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字体:16+-

第二十七章 连杀八夫

患难见真情啊!

这时被甩飞到树上的五四才恍惚过来,赶紧跳下树去看主子,没料到跑得太快被昏在岸边的张永给绊住了,跌倒在了张永瘦骨嶙峋的小身板上,张永瞬间就被压醒了。一眼瞅向溪里正见宁王紧紧抱着芸浅,而那条黄金怪兽已经不见了踪影。

所以是宁王救的芸浅?张永见芸浅平安,紧绷的神经才舒张开来。芸浅推开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宁王,对着岸边横七竖八的护卫们说,“把殿下待会府中好好调养吧。”五四赶紧跳进溪水里扶主子。

宁王见半夜芸浅浑身都湿透了,便道,“我送你回诸府吧。”

宁王声音温柔而不带有一丝命令,可芸浅拒绝不了。

两个人在宁王六十四个人抬的奢华轿子里相对无言。

宁王递给芸浅一套衣服道,“去里间把湿的衣服换下来。”这轿子面积很大,有专门的书房和卧室,芸浅拿过衣裳去里屋换了,夹着茉莉味的香烛让芸浅看得有些晕眩,为什么人生那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选择。她不想和宁王在一起,就算坐在一起也不想,就独自到床榻上睡下了。

等芸浅睁开眼,天已大亮,脱脱欢喜地端着盆水进来大叫道,“小姐快起床洗漱!”她一脸花痴道,“昨晚可是宁王殿下亲自抱着您回来的,听说因为大门打不开他直接命手下把门给卸了。真是太霸气了!”

霸气?

上阵杀敌叫霸气,无故拆别人家的大门只能叫霸道。

芸浅讨厌脱脱一说话声音就特别大,她跟脱脱说过两次,不过这丫环一说话就激动,一激动就嗓子大,天生的,根本改不过来。

脱脱羞红着花痴道,“你都不知道殿下昨晚抱你脚步多轻,动作多柔,生怕扰了熟睡的你呢!”芸浅受不了脱脱因兴奋而扭曲的脸,“你退下吧。”我自己洗漱,吵都被你吵死了。

脱脱知道小姐嫌弃她,但芸浅从没跟母亲提过更换丫环。脱脱因为太外向藏不住话又懒散得罪了不少主子,大家都不喜欢她,自己差点就被卖到窑子做粗使的,还好小姐明明讨厌自己还愿意留自己在身边。她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所以一般小姐命她退下,她绝对不会忤逆芸浅,立刻回自己的房间闷头大睡,并且一天都见不到人。

芸浅自己随便绾了个发髻换了件素色的衣裳便来到花苑,她知道张永每天这个时辰会过来打理父亲的十八学士。

这十八学士是茶花中的极品,树型美妙,花朵奇异,由上百片花瓣组成六角花冠,塔形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美得让人惊艳。相邻两角花瓣排列多为18轮,故称它为“十八学士”。同样一株上面可开出粉红、红色、白色、白底红条、红底白条等不同颜色花朵。煞是好看。

不过十八学士极其难栽培,原来是诸养和亲自打理这花,芸浅无聊时就教了张永极其复杂的养殖方法,张永也只会把一般凸出来的灌木给剪平了,顺便拔拔杂草,哪里会这种极品的栽培艺术,学了三个月才学会。

芸浅远远地就瞧见张永又蹲在地上拔杂草,刘瑾本来在草推里睡觉,一听见有脚步声慌忙坐起,擦着压根都没有的汗,喘着粗气道:“累死了。”

芸浅翻眼瞅了下刘瑾,她不喜欢这个中年男人,很不喜欢。

不过她知道,自己很难拆散张永和刘瑾这两个人真挚的革命友谊。

张永原来是鞑靼部落的人,刚出生就被人遗弃到沙漠,是年仅十四岁杀了人逃跑至塞外的刘瑾救了他,刘瑾把他放猪圈里喝母猪奶张永才活下来。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坏人,刘瑾也不想坏,可是有没得吃又没得喝你让他怎么办。

刘瑾经常爱卖小张永,张永也有些小聪明,总能自己跑出来。虽然刘瑾不是什么好人,但张永习惯身边有刘瑾,哪天就算刘瑾把他卖了他也不会恨刘瑾,因为他都被刘瑾卖习惯了,两个人相依为命很多年。

后来明军和鞑靼作战,俘获了许多鞑靼兵和他们的家属,其中包括刘瑾和张永。将军对俘虏很好,按照每天生活的需要,把俘获的牛羊发给她们自己去宰杀,还发给盐等调料。战后明军把这些妇女儿童,送还给鞑靼。刘瑾避完风头,不想再留在沙漠啃沙子,便带着小张永回到大明,继续偷蒙拐骗抢。后来两个流氓被芸浅收留了,才老实点。

芸浅看了眼张永道:“我有些事要和刘瑾单独谈。”

张永乖乖消失,留下暗叫不好的刘瑾。

芸浅懒得跟刘瑾兜圈子:“我八个夫君都是你谋杀的吧。”

刘瑾顿时慌了,眼睛红肿道:“二小姐,你怎可胡乱污蔑好人。”

芸浅道:“我十岁时大娘给我定了门娃娃亲,结果那小少爷没几天竟然因为吃太多胀死了。我开始还不以为意,结果第二个夫君又奇怪地感染而死。我那时长了心眼。第三个夫君误吸唢呐中的汞珠中毒而死后我查了下,听说案发当时你在他旁边说了很久的话,至于说什么,没人听到。”

刘瑾委屈地哭起来了:“我只不过顺手将旁边吹奏唢呐人的唢呐递给了新郎,也不能证明我杀害了他啊?”

芸浅道:“我猜你是提前塞了个汞珠在唢呐里,故意怂恿新郎吹唢呐献丑。你一定查过他不懂乐器,欺骗他是用吸的,他才会误吸其中被你提前放好的汞珠,中毒身亡。”

刘瑾眼泪鼻涕甩了一脸:“我只不过官府都没查出所以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胡乱冤枉我。”

芸浅继续道:“你做得干净,我就算怀疑是你,也没有实质性证据。第四个夫君盗他奶奶墓被倒下的墓碑砸死后,我并没有发现任何蹊跷之处。到第五个在妓院嫖娼暴毙而亡的,应该是吃了过量的chun药。第六个醉酒在剑麻园里被剑麻戳死的,我查过,他只是身上有酒,喉咙里有酒,但胃里,并没有酒。”

刘瑾有些恶心:“你竟然解剖人尸体。”

芸浅眼底渐冷:“等到我嫁第七个夫君时,我已经很小心了,你一直没找到空子,终于在洞房花烛夜憋不住,将闹洞房的姑姑嘴里的面粉换成了河鲀粉。我夫君当场晕厥,进入了假死状态。我觉得很蹊跷,想要检查他身体,没想到婆家的人很忌讳我这连克七夫的扫把星,根本不准我近他身。我只能在他被埋后才去挖他的坟。可惜为时已晚,他在棺材里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