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由一惊,就连岳不群亦是心中有些疑惑。
他方才的那一脚,虽说看起来踢得很凶猛,可实际只是为了泄气,根本没有使用多大内力,按理说,令狐冲应该不会就这样晕过去的。
岳不群脸色微微一变,见令狐冲的样子并非是作伪,迟疑了一下,就走上前去。刚握住令狐冲的胳膊,岳不群的脸色就霎间变得万分难看,话也不说,直接就抱着令狐冲回到了房间。
岳峰等人同样是吃了一惊,也很快就猜到令狐冲情况有些不妙,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后,岳不群就匆忙就给令狐冲运功疗伤,而岳峰和宁中则便守在一边。至于岳灵珊,这借着这个机会去解救其他弟子。
数个时辰之后,岳不群才停了下来,此时,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显然消耗并不小。至于令狐冲,看起来比先前微微好了一些,可依旧是昏迷不醒。
“师兄,冲儿他怎么样了。”宁中则见岳不群面色依旧十分难看,不由开口问道。
岳不群摇了摇头,并未答话,只是开口道:“你先别问,等待会冲儿醒来,听他自己怎么说。”声音当中,显然同样是有些疑惑不解。
果然,过了片刻,令狐冲就醒了过来。此时,华山派众多弟子都已经到了房间中,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令狐冲。
一见令狐冲清醒,岳灵珊就赶忙凑到了跟前,低声问道:“大师哥,你怎么样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但猛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坐了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岳不群开口道:“师傅,弟子真的和他六个怪人没关系,听我解释。”说着便欲起身,跪在地上。
岳不群见状,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厌烦,但很快就摆了摆手,开口道:“你先躺着说话,说说那六个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就来华山了,还有,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令狐冲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躺了下来,开口道:“弟子当日正在思过崖上练功,结果突然被人点了穴道。接下来,就看到了那个就不戒的老和尚,还有就是那六个怪物。”
“那和尚满嘴胡言,说是要抓弟子回去当女婿。弟子和恒山派的仪琳师妹,只不过是见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过什么联系。可无论弟子怎么说,他都不肯放我走。弟子无奈,只要和他们虚以委蛇,这才骗他们帮我解开了穴道。”
“接着,那和尚就带着弟子在华山上四处躲藏,想要偷偷下山。弟子本欲高深喊叫,可见他们个个武功甚高,怕即便来了人,也救不了弟子,反而伤了无辜的人,便一直没敢做声,只打算想办法偷偷溜走。”
“哼!算你还有几分良心。”听到此处,岳不群脸色微微好转了几分,开口问道:“那你丛师叔呢,他是怎么被那六个怪人给杀死的。”
“啊,他是我师叔,我怎么从未见过?”令狐冲惊呼了一声,连忙开口问道。
“他们是剑宗的人,你自然不认识。想不要管这些,说说他是怎么死的。”岳不群眉头微皱,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正气堂中丛不弃那名弟子的话,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便开口问了起来。
“是,弟子这就说。”令狐冲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不戒老和尚和桃谷六仙那六个怪物正带着弟子四处躲藏,却突然被人发现了行迹。弟子记得来人五十来岁,长得甚是猥琐,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我华山派的衣服。嗯,想来便是师傅所说的丛师叔。”
抬头见岳不群点了点头,令狐冲便开口道:“那人一见到弟子,就问弟子是不是令狐冲。弟子当时还甚是奇怪,不知他是怎么认识弟子的,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结果那人要和弟子我比试剑法,还骂师傅您,还有,他连师娘也骂在了一起。”
岳不群知道那丛不弃素来气量狭小,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想来是先前他在众人面前受到了封不平的呵斥,感到有些丢脸,便想在令狐冲身上出气。
果然听令狐冲继续说:“弟子听到后,有些气愤不过,就要上前和那人比武。不戒那和尚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也没有阻拦。想来,他也是想看看弟子的武功如何。”
“那丛不弃和弟子过了数招,弟子发现那人使得竟然是我华山派的剑法,开始还以为那人是偷学了我派武功,可接下来就发现了不多。只见那人剑法十分精纯,甚至比弟子还要好上许多。弟子心中虽存了疑惑,便没有客气,努力和他周旋。弟子和他大战了数十招,刚勉强在剑法上胜过半招,可就被他一掌给打晕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岳不群听到后,点了点头,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凄凉的感觉。想来是那不戒和尚和六个怪人,将令狐成受伤后,便把起撒到了了丛不弃身上,结果丛不弃就被这六个怪人给撕成了碎片。只是没想到,丛不弃也算一方高手,可却死在了“气量狭小”四个字上。
岳不群叹了口气,开口道:“那你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只见令狐冲脸上也闪过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弟子也不知道。弟子当初醒来,就发自己在正气堂中。当时身上甚是乏力,连一点一点内功都感受不到,还以为是被人给封住了功力。听不戒和尚说,弟子受了伤,但已经被治好了。师傅,难道弟子身上还有问题?”
“好个屁。”只见岳不群开口就骂,但很快就知道自己失言,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现在多了八道真气,都十分的强横。这八道真气,各属于不同不同门派,想来就是那六个怪人,和不戒夫妇的。在加上你自己也功力不浅了,九道真气纠缠反复,哪里是能够一时就好的。还好你自身底子不错,不然早就没了性命。可即便这样,除非有绝顶的内功心法,不然绝对没救。对了,想不说这些,你将那仪琳的事情也给我交代清楚。”
令狐冲先听着岳不群对他伤势的描述,心中担忧了好一会,可一听到岳不群问起了仪琳,令狐冲不由打了一个机灵,脸霎的一红,再也没了其他的心思,咬了咬牙,开口道:“师傅,弟子冤枉啊。都是不戒夫妇那两个混蛋干的,和弟子我无关。本来弟子我极力拖延时间,好不容易把拜堂从昨天拖到了今日,可没想到那个老虔婆说,日久可能生变,让弟子连夜就和仪琳去洞房。”
岳不群连不由一下子涨得通红,就欲上前再狠狠的给令狐冲几个耳光。还有这事宁中则站了出来,帮忙解围道:“冲儿,这事错不在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老实交代。”
“还能发生什么事,一定是这混账把持不住,坏了我华山和恒山两派的清誉。”岳不群突然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你没见昨日那小尼姑,面泛桃花之色。还有那个老和尚,一口一个亲家,叫的万分亲热,我华山派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令狐冲,你老实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师傅,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令狐冲突然露出万分悲愤的表情,开口:“弟子平日虽看起来轻浮,可是非对错还是知道的。在这等关键时候,自然不会轻易犯错。可是,可是不戒那个老混蛋,不知从哪里弄到的春药,直接给弟子灌了进去。他还说,还说这是上山前专门给弟子准备好的。”
岳不群手指着令狐冲,被气的身子不由发抖。有心思上去直接给令狐冲一下,一掌毙了这个孽徒,却被宁中则拉住,问道:“师兄,你说这事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怎么知道如何是好。”岳不群猛地在世上跺了几下脚,狠狠地耍了一下衣袖,只感到满肚子的怒火没处发作。
不久前剑宗的事情就让他全是怨恨,更何况是令狐冲现下的事情。一想起衡山派的定逸到时候前来问罪,或者华山派弟子中突然多了一个尼姑,岳不群就感到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似乎死不瞑目,在看着他这个不肖掌门,只觉得自己的头不由发晕。
又是长长吸了几口气,岳不群才稍微冷静了下来,就欲离去。刚至门口,却听岳峰突然开口道:“父亲,慢走。”
岳不群稍微一怔,看向了岳峰。只见岳峰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大事。此时,岳不群虽然是满肚子的怒气,但也并未因此而彻底失去了理智,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快说。”
却说岳峰,自从进到房间里,脑海中便不由回想起了前世关于小说中的一些故事来了。一下子,心中就难以平静,就连令狐冲和岳不群等人方才的对话也没听进去多少。
看着岳不群,岳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开口道:“父亲,你说封师叔他们此去,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岳不群的脸不由微微变了一下,但是此时他懒得自己费心思去想,直接就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快快直说,别磨磨蹭蹭的了。”
岳峰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先前嵩山派的人离开,想来也定不会甘心。若是封师叔他们离开,正好碰上了这些人,该如何是好?”
岳峰这话一出,岳不群不由一惊。若是嵩山派的人与封不平相遇,那免不了全军覆没的结局。到时候且不说剑宗与气宗彻底决裂,从此再无一点和好的可能。就连风清扬,也定会以为这些人都是死在岳不群手中的。而他岳不群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要彻底被毁了。
一想到这里,岳不群只感到天似乎要塌了下来,过了片刻,他才稳住身体,开口道:“师妹,快,快随我离开华山。峰儿,华山派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