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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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霸王硬上弓

朱佑樘的腿被无数心怀叵测的女子坐过,他讨厌这种谄媚惑主的狐狸精。女人不向他抛媚眼他没准还会欣赏几分,女人一向他示好。他就会厌恶,会推开。

无事献殷勤,非妓即娼。

太子搂紧了芸浅,话说芸浅好轻,像一团雪白蓬松的琼花,他儒雅一笑:“本宫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都是一家人,跟我还藏什么。”芸浅好奇地过来掀纸:“莫非画得是chun宫图,所以不让臣妾看?”

你才画chun宫图。

太子按着纸,让芸浅翻不开。

芸浅突然惊站起身:“父皇。”

朱佑樘一抬头,芸浅乘机掀开首页空白的纸,拽过画作来:“看这装扮,像是春秋时的服装,你在画西施吗?”

太子脸色很难看:“看完可以还给本宫了吧。”

“不要嘛,你作画来我写诗,夫妻双双把家还。”芸浅俏皮地执起毛笔,在画的边上写下了一行字:“自身有病自心知,身病还将心自医。心若病时身亦病,心生元是病生时。”

朱佑樘心中一喜:“没想到你还看过本宫写的诗。”

芸浅淡笑一声:“殿下写的每首诗,臣妾都会倒背如流。”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慕本宫。”

芸浅面色平静,心里却切切切~

“不过本宫画的时一个女子,你写了一首这样的诗,有些不对题。”

对不对题不重要,对你就好了。

朱佑樘看着芸浅娟秀的字体,思忖了半晌:“这个字,本宫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瞥了眼点尘不惊的芸浅,突然茅厕顿开:“那日在宁王府写高山流水的,果然是你!”

芸浅知道朱佑樘一时间被自己给惊住了,他喜欢能知道自己心思的女子。人在沉溺于一段情愫时,就容易放松警惕。

少女清明的眸子闪烁流华:“现在万事俱备,只剩盖章了。殿下将印章取出,盖在这画上,送予臣妾吧。”

朱佑樘觉得太子妃的眼是不是瞎啊:“这美人本宫只画了个轮廓,还没有画脸和上色,你要一个未完之作做什么?”

“臣妾不才,也会两笔,不如殿下将此画赠与臣妾,臣妾继续画。”

“这倒也好。”太子将画递给了芸浅。

芸浅淡雅笑道:“殿下尚未盖章。”

朱佑樘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印章和印泥。正欲盖章,芸浅夺过印章往印泥上一压,岂料因为用力过猛,将印泥卡了出来,掉在了朱佑樘的衣服上了。

太子向来一尘不染,见身上有一抹红,顿觉不舒服。他只得道:“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换件衣裳。”

芸浅安静地点点头。

等朱佑樘换好衣裳出来后,发现太子妃不见了。朱佑樘饶有兴致地看着宣纸上的诗,字是好字,可惜人不是好人。

他重新摊开纸张,继续作画。他原本是要画个西施,可是画完才发现,他把西施温婉的眼画成了太子妃平日里清新脱尘的眼睛了。

他哑然一笑,正准备盖章,突然发现自己桌上的印玺不见了。这个太子妃着实可恶!竟然敢擅自拿本宫印玺,她准备做什么,造反么!

芸浅穿着一身男装就跑到玄武门,因为皇宫十分之大,太子极少走玄武门,就算走也是坐着轿子的,一般人还没见到太子就跪在地上磕头了,也不认识朱佑樘。一见有个年轻男子拿着太子的印玺,胆子都吓破了,哪里敢拦。

芸浅赶紧出了玄武门,走出了皇宫禁地,在皇城北大街上瞧见了愣头愣脑的王伯安。

王伯安站得浑身都麻木了,很多人都觉得王伯安也没来考试,以唐寅之才,绝对会连中三元。所以唐寅自从考完试那是宴会不断,多少达官显贵排着队抱他大腿。

王伯安站着也是要吃饭的,唐寅经常喝多了睡过去,也不按时来给他送饭。王伯安开始是望芸浅欲穿,现在时望唐寅欲穿。

唐寅摇摇晃晃提着壶烧酒过来了。王伯安一瞧,脸都绿了,他有气无力道:“哥哥,你三天不来,一来只给我提壶酒?你饿了是喝酒的么?”

“对的呀。”唐寅醉醺醺地将酒壶塞伯安手中,突然倒在了还没化完的雪里了。王伯安赶紧把他翻过身来,别被雪给憋死了。

伯安无奈拔开酒罐上的塞子一瞧,顿时僵在了原地,这酒完全结冰了,让他怎么喝啊。他俯下身推了推醉死过去的唐寅:“喂,寅哥哥,有你这么对兄弟的么。”

他饿得两眼发慌,这时突然有人递过来一个食盒。王伯安顿时两眼发光,抬头一瞧,竟是芸浅。

芸浅一袭男装,站在他面前。她虽穿的是白色的长袍,一点不起眼,但眼尖的王伯安看出她素白的袖子上用白色的丝线绣着四爪的真龙。

这不是,太子的蟒袍么?

太子很念旧,穿过的衣裳都喜欢收藏起来。芸浅在储衣柜中随意胡翻了一件太子年幼时的衣服,就出来了。她没想到王伯安的眼这么尖。“你为何在这里等这么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我已经是太子妃了。

王伯安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我就知道你会出来。”他打开食盒一瞧,芸浅明显比唐寅厚道多了,带的是还冒着热气的麦饼鮓。

芸浅瞧他虽然饿得站都站不稳了,但吃相依然是极好看的。王伯安也不多吃,七分饱便停了,他开心地拖起唐寅,对着芸浅道:“我把唐寅送回家之后我们两个就私奔吧。”

私奔?

芸浅心中一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王伯安一听,手有些发软,唐寅“哧溜”一声从他怀中又滑倒在了地上。他脸色如纸般苍白,一双眸子却燃的灼灼:“是你说的要和我私奔,你怎可说话不算话!”

芸浅无言以对:“言尽于此,你也不要在这里等了。从此以后,我断不思量,你毋思量我。”她说罢,拂袖而去。

王伯安看着芸浅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 肝肠寸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了这么久,他只是在等芸浅出来,因为芸浅说过,她会出来。可是当她出来时,她已经不是她了。

“芸浅——”王伯安的语气,极尽哀伤。

芸浅心如刀割,她从小就讨厌骗子,她讨厌朱佑樘那个骗子。可是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她竟变成小时候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她开始讨厌自己了,像讨厌朱佑樘一样的讨厌。

芸浅正迈着步子,手腕突然被拉住了,她一回头,腰肢又被伯安环住,芸浅不可思议地望着一向看着自己就会害羞脸红,低头看鞋子的王伯安:“你做什么?”

还没等芸浅反应过来王伯安那张如玉般精致的脸就贴过来了,她不知道王伯安哪来那么肥的胆子,就感觉他俯下身子,往自己鼻子下方,下巴上方蹭去。

芸浅愣了半晌才发现王伯安正在吻自己,现在天还没亮,皇城北大街除了醉死在地上的唐寅就没有其他人了。不过再没有其他人你也不能这样做啊!你也是读过礼仪受过教化的,哪一本书也没准你搂着当朝太子妃强吻啊!

芸浅只觉全脸如同蘸了鲜辣椒汁,火辣辣的疼。她不好意思地推开王伯安,不过这家伙就算多少天没吃饭,力气也是芸浅望尘莫及的。

少女推了两下没推动,被王伯安给带进了坑,刹那间脑子进水,完全失去思索判断的能力,竟然情不自禁地搂上王伯安,回应了呆头鹅的吻。

话说王伯安和太子长得都很俊逸脱尘,给人儒雅温和之感。

但朱佑樘从小就饱经风霜,眉宇之间总有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抑郁。他少年老成,身上浑然看不出一个少年该有的叛逆和冲动。朱佑樘做什么都是宝相庄严,一脸正派,从不会开玩笑,也不喜欢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王伯安从小生活在一个温暖而富足的书香门第,奶奶的宠溺使他有些胡作非为,爷爷的严肃又使他会耍很多聪明的小把戏。他虽博学却不迂腐;虽儒雅却也有少年意气。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却古灵精怪,喜欢天马行空。

若是非要选择被强吻的对象,芸浅还是乐意王伯安。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全身的血立马全窜上了耳朵根,她赶紧狠狠咬上一口王伯安,男子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要不方才为何回应我?”

芸浅双手握得泛白,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意志动摇,她怀着父亲的恨、母亲的恨、鞑靼族人的恨,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安逸而罔顾深仇大恨:“别天真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说罢转身离去,突然看见远处柳树下有抹熟悉的影子。那影子虽然模糊得只有芸浅一个指甲盖大小,但芸浅还是能感觉到数十丈外射来的腾腾怒气。

朱佑樘?!

芸浅突然觉得脖子一痛,失去了意识。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土夯的床上,这床上的被子虽然很旧,但散发着一股干净的味道。而四周很简单,就一张缺了一角的木桌,还有泥糊的墙。破败的窗户还不断冒进来一点冷风。看着倒像处农家院子。芸浅吃痛地捂着脖子,正准备下床,手触到被子,突然发现有点鼓,一掀开被子瞧,竟是一双臭脚,看着这尺码,应该是男人。

芸浅的心,陡然一紧,竟然被人强暴了!

禽兽!

话说攻击自己的人是谁?

芸浅虽然后面没长眼睛,但当时她后面压根没有别人,除了王伯安还有谁!你这混账竟然霸王硬上弓!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