,必要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查知选锋军的动向便可。
而他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殿前司其它诸军的操练上,他以前的护圣军在湖州之战以后,可以说一战成名,成了镇守京畿的一支最骁勇善战之军,让所有参战的军队都见识了他们的厉害,也说明了他前期练兵的方法是正确的,所以在经过一番清洗之后,他随即令华岳等人开始在其它诸军也推行他们的练兵方法。
而眼下殿前司不少军中的主将都乃是高怀远提名提拔起来的,其中又有不少中级军官乃是从护圣军提拔起来的,前面有车后面便有辙,这种练兵方法推行起来便方便了许多,而且高怀远虽然给人的印象是趋炎附势之辈,但是却在军中治军非常严厉,绝不容他控制的军队之中出现贪墨官兵粮饷、吃空饷等乱纪之事,而且他自己也在军中自我要求甚严,连他下到各军之中督察的时候,也和普通兵卒吃一样的大锅饭,大力摒弃以前宋军之中将领奢靡的风气,如此一来,很短时间之中,便在殿前司诸军之中得到了下层兵卒们的拥护。
特别是又一次他突然到临安城外的捧日军督察练兵的事情,更是让军中上下为之叹服。
他有一天听闻捧日军有兵卒抱怨军中吃的饭如同猪食一般,当即第二天他便带着殿前司一些主要将领突然出城赶到了捧日军兵营之中。
而他们到的时候,也正是捧日军晚饭开饭的时候,军中的将领没有一点准备,看到高怀远这个新任殿帅率众到了军中,赶紧给他们安排酒菜招待,但是被高怀远立即厉声喝退,高怀远就领着殿前司诸将,直接到各营之中和兵卒一起吃大锅饭。
当时便把捧日军负责军需的军官给吓尿了裤子,高怀远默不作声的在众兵丁的注视下,亲自拿了一个碗,随手抄起一副筷子,走到了盛饭的大桶前面,从掌勺的兵卒手中抢过饭勺,满满的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端着碗又夹了一些所谓的菜,便蹲到了兵卒中间,和兵卒们一起吃了起来。
兵卒们何曾遇过这样的情况呀,各个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端着碗纷纷走避,结果高怀远反倒一脸和气的招呼他们就近坐下,并且招呼随同他一起的捧日军几个主将也一起坐下,让人照着他的碗一人给他们盛了满满一大碗饭,交给他们。
“今日我到捧日军,没别的事情,就是想和军中将士们一起吃顿饭,我听闻捧日军伙食不错,这次可是专程跑来大打牙祭的呀!你们这些当将官的,各个吃的面色红润,我看一定是捧日军的伙食把你们养的不错嘛!
呵呵!大家吃呀!吃呀!别因为本官在这里,大家连饭都不敢吃了!我也是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大家不要怕我!虽然我练兵很严格,但是却并非不近人情的东西嘛!以前我在护圣军,兵卒们还是很喜欢和我说话的,你们信不信?大家吃饭吃饭!顺便给我说说你们平日都吃点什么!”高怀远一脸和气的给周边的这些捧日军的将士们打招呼,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