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倏地交锋一起。马超手挺飞龙枪,一见面前的阎行逼近,立刻舞枪狂搠。阎行冷哼一声,亦挥枪急刺,一枪一矛遂是不断碰撞,激起道道火花,阵阵嘭响,更是震耳欲聋。两军将士看得眼切,纷纷都在竭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各为自军统将助威喝彩。
转眼间,两人杀了十余回合。这时,阎行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马超眼疾手快,立刻挑枪就往阎行心窝刺去。哪知阎行早有准备,挪身避开的同时,手中鹰嘴矛也急搠而出,正往马超胸膛处扎来。
眼看马超就要中枪,可谁又料,马超适才早就看出了阎行的诡计,这下准备已久,飞龙枪急就扫荡,便往阎行头颅横扫而去,竟要与阎行以命搏命。饶是阎行也被吓了一跳,当然他是绝不会和马超拼命的,立刻把鹰嘴矛一收,倒身就退。马超一枪扫空,立刻便又乘胜追击,阎行倒是反应极快,一矛荡开了马超的枪支。随后,两人同时策马冲起,分飞而过。
“阎彦明,就凭你这本事,当年竟还敢成为凉州的第一高手!?莫要笑死人了~!难怪我家大哥能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你~!”马超急把马一拨,便是出言挑衅。
“放你的狗屁!!当年我与你哥皆是两败俱伤,只不过他运气比我更好一些罢了~~!!”阎行就如被踩中尾巴的猛虎,一听马超说罢,浑身煞气立即变得更为狂烈,驰马挺矛,飙飞杀去。
两人一是相遇,即是各提兵器,奋力厮杀。马超连施潜龙六合枪法,兼之敢于拼死,竟也把暴怒的阎行给压制住了。
“哈哈哈哈~~!阎彦明你休要大话,就凭你这功夫,莫说我哥,就连我都可以轻易把你制服~~!!”马超嘶声大笑,似乎欲激怒阎行。阎行打得本就晦气,这下又被马超死死压制住,一双如同煞鬼的眼睛,渐渐地更是红了起来,猝然施放全力震开马超的飞龙枪后,扯声便是暴喝道:“马家二子,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啊~~!!”
喝声一落,阎行身后的黑色鬼煞猝是变得清晰起来,甚至隐隐宛若还听有鬼吼嘶叫。
“给我死来~~!!”暴怒的阎行一把拧紧鹰嘴矛,朝着马超面门就刺。那一矛之快,简直犹如飞虹流星,就算是一流的将领,恐怕也难以避过!
可马超却又再一次惊动全场,也不知他如何反应过来,就见他挪身稍是一侧,头顺势往长矛刺来的方向避过。阎行一矛刺空,不由面色一变,马超立刻一手抓住了阎行的鹰嘴矛,气势盛放,立刻吼道:“嗷嗷嗷嗷~~!!阎行狗贼,给我下马~~!!”
马超怒声喝罢,便要使劲把阎行掀翻。阎行的部下看得眼切,已纷纷大喝,奔马赶来。
就在此时,忽然马超面色一变,只见阎行另一手忽然往腰带一掏,立刻就掏出了一柄发着寒光的飞刀。马超看得眼切,急忙松开手时,阎行早已投刀射出。
“卑鄙小人~~!!“
“兵不厌诈!!“
马超与阎行一骂一答的刹那。这回马超似乎没那么好运了,挪身闪避时,左边臂膀被飞去的小刀割开一条血缝。
“狗贼~~!!你敢伤我~~!!”马超吃痛,轰然暴发起来,身后四条银色飞龙中,其中两条立刻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另外两条也渐显清晰。阎行不由面色暗暗一变,在他发现马超眼中尽是死志时,更是一阵心惊胆跳,毕竟此番他来只是试探,如今已有收获,也不必和马超拼命,遂是二话不说,拨马便是撤走。
“狗贼莫逃~~!!诸军听令,快随我厮杀~~!!”马超眼见阎行欲逃,哪里肯舍,立刻嘶声怒骂,奔马追去。马超麾下部署眼见马超击退阎行,自是士气大震,纷纷狂扑杀去。阎行急是退回阵中,却见马超正引兵雷厉风行地杀了过来。
“马家小儿急于厮杀,看来李催十有八九已是逼近扶风,我倒先给小儿一些甜头,待明日再是决一死战~!!”阎行暗里一想,立刻急呼撤兵,其部署立刻战意全失,纷纷慌乱撤走。不一时,马超引兵赫然杀到,冲入阎行部署之中,一阵狂突猛冲。阎行则引兵只顾撤退,城上jiang士见了,连忙领兵出城接应。
少时,只见阎行先领一部残兵回到城下,诸将迎接后,迅速回到城内。不少逃之不及的队伍,则被马超引兵揪住厮杀,可谓是死伤无数。
待马超杀破其溃军后,却见阎行早就逃回城中,马超急是逼近,却被城上乱箭射回。马超又急又怒,在城下骂了一阵,见城上乱箭如雨下个不停,也不敢贸然靠近,无奈下只有撤兵而去。
阎行麾下部署,眼见骁勇绝伦的马超终于肯退,不由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反倒阎行阴然在笑,似乎另有他计。
话说,另一边马岱先引五百精锐赶往边境一带,果然正遇见了李催的斥候部队,两方一阵混杀,马岱斩杀了一个百人将,李催的斥候部队最终只得数人生还,逃了回去。
可不久之后,得知消息的李催,立刻派几员大将率兵前来歼灭。马岱心里谨记马纵横的话,见敌方大部人马来袭,立刻拔马就逃。李催那几员大将引兵追杀一阵无果,又见马岱引兵渐渐远去,想这里毕竟是马家人的大本营,敌方对四周地势了如指掌,也不知会不会有伏兵埋伏,遂是撤回。
事后,李催得知,却也不敢贸然行动,遂便令大军减缓速度,就在边境一带徘徊,养精蓄锐,坐等时机。哪知,敌方的那支人马似乎还真不怕死,当夜竟只以区区五百人众前来袭击。李催大怒,立刻命全军出营扑杀,哪知那五百人众,二话不说转马就逃。李催恐是中计,急又教人鸣金收回兵马。
于是,过了两日,李催闻说敌方又增派了兵马而来,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这马家军可能在扶风的战况渐有好转,方才敢在后方增派兵马,但一时未探清楚扶风虚实,李催也不敢贸然行动,遂各派细作,哪知都被敌方截住。
李催听说,不由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毕竟这里是马家的大本营,这些人对四周地势了如指掌,自然在各处险地、小径上安插暗哨,他的细作想要冲过敌方布下的天罗地网,恐怕已是妄想。
话说,就在李催烦恼的同时。马超自从前番终于扳回一阵后,每日都来搦战。阎行却也一改常态,只要是马超杀来,立刻率兵应战,但却屡战屡败,每每都被马超挫之而回,不过诡异的是,阎行的部署都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一看阎行败退,立刻望城内就逃,因此马超虽每每得胜,但却没有歼灭多少敌兵。
这日,阎行又是败退而回,马超又在城下骂口不久,这回还迟迟不肯退去。
“阎行乖孙子,你屡败小爷之手,也该明白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是绝无可能击败了我,还不如速速投降献了城门。小爷看在你还有几分用处,倒可以不计前嫌,让你在我麾下当一个牙门将~!!”
城外马超的骂声又是传来,他倒是中气十足,嗓音洪亮,整个扶风城都几乎听到他的骂声。
“哇啊啊~~!这马家二子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敌楼内,阎行一员将士几乎陷入暴走,扯声喝道。
“说得对,与其如此,还不如和这马家二子杀个痛快~~!!”
“主公,你上回说你已有计策,可却要我等连番详败退去。到底是为何,还请主公恕小人斗胆,请主公莫要再隐瞒,以安抚众人之心!!”
此言一出,不少人立刻纷纷应和。阎行却沉着面容,忽然咧嘴一笑道:“尔等可听过骄兵必败!?”
阎行话音一落,众人不由变色。阎行紧接又道:“那马家二子素来行事急躁,此番连挫我军,胆气大增,心中倨傲。加上若我预料无误,那李催不久前已到了扶风一带,故而马家军才连是拨军前往抵挡。马超如今是急欲与我等拼命,若是我等贸然而出,反而正中敌人下怀也~!”
“可若是不出,莫非就任由这马家小儿放肆~!?”
“那自然不是!我早已有计,马家军如今已是砧板鱼肉。李催的大军足有两万,就凭马家军派去的那些兵马,恐怕就算是那鬼神马羲亲去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住。依我所料,最早今晚,最迟明日,李催的大军必然能杀到扶风百里之外,因此在今晚四更时候,向马家军的营寨发起突袭,正是最好的时机~!!”阎行侃侃而言,此言一出,众将不由全都变色。
“原来主公不惜屡屡受辱,详败于那马家二子之手,就是为了今夜的奇袭~!?”
“哼,区区勇夫之名,有何惜哉,杀一人不足以影响全局,能料敌制胜,破敌所部,方乃真英雄所为也~!”阎行侃侃而言,一声落下,众人无不佩服。
黄昏时候。却说马超回到营地后,立即来见这些日子一直躲避不出的马纵横。
这时,马纵横却是收到马岱传来的快信。原来李催终于忍不住,率大部攻杀,马岱一路撤走,直到马休、马铁两人率伏兵杀出,李催受惊,马家军诸将奋力拼杀之下,才将其大军逼退数十里外。但事后,聪明的李催很快发觉到此中事有跷蹊,忽然率兵铺天盖地地复回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