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屋子里大战一天一夜了,林天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即使是在以前的世界。
又一轮翻云覆云后,两人都无力地倒在万年香木修建的床上。
“你要喝水吗?”林天披了一件纱衣,走下了床。
“恩。”纱账内传来冰瑶慵懒的回应。
在进入这个神佑世界后,两人的体质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加强,不然这种程度的剧烈运动,放在原来那个世界,早就死人了。尽管林天还是精力充沛,但是冰瑶却那么他那么厉害,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喝点热水。”林天扶起冰瑶,她的脸上红霞翻飞,赤裸的身体上都是爱的痕迹。
片刻的休息和沉寂后,冰瑶打破了宁静。
“林天,我想去灰谷。”
暗夜精灵并没有问他为何如此确定,他相信那头狼人的感官。“能与你对话我深表感激——”
“我可没说要和你谈!你上次来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们不欢迎你!”
狼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嘴凑近加洛德的面孔。那张血盆大口只需一咬就能轻易终结这场谈话——假如在此之前这个吉尔尼斯人不会被加洛德一剑刺杀的话。尽管暗夜精灵没有将武器拿在手中,却也做好了拔剑的准备,绝不会让狼人占据上风;数千年岁月并没有让加洛德的反应减慢多少。
像是感觉到自己吓不倒这个暗夜精灵,狼人往后稍稍退了一些。两人彼此对视了片刻。
“我很抱歉,”加洛德最终冷静地回答。“我独自前来正是为了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要是能和你谈上一会的话,你就再也不会听到我的声音了。”
狼人咆哮了一声,但最终点了点头。“快点问吧!”
“我名叫加洛德——”
“我不关心你的名字!问你那该死的问题!”
前卫兵队长点点头说道。“你之前并没有说是你把我从陷阱里救了出来。”
“所以你早该明白我根本不想提这件事。那不过是一时心软而已……”话虽如此,狼人的声音中却第一次流露出同情之意。“然而我不能就那么丢下你。”
“因此我永远欠你的。但请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那个吉尔尼斯人望向远方。“我们知道有施法者被谋杀了。我们知道有人相信我们是凶手!主上没有下达命令,但我们有些人想自己查明真相。”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
狼人举头望天。“是的。我们发现困住你踩到的那种陷阱也能够轻易杀死我们!”
加洛德吃了一惊。“你们当中死了一个?”
“那陷阱并不完全一样。就你那个而言,它几乎是完全隐形的,只能通过周围草叶枯萎的痕迹来觉察其存在。这就是我能够发现困住你的那个陷阱的原因。不幸的是,我们是在痛失之后才学到这一点的。”
“我很抱歉。”
他的同伴点头表示接受加洛德的同情。“我们没能及时将她解救出来。不错,和你那个一样,它首先造成痛苦的折磨,可一旦发现目标设法逃脱的话,第二个元件就会从内部直取心脏。”他回忆起那桩恶行,不由呲出了牙齿。“后来我们发现她的心脏真的爆炸了。”
“艾露恩在上!”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尽力救你了吧。”
“是在哪发生的?”
狼人再度呲出牙齿。“就离你遇险的地方不远。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附近:我想要考察她惨死的四方,看看有没有任何线索能帮助我们为她复仇。”
“找到了吗?”
“唯一的线索,就是差点干掉你的那个陷阱,暗夜精灵。”那个吉尔尼斯人放平了耳朵。“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
吉尔尼斯人的言外之意显然是让加洛德别再追问下去,而暗夜精灵明白这一点。“对于你所告诉我的事,我深表感激。这会有所帮助的。”
“我表示怀疑。你姐姐似乎认为我们有罪。”
“玛维总要去确保该做的事已经做到。”加洛德辩解似地回答道。“她总是对我们的族人坚守职责。”
“但我们并不是你的族人。”说完,狼人后退准备离去。
加洛德也开始往回走去,但他又停下了脚步。“要是你想起了别的线索,你知道我的名字。”
狼人哼了一声……接着犹豫了。“而我名叫伊德里克。我放心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我猜想你会保守秘密。”
“当然。”
吉尔尼斯人消失在了树林当中。加洛德在原地站了片刻,想知道自己是否得偿所愿。他反复咀嚼着那个狼人的话,想要彻底弄清它的含义。
斥侯们朝哈德里莎快步冲来的时候,她突然警觉自己刚在坐骑背上打了个盹。幸运的是,戴妮或是其他军官都没注意到她的窘态,她们都被返回的哨兵们那副震惊的表情吸引了主意。
哈德里莎飞快地数着人头,同时往前走了两个小步。尽管斥侯们来得甚急,但看上去不像是有部落追在后面的样子。
不幸的是,她们带回的消息也没好到哪去。
银翼哨站陷落了。
斥侯们也只知道个大概,但这个噩耗很快从接踵而至的幸存者身上得到了更好的证实。
一度引以为傲的银翼哨兵现在只剩下大约四分之一,其中还有许多身上带伤。幸存者当中的代理指挥官苏拉讲述了哨站陷落的可怕经历。
哈德里莎表情严肃地倾听着,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世界末日终于到来了。就算大灾变的发生也不曾让她如此戚然,但银翼哨站陷落了。
部落就要横扫灰谷……在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亲自率领下。
“我们现在就去迎战他们!”戴妮怒喝道。“他们决想不到我们已经如此接近!我们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几名年轻的哨兵也出声支持。哈德里莎注意到苏拉——她可不是个懦夫——并不在其中。她身边那个“斥侯”也没有附和,而指挥官原以为这种人会第一个站出来要求回去战斗。
“不,”哈德里莎低声宣布。“我们不去。”
戴妮目瞪口呆。“但我们出兵的目的就完全是为了和银翼哨站会合,好在部落面前构成一道更为坚实的防线——”
“事情不光是这么简单,但关键问题是……银翼哨站已经不复存在,这使得一切都改变了。我们无法在这一地区构筑稳固的防线,而立刻攻击部落则正中他们下怀。你已经听过了她的报告,也清楚我们自己的经历。部落现在有了新的战略,而要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就在前线的话,他们所能动用的兵力将远远超出我们此前的认知。”
“你该不会要我们掉头回去吧?”
戴妮的争辩已近乎于违抗上级,但考虑到眼下的环境,哈德里莎原谅了她。
“我们只退到河的西岸,过河之后我们就在不远处扎营。要是部落强行渡河的话,我们就能更轻易地干掉他们。”
戴妮和另一些哨兵看上去显然更愿意继续前行发动攻击,认为这样就能打部落一个出其不意。但她们还是服从了命令,苏拉和艾蒂尔把幸存者们组织了起来,把坐骑分配给了过于虚弱的人们。
他们掉头前进,哈德里莎和戴妮率领一个小队掩护后军。尽管之前出言顶撞,但哈德里莎的副官贯彻了她的指令,不让任何一人因掉队而陷入被部落斥侯猎杀的危险。
暗夜精灵们动作迅速,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刚从那个方向过来,对沿途的道路非常熟悉。但指挥官想起了之前兽人侵入联盟领地的事件,于是她仍然派出斥侯前去侦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到达河边时并没有遇到危险,渡河的时候也相当顺利。哈德里莎选择了一处理想的阵地,在他们前面有一片开阔的区域,这样任何朝他们冲过来的敌人都会成为弓箭手的活靶子。接着,她开始沿着这个区域部署自己麾下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