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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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突如其来的绑架

注意到外头偷听的两人,宁蝾随即一指窗外,像是示意司徒详,又像是挑衅司徒详。

司徒详一惊,这才看到窗外的身影,再想想自己方才的话,不由头痛。

怎么每次都假装走了呢?

这样反复多次,以后一定会落下病根。下次冷沐真再说走了,他一定会心里发慌,不将周围找了个遍,便难以相信她真的走了!

司徒详苦恼地抚额,蹙着眉闭了闭眼。

娶冷沐真、给她唯一,是他努力的目标,他也知道她需要唯一。先前,决定娶东方卿,他已经心生愧疚,如今再要他娶宁秋蝉.......

倘若宁族愿意偷偷嫁娶,瞒着冷沐真进行一切,那司徒详倒是愿意。大不了利用过后,便将宁秋蝉杀了,最后娶了冷沐真为妻,她还是唯一的女人。

可现在要他当着冷沐真的面,说出要娶宁秋蝉过门,他怎么可能松口?就算不会对冷沐真造成伤害,司徒详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想了许久,司徒详才下了决定,“出价吧!”

许是太过紧张,所以说错了话。

出价二字,本身是没有错,但与出嫁二字读音相同,很容易让人误会。

宁蝾难得惊讶,没想到他会当着冷沐真的面,说出出嫁二字,惊讶过后自然是故作无谓的笑容,“既然决定了,就先安排两家见个面,商量出最合适的喜日,再准备婚事吧!”

嘴上这么说,宁蝾心里自然不愿意。

算司徒详有种,明明知道冷沐真在听,居然还敢说出口。是因为他与冷沐真大喜的事,刺激到了司徒详,所以司徒详才冲动说出口的?

若真是因为大喜,方才当着冷沐真的面,司徒详就应该说出来了,何故要等到现在呢?

宁蝾有些想不通,不过也没有深究。他虽然口头答应了婚事,但不代表到时候不搞破坏,总之他不会让妹妹嫁给司徒详这种人!

其实,司徒详这种人也有优点,起码对真心相爱的人是无私的。但是可惜,他爱的是冷沐真,而不是宁秋蝉,所以宁蝾不可能应允妹妹出嫁。

说罢,宁蝾才有意无意地试探,“你真的决定娶秋蝉了?若是纳为侧室或者侍妾,我们宁族可不会答应!”

司徒详听得一愣,看了一眼窗上的影子,惊得连忙摆手,“宁侯可不许胡说,我何时答应要娶宁二小姐了?就算是纳为侧室、侍妾,都不可能!”

说完,又看了看冷沐真的影子,随即松了一口气,“我说的出价,并非女子出嫁,你不是说一年五万两么?区区二十万两,不是宁侯的作风吧?”

原来是答应用钱解决这事,宁蝾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不曾表露,“二十万两纹银,自然打发不了宁族的二小姐。剩余的赔偿,本侯会马上写出一张明细来,包括太子无故伤人的赔偿。到时候太子就按着明细来给,等到太子还清了,跟宁族的瓜葛也就没了!”

他的胃口果然不只二十万两。

听他这语气,还不是一次性能还上的数目,司徒详有些发虚,“宁侯的开价,不会让司徒族倾家荡产吧?”

宁蝾巧笑,“司徒族有多少钱财,本侯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足不足以叫你们倾家荡产,总不会超过了冷族的财富!”

司徒族的财产他不知,冷族的财产他就知道了?说得好像自家人似的,司徒详暗暗不悦,不过没有说出口。

想当年,他才是冷族人,仗着冷族的势力,还可以作威作福。

如今明明翻身了,谁也欺负不了了,怎么偏偏还是斗不过宁蝾呢?

都怪老天爷捉弄人,非要把宁二小姐弄到青楼里去,不然他也不必付这些赔偿!

再不愿意,司徒详也已经印了手印、签了字,白纸黑字,他自然是逃不掉了。

只是可怜他的小金库,刚刚有了一些积蓄,还来不及交给冷沐真,便要先交给宁族了!

像是瞧出了司徒详的心思,宁蝾又巧妙地回了一句,“反正你得来的金银,也都要交给瞳灵的,如今交给宁族,跟交给瞳灵是一样的!”

“你!”司徒详差点没忍住,爆发之际,又强忍了下来。

说得好像冷沐真是宁族人似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区区骠骑侯,也配娶真儿过门么?

心里将宁蝾骂了一通,司徒详才稍稍舒心。

签字画押之后,再看这座宁族,总觉得它就像一块吸金石。司徒详有些难以呼吸,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实在难受只好告辞离开。

这样一赔偿,他是真的怕了,以后也不敢再轻易来宁府了........

见司徒详走了,冷沐真和宁秋蝉才走了进来。

宁秋蝉似乎有些感伤,冷沐真则一心都在那张明细上,顺手拿过来一看,不由一惊,“五百万两纹银?!你这是要他倾家荡产,也还不清了!”

说着,又不由奇怪,“他真的有那么多钱么?倘若没有,他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在这上面签字呢?”

看了一眼宁秋蝉,宁蝾才附在冷沐真耳边,轻声向她说道,“他若不签字画押,或者不将银子还清,我便.......”说着,声音压得更低,“我便在床上尽情地欺负你!”

附上他说话时的热气,熏得冷沐真的双颊通红,随手便给了他一拳,“坏人,亏你说得出口!”

自然了,这是宁蝾的玩笑。

司徒族有多少财产,宁蝾确实不知道。但凌晟国库今年究竟存了多少,宁蝾还是有所了解的。

如今司徒详监国,调配库银自然是顺手的事,区区五百万两银子,根本不在话下。

话虽如此,但对凌晟国库也是一个小冲击,据宁蝾估计,五百万两应该占了国库的五中之一,甚至更多。

不过司徒详治国有方,想来很快就会挣回来。

这是他力所能及的数目,为了消灾,他自然愿意出。不然同心结的事传出去,又是一桩闹事,他可没心思管这些!

等他成功登基,总有机会要回这五百万两雪花银的!

宁蝾是守信的人,也不想被司徒详毁了妹妹的名声,所以将同心结的事情保密下来。

注意到宁秋蝉的伤感,宁蝾才肃了面色,“为这种人,不值得!”

于她而言,其实面具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丝牵挂,或许她就是喜欢面具的神秘吧!

宁秋蝉浅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福礼恭身,“我先回房看看,她们若是收拾好了,我便歇息了!”

说罢,便急急离开,像是有急事一样。冷沐真看得出,她是快要哭了。

记得下午初识,她笑得那般美妙,第一眼时,冷沐真是妒忌的。而后看出了她与宁蝾的相像,妒忌才减了几分。

如今看她伤心,冷沐真不由更加伤心,“感情总是这么折磨人,你虽得了五百万两,却断送了秋蝉的幸福!”

妹妹的婚事,宁蝾一向严肃,听罢这话,也不由肃然相对,“嫁给司徒详,绝不是她的幸福!”

第一次见他生气,冷沐真先是一愣,想了想还是没有顶嘴,“那好吧,司徒详是个危险人物,离他越远越好!”

哥哥疼爱妹妹,总是这般认真的,冷沐真不能为了秋蝉的一时悸动,便不理解宁蝾对她的爱。

对妹妹的婚事认真,宁蝾对冷沐真的感情更是认真,随即补充一句,“不只是秋蝉,你也要离他远一点,他如今做的事,都是大风险的事!”

这一点,冷沐真是赞同的,随即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无故找他的,也不会无故见他。”

毕竟是十几年的感情,宁蝾不会要求冷沐真完全与司徒详断了联系,只是司徒详现在做的事,确实一件件都天理难容。一旦东窗事发,最先遭殃的,便是与他最亲近的人!

也因如此,宁蝾决不允许宁秋蝉嫁给司徒详。除非司徒详是真心爱宁秋蝉,且为了爱人,可以放弃现在所做的事,还要为自己的错事负责!

宁族的人,绝不能嫁给一个罪人!

晚膳过后,宁秋蝉的房间还是亮着的。

冷沐真已经回去,宁蝾自然牵挂妹妹,所以过去一瞧。

没想到房间空无一人,侍女都被人弄晕了。宁蝾立时大惊,唤了枫影过来,让他派人将整个宁府搜查一遍。

猜到宁府内搜查无果,宁蝾便独自出门,刚刚走出宁府大门,便是一支飞镖迅速而来,深深插在宁府的大门上。

看这飞镖的力道,应该不是女子所为。且对方用的是凌晟皇宫专用的飞镖,让人一看,第一时间便能想到司徒详。

可宁蝾却不相信,司徒详还有他自己的大事要做,不可能纠结那五百万两银子,也不会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他若真要暗中下手,何必用皇宫的飞镖,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

且他的线人来报,司徒详早已经离开洛商了。

看来绑架者另有其人!

宁蝾取下飞镖,打开上面的纸。

纸上的字迹潦草,像是故意在掩饰自己的笔迹。借着灯笼的光一看,勒索信写得很简单:将五百万两银子换成银票,置于京城外的小河边!

任谁看了,这都是司徒详的作为,可宁蝾却不以为然。

皇宫飞镖、字迹潦草,这显然是在陷害司徒详。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对方如何知道五百万两银子的事,宁蝾还猜不到,总之对方没有恶意,且是个新绑匪!

宁蝾不屑一笑,一般的绑匪,为了让被绑者的家人着急,都会弄一些假血、假头发。而这位绑匪,似乎胸有成竹,或者只是为了陷害,一点威胁力也无。

虽然如此,宁蝾还是由不住担心。

宁秋蝉在绑匪手里,万一被司徒详得知,派人将她杀了........以防万一,宁族必须马上有行动!

“枫影!”宁蝾唤了一声,枫影立时一落,“侯爷有什么吩咐?”

宁蝾左右一顾,压低了声音向枫影说道,“召集军队,将京城里外都搜查一遍,一旦发现绑匪,杀无赦!”

“是!”枫影应了一声,拿着令牌轻功而去。

虽然派了军队,但宁蝾还是不能放心。妹妹失踪,想来今夜亦是难眠,随即亲自出去找。

走着走着,下意识便走到了冷府门口。

有了冷非冥的吩咐,管家自然不敢再放宁蝾进来,只应了宁蝾的吩咐,请了冷伯谕出来。

他不想打扰冷沐真歇息,毕竟迟睡伤身。

总觉得这事跟冷府有关,所以宁蝾将冷伯谕请出来。

冷伯谕自然给他面子,换了一身衣裳,便快步出府。

两人在冷府附近走着,宁蝾也向他说了宁秋蝉的事情。

宁二小姐的事,冷伯谕听冷沐真说过。司徒详下毒的事情,冷沐真也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冷伯谕。

如今听到绑架宁秋蝉、索要五百万两银子,冷伯谕自然第一反应便是司徒详,“为了妹妹的安全,难道宁侯舍不得那五百万两银子?”

宁蝾无奈一笑,“自然不是。只是五百万两银子,司徒详还没送来,谈何要回去呢?”

冷伯谕却无比肯定,“这还不简单?他不想出血,又想赚宁府一笔银子,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二弟跟我说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说到冷非冥,宁蝾才难以启齿地开口,“我的意思,这或许是陷害,毕竟司徒详没必要惹事.......凌晟皇宫的飞镖,不只司徒详有,千夜族的人也有........”说着,试探了冷伯谕一眼,才继续猜测,“冷二公子,曾是千夜族的人.......”

同样作为兄长,其实宁蝾知晓兄长对弟弟妹妹的疼爱,不允许任何人的污蔑诽谤,哪怕不是污蔑。

但他也急于找到宁秋蝉,所以不得不求助冷伯谕,只要他肯出面,冷非冥一定会放人。

不出意外,冷伯谕十分气恼,“骠骑侯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二弟曾是千夜族的人,便是他污蔑司徒详?你的妹妹不见了,便要拿我的二弟说事么?”

说着,冷冷一哼,“骠骑侯若是神智有些不清楚了,那就请回府吧,本世子不欲与你多言!”

虽然猜到会这样,但宁蝾还是有些无措。

见冷伯谕要走,宁蝾只好上前拦他,“冷世子留步。本侯并非刻意冒犯冷二公子,只是这事确实可疑。本侯只是想请冷世子问一问他,若不是他做的,本侯一定赔礼道歉!”

冷伯谕一味生气,自然听不进去这些,“骠骑侯实在不可理喻,本世子不会无端怀疑自己的二弟。既然妹妹不见了,骠骑侯还是赶紧派人去找吧,本世子回府了!”

真是过分,大晚上地把人叫出去,原以为是为了冷沐真,没想到居然是陷害冷非冥。

冷非冥在凌晟忍辱负重二十年,坐稳太子之位,也是他一步步努力而来的,不像司徒详滥杀无辜。

如此二弟,在冷伯谕眼里,虽然脱离不了稚气,但也算是懂事。他虽然看好宁蝾与冷沐真,但也不容许宁蝾这般陷害冷非冥。

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证据都没有搜集,居然敢找上门来。冷伯谕暗暗不满,他不动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回了府,冷伯谕并没有去找冷非冥,而是去了冷沐真的湘竹苑。

原以为冷沐真睡下了,没想到房间里还灯火通明。

冷伯谕走进一看,房门也开着,冷非冥与冷沐真对坐下棋,十分和睦!

刚刚走了一路,冷伯谕的气便消下来了。

消气之后,其实冷伯谕也有些怀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冷非冥,冷伯谕由不住问了一句,“二弟一直在湘竹苑?”

换了平常,他应该问:怎么还不睡?

如今怎么问这个问题?

冷非冥一愣,冷沐真亦是一怔,“我回府之后,二哥便一直陪我下棋,怎么了?”

一直陪着么?那就是宁蝾多心了!

冷伯谕想着,暗暗气恼宁蝾的诬陷,随即坐在妹妹身旁,“没怎么,我就是随口问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冷非冥一笑,一边落子、一边答话,“沐真今日受惊了,我担心她睡不着,所以来陪着她!”

出了厨房的事,冷沐真确实受惊了,冷伯谕随即点头,“还是你细心,我也应该来陪着真儿的!”

今日是怎么了?两个哥哥突然都这么殷情?冷沐真只在心里奇怪,并没有问出口,而是温然一笑,“你们不必这么宠着我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受惊?”

冷非冥笑笑,勾了勾妹妹的鼻子,“属你胆子最大,我都被吓到了,你既不用陪,就当是陪我好了!”

又是这般稚气,冷伯谕无奈一笑,“好了,天色晚了,也该陪够了,你回去睡吧!”

冷非冥一怔,“我回去睡?那大哥你呢?”

冷伯谕并不明说,而是占了冷非冥的座位,“换真儿陪陪我,你先回去睡,明日不是还有祖母吩咐的事情么?”

说起这事,冷非冥才想起来,随即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睡!”说罢,转身离开。

目送冷非冥离开,冷伯谕又不放心地四下察看一番,关上了房门,才回到座位上。

瞧着他神秘兮兮的,冷沐真又觉奇怪又想笑,“大哥,你做什么呀?大晚上的,你又没走,关什么房门呀?”

冷伯谕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二弟还没走远,咱们小点声说话!”

这时,门外一阵黑影掠动,看着像是树影,其实是冷非冥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