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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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私会

“我说啊,这龙配龙,凤配凤,你这癞蛤蟆就别做梦了。”张永望向来人,她打扮的清秀可爱,十分讨喜,是大小姐芸浅身边的最当红丫环昭昭。

昭昭尖酸道,“你啊,只不过是二小姐身边的一条狗,试问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一条狗。看那两个人多配啊,咦......”

昭昭拖长了音量,大声嚷道,“这男人不是表少爷?”

远处假寐的少女被吵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却见王伯安靠在自己身边,气得脸色通红,一巴掌扇向王伯安,“不要脸!”

王伯安尴尬地捂着被小表妹锋利的指甲划了五道血印的脸,明明是你自己靠在我肩膀上的好么。

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这昭昭古灵精怪,又会察言观色,立马跑去禀告芸玉道,“我看表少爷对二小姐有股奇怪的情愫。”

“喜欢就喜欢,跟我拽什么文。”

昭昭继续道:“大小姐,你可是号称大明双璧之一的绝世才女,精通琴棋书画诗舞花茶。而二小姐会什么?她唯一会的,就是她什么都不会!竟然如此无耻地抢了你的王妃之位!”

芸玉愤恨地摔碎了摔了桌上的紫檀茶壶,“抢都抢了,现在有什么办法!”

昭昭眼珠子一转悠,在芸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芸玉脸色一白,“宁王都已经退婚了,这样有必要吗?”

“大小姐,怕就怕二小姐死灰复燃。你说她母亲本就是个下贱的舞姬,勾搭老爷才生下芸浅,二小姐在外面野生了十年才回到诸府。你说这野生的和你这种圈养的怎么能一样,坏心眼可多了。”

芸玉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不对劲,“什么圈养、野生,我又不是猪。”

昭昭谄媚道:“我就是举个例子嘛,刚好大小姐你又不喜欢呆呆愣愣的表少爷,一石二鸟不好吗?”

芸玉紧咬贝齿,思忖了半晌:“那就照你说的做。”

昭昭来到了芸浅的院子中。她正在悠闲地绣着牡丹花。不过这二小姐绣工拙劣,一朵娇艳的牡丹花硬给她秀得像一坨大便。

昭昭递过封信,“大小姐说前些日子对不起你,特地请你今天酉时去雨花亭道歉。”

雨花亭?

这可是两个姐妹以前玩乐的地方。

酉时的夕阳刚好落下,染得西边的天空一片红,芸浅静静地坐在亭前,有多久没跟姐姐一块聊谁家的公子长得比较可笑了?好像自从她知道自己要许配给宁王之后了吧。其实不仅洪都城里的大家闺秀,就连京城里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对宁王痴心妄想的也可从东直门排到西直门。自己莫名毁了姐姐的梦想,芸浅哪能不伤心,哪能不气恼。现在自己和宁王没有了婚约,姐姐应该不会恨自己了吧。

她正瞅着夕阳发呆,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轻快又急躁,却像是个男人的。她转身一看,却见王伯安?

平日里不拘一格的王伯安今天可谓是精心打扮,特地找洪都的朋友借了点钱,把穿了好多天都臭掉的衣服给换了。他身着雪蓝色丝绸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桃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整个人阳光明媚,帅气可爱。

芸浅扫了一眼表哥也没在理他,转过头继续看夕阳,她还以为王伯安在府中瞎转悠呢。

王伯安一见芸浅这态度,不禁怅然失落,我可是打扮了一下午,你都不欣赏一下的?

真是的,奶奶就是个骗子,还说我长相俊美,人见人爱,小娘子连正眼都不瞧下自己的。太伤我的心了。

自己好歹也是满腹才华,外面不行就拼里面吧。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夕阳吟诵道,“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芸浅冷嗤一声,“你不要吟别人的诗好吗。”

王伯安立马眉飞色舞地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诗集,“这是我写的,我从十岁就开始写诗了,厉害吧?”

芸浅翻过诗集一看,“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醉倚妙高台上月,玉萧吹彻洞龙眠。”

王伯安激动道,“这是我十岁时,父亲高中状元,我随父赴京,路过金山寺时,父亲与朋友聚会,在酒宴上有人提议做诗咏金山寺,大家还在苦思冥想,我已先一步完成的一首《咏金山》。”

芸浅嘴角微扬,美得如风一般轻盈。

王伯安第一次看芸浅对自己笑,开心地晕头转向,继续显摆道,“刚念完四座无不惊叹,不过有位老者怀疑我事先有人教的,立马又让我做一首赋蔽月山房诗,我随口诵出‘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人有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

芸浅仔细看着这首诗,“不错啊。”

“这首诗表现出我非凡的想象能力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诗还好。”芸浅合上诗集,“就是人太差,你这么张狂自傲,日后肯定要吃苦的。”

王伯安不以为然,“有本事就该彰显出来,要不小娘子你也看不到我的好啊。我武功也不错哦,上次夜里我轻而易举地就把你救出来了,厉害吧。”

芸浅没有搭理他。王伯安继续激动地吹道:“我最厉害的还是箭术,可以百米穿杨,要不我给你表演下?”

芸浅斜眼看着锋芒毕露的表哥道,“哪天你不需要用任何东西证明你自己时,你就是真正的证明你了。就是因为内心极度虚无才会这样刻意显摆吧。走开。懒得理你。”

王伯安尴尬地站着,“你找我来就是让我走的?”

芸浅一听,心中陡然一沉,“我什么时候找你来的?”

王伯安还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不是你命丫环送来的邀请函么?”

此时天色已黑,能见度不高,芸浅看都不看,赶紧落跑,岂料远处已经灯火通明,“不好,有人来了!”

王伯安大惊,这里极其偏僻,怎么会有人过来。

芸浅对家里的地势极其了解,此处是只有一条清幽的小路通往外面,不过明显被那群火急火燎的人给堵住了,四周是一片没有任何遮盖的草坪和零星长着几根芦苇的污池,外面是高约一丈的围墙,自己和王伯安根本没处躲。

看一向不修边幅的王伯安竟然如此盛装打扮,想不让人误会两人在此私会都难。

王伯安拽着芸浅就往污池里钻,芸浅道,“这池子很久以前是块田,所以深度只及膝盖,根本藏不住人!”

“那我们平躺着就可以了。”

“你蠢啊,我在这脏臭的水下可憋不了这么久的气!”

“憋不了也得憋!”王伯安说着就把芸浅往污水里拉,芸浅也不是娇气的人,沉吸一口气便没入了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