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浅无奈,这人真难缠,找上门来了,只得跟着宁王了。
刚出府门发现宁王又换了顶奢华轿子,这轿子和上次坐的一样大,六十四个人抬的,只不过这顶是青色的。她掀开帘子,里面已经坐在唐寅和王伯安了。
天然呆今天的脸色依旧很差,裹着被子不停地咳嗽。他抬眼看了下芸浅,又把眼睛低下去了。
刻意避开么?
有必要么。
唐寅从矮桌底下抽出一个盒子道,“反正路途遥远,我们几个打马吊玩吧。”
芸浅扫了眼麻将,“我不会。”
唐寅道,“就看你不会才跟你打的,你会我还跟你玩什么。”宁王强拽着芸浅玩,“本王也不会,唐唐你可要让点。”
“自然自然,咱俩兄弟谁跟谁。”唐寅嬉笑道,“让点,让点,一定会让你多输点的。”
王伯安不好意思道,“我从来不赌博。”
“又没说赌钱。”唐寅翻了王伯安个白眼,“输的人得回答问题,若是拒绝回答,就得完成赢的人的一个命令。”
芸浅无奈地点头,她勉强知道马吊的规则,但因为独来独往,压根凑不齐四个朋友,所以还是第一次玩。
话说别提四个了,芸浅连围棋也是自己和自己下。诸养和觉得芸浅太孤僻,让芸玉主动带着她和别家的小姐一起玩,不过芸浅依旧我行我素,她只是不想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
她打着马吊,明显觉得唐寅和宁王是一伙的,王伯安虽然也没打过,但天生聪明没ban法,最后导致芸浅输的最惨。
唐寅坏笑道,“你若是说谎,就得全家死光。”
芸浅不乐意了,“我可以发誓我若说谎,我不得好死。为何要把我家里人拖下水,他们是无辜的。”
宁王不同意,“只有堵上家人,才会保证你答案的正确性。况且你若不说谎,何必担心家里人呢?”
芸浅无奈地发了毒誓。
唐寅率先发难,“你喜欢你爹多还是你娘多?”
宁王瞪了唐寅一眼,这么宝贵的一个机会竟然拿来问这么无趣的问题!
芸浅道,“差不多。”
唐寅不干,“总会有些偏颇,到底谁多?”
“我爹。”
唐寅坏笑道,“为什么呀?”
芸浅冷眼道,“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么。”
唐寅无奈,又打了一盘。芸浅虽然没真正打过马吊,但没道理一盘结束得这么快,才转几圈自己又输得最惨!
唐寅和朱宸濠不会在出老千吧!刘瑾赌博就爱出老千,不过他水平差,经常被人发现,然后被打得奇惨。
张永自从跟了芸浅虽然就浪子回头金不换了,但还经常爱教芸浅一些逢赌必赢的方法。芸浅也听着好玩,可惜今天自己没带作案工具,就算想出千也出不了,只能白白被欺负。
唐寅又赢了,淫邪地看着芸浅道,“小妹妹你初葵几岁呀?”
宁王一见唐唐竟然问芸浅这么猥琐的问题,气得拿起麻将就砸他妩媚的脸,“这个不准问!”唐寅立马闪过,扭着头嬉笑道,“耶耶,没砸到!”
芸浅悠悠答道,“去年。”
王伯安就坐芸浅上家,偷偷用余光扫了眼芸浅,那脸突然就发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什么红,莫名其妙,尴尬地用冰凉的手摸了摸脸假装挠痒。
宁王将唐寅按倒在地就抡上去一拳,唐寅也不是吃软饭的,迅疾闪躲,两个人就扭做一团。芸浅觉得真没趣,无意撇到王伯安,他脸烧得通红,两只冰手全贴上去也没用,云bao宝见芸浅发现自己的失态,真想把两只脚也贴脸上去。芸浅淡淡地问了句,“你发烧了么?”
王伯安做贼心虚,以为芸浅在质疑自己,大惊失色,低着头羞赧答道,“刚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是死了么,什么都没听到!”宁王恶狠狠地看了眼闷骚男王伯安,最能装的就是你了!他又扑向王伯安,“我打死你!敢觊觎我的女人!”
芸浅赶紧上前挡住,“表哥都成这样了,你把兄弟打死了传出去多难听!”
宁王推开芸浅掐王伯安脖子,唐寅也不想看到王伯安被打没了以后没有光头可以虐待,赶紧上前扑倒在宁王身上,四个人竟然全扭到了一起。
“启禀殿下,王府到了。”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宁王赶紧从人堆里爬出来,习惯性地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小镜子照照,哎呦!只感觉自己心肝脾肺shen全碎掉了,就剩一个没用的阑尾还贱在!看这头发歪斜,衣着凌乱,自己的脸还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踹了一脚大大的鞋印,要多丑陋有多难堪,哪还有一点点王爷的威严和霸气。
芸浅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殿下还随身携带镜子啊?”女孩子家也没你这么臭美的吧。
王爷赶紧丢了镜子,“这谁的,真是讨厌。唐唐你下次再这么娘我不跟你玩了。自降身份!”他赶紧爬起身来,刚一站起那袖子里的梳子、螺子黛、香粉、胭脂就全从袖中掉下来了,宁王大惊失色,脸都气瘫了。
芸浅早觉得宁王英挺的剑眉有点问题,好像是画上去的。而他的睫毛太长太卷,怎么会这么帅?
宁王本身眉毛稀疏,但是男人嘛,眉毛必须得英气逼人,他每天早晨都偷偷画眉,当然了,这么娘的事情他也不会跟人说,因为当今男人画眉的基本没有,谁会想到他眉毛是假的。
宁王整天照镜子又觉得自己睫毛太短,完全不好看,又找了高手种了假睫毛。
身为王爷,朱宸濠经常要出席好多场合,但偶尔没睡好什么的脸色就会差,这又影响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所以他就喜欢往脸上抹点东西,看着有血色,因为他化妆技术极其高超,所以就算和他深交的王伯安和唐寅都不知道。
宁王看着准王妃犀利的眼睛,赶紧捂着脸,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本王命令你不准看!”他好像找个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自己的脸都给自己丢完了!
而惜渊郡主迫不及待地掀开轿子,完全忽略掉脸瘫的哥哥和身为女儿家的芸浅,好奇地打量着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唐寅穿的粉粉的,头上还插着一朵桃花,一看就不是良家好男,所以云哥哥是另外那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