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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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触怒圣颜

自首二字刚一落定,冷亦寒的身子突然一僵,砰得一声趴在地上!

老太君的声音随即响起,“这事冷族一概不管,沐丫头,你自行解决!还有姝贵妃和晋王算计你的事,解决了再来找我老婆子!”

随着她的声音远去,马上进来两名小厮,一人头、一人尾地将冷亦寒抬了出去。

早猜到老婆子会来这么一出,冷沐真见怪不怪地挑挑眉,她本来也没打算让冷亦寒解决!

见她一脸从容,宁蝾先拂手让夜冥退下,再轻轻扶她躺好,“宗正院查实这事,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刚喝了药,先睡一觉吧!”

那药一点后劲都没有,反而让她神清气爽的,哪里还睡得着?

感觉到鼻子渐渐通了,冷沐真不依地爬起来,顺手拿了外衣披上,“你知道去醉仙楼的路吗?”

她披外衣的动作缓而轻柔,内衬的吊带不经意间滑落,雪肩之下露出一片美色。

这才发现她已经发生变化的身子,宁蝾强压下内心的翻江倒海,下意识背过了身子,“你要去醉仙楼?”

见他如此动作,冷沐真才注意到自己的失仪。

小脸不由一红,马上把吊带扯了上来,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呵呵一笑,“对呀,听哥哥说那儿的肉好吃。”

听到衣裳摩挲雪肌的声音,宁蝾才回身坐下,依旧不自在地一笑,“冷亦寒三年不去那儿,只等着跟你一起去,你确定丢下他去?”

冷沐真想了想点点头,“祖母点了他的穴道,我现在肯定解不掉,你能解吗?”

能解也不解,他又不傻!遂自愧不如地一摇头,“老太君的点穴独步天下,我哪里能解?”

想想今日洛商的变化,宁蝾翻身又躺在软塌上,“醉仙楼之事不急,现在外头正乱,咱们就不要再去添乱了!不然出了事,魔尊谁救?”

经他提醒,冷沐真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这事解决之后,应该就是踏春之行了,魔尊身中三毒千钧一发,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冷沐真扯过被子一丢,“那咱们就好好睡一觉,明天你解决你的皇宫护卫,我解决我的奸细世家!”

宁蝾伸手接住被子,又催动内力,自柜中取出一条棉被扔给她,“风寒还没痊愈,你盖得厚一些!”

棉被不轻,冷沐真差点没接好。

只听着手骨咯噔一响,她正要发作,便听见宁蝾均匀的呼吸声。遂无奈一哼,铺好棉被盖在身上,也跟着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房里已经点起了安神香,一眠安枕无忧!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随着数人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冷沐真警惕地骤然睁眼。

睁眼之际,房内已经一片漆黑,只能通过外头的灯笼、火把照亮,喧闹声依旧不停。

此时,安神香已经燃完,身上的棉被还盖得很好。

而软塌处,已经没了宁蝾踪影,薄被也被他叠得十分整齐。

借着外头的光亮,冷沐真下床穿好鞋子。感觉到夜风的清凉,又取了一件微厚的春衣穿上。

刚系好腰带,便听到窗外一句响亮的男声,“报告大人,属下发现一只头颅!”

这声音近在耳边,冷沐真往窗外一看。只见一位宗正院侍卫打扮的男子,提着程宽的头颅,正向不远处的祁枭旭报告。

隐隐感觉到恢复了八成的功力,冷沐真点点催动内力,无声无息地上了房顶,安然坐下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经那人一报告,祁枭旭带领的一帮人马,马上向湘竹苑赶来,不多时已经到了窗外。

验尸官接了祁枭旭的眼神上前,细细观察了那只头颅,继而恭身禀报,“禀大人,这正是程宽的头颅。经属下查验,应该是死于利器之下,此利器便是匕首!”

“匕首......”祁枭旭正有所思,冷沐真已经从拐角处走出,手上正把玩着随身的匕首,语气轻慢,“宗正大人没猜错,正是本小姐的匕首!”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位女子一袭浅绿衣裳,清新脱俗。

想起当街羞辱之事,祁枭旭心下原是又怯又恨的,直到问清了太子对她无意,才只剩下满腔怒意。

这死丫头,居然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由分说,祁枭旭便做出请的姿势,“程氏一脉有损,圣上亲审此事,烦请大小姐随本官入宫!”

本该交由宗正院和廷尉院的,但顾忌廷尉丞是宁蝾,只怕祁枭旭斗他不过,只好请皇帝亲审此事。

此时已过酉时,天色一片昏暗。夜风阵阵,带着几分春日的凉爽。

冷沐真整了整衣裳,同时一挑眉,“请本小姐,要八抬大轿!”

祁枭旭呵呵一笑,故作恭敬地一拜,“老太君猜想程宽之事与大小姐有关,于是亲自准备了楠木马车,与八抬大轿是一样的!”

话落,只见湘竹苑驰进一辆楠木马车,依旧是四马的规制,与冷亦寒的香楠木马车微有不同,更显贵重。

要说这冷族,还真是有钱到难以想象。光是楠木马车,她就已经见了两辆,且都是上好的楠木,制作更是独一的精良!

由着侍女扶着,冷沐真上了马车。刚一落座便骏马奔驰,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而去。

听得“吁”得一声,御书房已经围满了人,灼灼目光看着冷沐真下了马车,无一不羡慕那上等的楠木!

早料到今日会热闹,冷沐真面上并无惊讶,只是跟着引路的太监,抬步进了御书房。

皇帝刚用了晚膳,宫人们还在收拾饭桌。见冷沐真来,忙加快的收拾速度,干净利落地收完退了出去。

原本杯盘狼藉的饭桌,一瞬干净如新。

皇帝双手安放在上,表情是一直以来的严肃,直到看着冷沐真进门,目光才一幽,“沐丫头今日怎么穿了绿衣?”

抬眸便是一袭明黄,冷沐真背也不躬地站着,平静回之一句,“夜里凉,便换了厚衣裳。”

皇帝沉稳一点头,继而瞧了瞧她身旁的祁枭旭,“宗正爱卿带沐丫头进宫做甚?”

祁枭旭回答之际,冷沐真冷眼扫过整个御书房,果真热闹!

姝贵妃、刘麒、刘瑁、南宫墨等人,只要跟她有一分瓜葛的,尽在现场!

在看座下一立者,应该是程氏的当家人,至于御书房外头的围观者,应该就是程族及与此事相关的人。

看罢,只听皇帝一声疑问,“哦?你是说,程宽死于沐丫头的匕首下?沐丫头,你何来的匕首啊?”

冷沐真不吝啬地出示匕首,“喏,这是祖母送给我防身的。”

显然皇帝也没想到杀人者是冷沐真,目光之中不乏一点惊意。

不过惊意一瞬即逝,斜睨了御用验尸官一眼,验尸官忙上前查验匕首。

冷沐真伸手一递,不吝啬地交了出来。

验尸官拔出匕首一看,上头血迹还没有洗掉,除了程宽的血迹外,似乎还有一分异样。

见验尸官蹙眉严肃,皇帝也有些许不安,“匕首如何?”

不明意味地看了冷沐真一眼,验尸官眸中尽是复杂之色,听皇帝问起,才跪下回话,“回皇上的话,上头的血迹,与方才所验程宽的血迹相同。只是......”

一声只是,众人都开始心里打鼓,皇帝目光更加幽深,气氛一下冷滞,“只是什么?你只顾说,朕恕你无罪。”

验尸官似是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才说出口,“回皇上的话,除了程宽的血之外,还沾了一点猪血......”

说完,小心窥探皇帝一眼,见他眉开眼笑,才放心下来。

怎么还有一点猪血?难道冷沐真用匕首杀过猪?

皇帝一反严肃,眉开眼笑地凝向冷沐真,“沐丫头,你杀猪做甚?”

见皇帝偏开话题,那位程氏当家人马上一恭,“程宽之事是重中之重,皇上盘问......盘问猪做甚?”

什么叫盘问猪?!这人会不会讲话?!

冷沐真刚要发作,皇帝便警了他一眼,他才发现说错了话,忙住了口。

见他知错地恭身,冷沐真才大气地先不计较,随即向刘麒一挑眉,“回皇上,臣女没有杀过猪。这匕首除了杀过程宽外,便只有刺杀过某人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刘麒,“太子你说是不是?”

这血是为了陷害她,他吩咐王琳抹上的。本以为王琳会抹人血,没想到竟抹了猪血,这该死的贱人!

矛头一换刘麒,皇帝这才瞧向儿子,“老五,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刘麒自知说出来的后果,一时失语跪下,“儿臣不知!”

“你不知?你怎会不知?”冷沐真呵呵一笑,“皇上还记得前日臣女入宗正院所谓何事么?便是因为这匕首上,被太子沾了猪血,宗正大人便说臣女刺杀太子,甚至说臣女蓄意谋杀皇上!”

说着,带着几分玩味地瞧了祁枭旭一眼,“宗正大人真是罪过,明明是猪血,怎么说本小姐刺杀太子、谋杀皇上呢?”

当众被说成是猪,别说是九五至尊,就算是一介草民,也会震怒不已!

还没等皇帝大怒,祁枭旭已经先一步跪下,“臣不敢诬陷大小姐,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