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脸小鬼,休要放肆!!我徐荣征战至今,不知击败多少强敌,就凭你这小鬼也敢妄想取我首级!?”徐荣听话,瞪目怒喝,浑身气势忽然涨动,如同惊涛骇浪。
庞德听话,却是更为激奋,猛拍马匹,舞起手中追星戟,怒声喝道:“行是不行,试试才是知道~!!”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庞德冲飞如虹,倏地杀到徐荣那处,周边徐荣麾下兵士大多都吓得惊慌失措。不过徐荣麾下几个部将,却是不惧庞德,纷纷怒喝一声,各提兵器朝着庞德一齐截杀而来。
“敢挡庞爷去路,找死~!!”庞德怒瞪狮眸,身后赤色雄狮模糊相势霍地盛放,一戟劈落,如有扫荡千军之势,先把一人当场砍成两半,另外又有一将急是杀来,被庞德挥手就是一戟,便是刺落马下。眼看须臾,自方两个同袍纷纷被庞德击毙,最后那员将领暴怒不已,舞动起手中巨斧,驰马杀突而来。庞德大吼一声,策马迎上,两人几乎同时各是舞动兵器,但就在那人的大斧快要劈中庞德的面门瞬间,庞德的追星戟却是一举拦腰狂断了那人的身体。
“哇~~!!”那被砍断两半的将领,还未当场断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天旋地转之中,看着庞德从他眼前骤地飞去。
“徐荣狗贼,敢与我一战耶~!!?”只见庞德气势迸发,赤色雄狮相势更是愈加生猛,使得庞德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吞人的狮兽。此下,徐荣的部将还有一干兵众,都对庞德生出无限的惧意,就像是遇到一头无法抵挡,凶猛吞人的巨兽,皆有退避之心。而徐荣心知,此时自己绝不能够退缩,便是强震神色,一挺手中长矛,便要应战。
与此同时,在后军一侧,却见那手舞双锤,正在奋力厮杀的大将,正是胡车儿。胡车儿一脸狰狞凶悍之色,手中双锤舞得密不透风,急砸猛挥,打飞不知多少徐荣军的将士、兵卒,其后骑众眼见胡车儿骁勇,各是振奋无比,纷纷追上突杀。
就在此时,本是混乱的后军,忽然杀声迭起,连部兵马从各个方向,前后有序地扑杀过来。胡车儿见状,不由暗暗一惊,怒目环视四周,很快就看到有两个将领正在指挥着。
“他娘的!!敢坏老子大事,老子这就取你俩狗命~!!”胡车儿扯声一喝,立刻拍马冲突而起,一路杀进,遭遇不知多少敌兵强袭。胡车儿却不胆怯,又兼有死士掩护左右,战况激烈自不多说,竟还真从人山人海的乱军中一路突进到那两个正在指挥调拨的将领附近。
“胡车儿在此,兀那二厮还不速来受死~!?”只见胡车儿满身血迹斑斑,指着坡上那两个将领,振声怒喝时,天地仿佛都在抖动。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其中一个将领不由暗中骂道,另外一个早就嘶声令坡上的兵士望下方扑杀去了。胡车儿猛地瞪起巨目,遂是拍马强硬朝坡上冲突而去。
刹时,宛如狼群遇到巨熊,只见胡车儿双手奋力地舞动起铁锤,一路只顾玩命往上冲杀。就在这时,两边一齐扑来敌兵,一齐乱刀乱枪的刺死胡车儿的马匹。胡车儿不料,大呼一声立刻翻落马下,从坡上滚落,撞翻七、八个敌兵。坡上那两个将领见了不由大喜过望,急教众人围杀。哪知胡车儿猛地翻起,生生撞开一个兵士后,拾起地上的兵器,又是冲杀起来。
“胡将军莫怕~~!!我等来也~~!!”与此同时,胡车儿麾下部署也是杀到,众人骑马一同赶来冲突,刹时气势盛大。胡车儿为之振奋,徒步冲起,跃上高坡。那两个统将的其中一个看得眼切,大怒咆哮,挺起长枪,便是往坡下冲落,口中更大喊死开。众人见状,急是散去,兔起鹤落之间,那统将猛地冲到胡车儿面前,眼看就要撞到。
“哇~~!!看老子的厉害~~!!”哪知胡车儿大吼一声,猝是爆发起来,飞锤震开那统将刺落的长枪后,猛地冲上拖住那统将的战马,双臂赫然膨胀起来,满脸瞬间变得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下盘赫然用尽,竟生生地把那统将和其坐下战马,一起掀动起来,在周边的敌兵,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嘭’的一声巨响,只见那统将和战马一同被胡车儿抛落坡下,人马都摔得一齐痛呼吐血。胡车儿刚是发完狠,却似乎还不未尽兴,瞪眼望向那个早已吓得魂魄飞散身穿银甲的统将身上。那银甲统将当即吓得惨呼一声,下意识地勒马就逃。
“哪里逃~~!!”胡车儿看得眼切,不肯舍弃,手持一柄大锤,猛地冲上,周边敌兵俱而不敢拦之。须臾,胡车儿冲上坡上,看那银甲统将正从另一边冲落,立刻舞动锤子,旋圈在转,忽然大喝一声道:“着~~!!”
就在胡车儿一声暴喝响起同时,只见一柄铁锤冲天而起,旋即如同流星一般猛地坠落,正好不偏不斜地砸中了那逃命的银甲统将,只听他一声惨叫,立刻坠落了马下。
与此同时,却见阵中混杀之处,庞德与徐荣正在鏖战厮杀,两方部署各在左右掩护拼斗,战况甚是剧烈。
“徐荣狗贼,董氏气数已尽,你负隅顽抗,只不过是逆天行事!!”庞德扯声怒喝,手中一对追星戟,或砍或劈,使得尽是凌厉凶猛的招式。徐荣手提长矛,一一强硬挡住,时而更会突发袭击,倒也并非一味被庞德压制。
说时迟那时快,庞德又是一戟劈来,徐荣急是闪避,庞德另一手上的长戟,早就跟上刺去。徐荣在这下却是躲闪不及了,右边肩头陡被搠中,不由痛呼起来。
原来徐荣刚与马家军在陈仓激战完毕,又是急撤回到郿县,再往北地进军,连日下来,根本无暇歇息,此下拖着一副身心俱疲的皮囊应战,自使不出全盛的实力。庞德见状,顿时心头一跳,暗想良机来也,立即抖数精神,嘶声震喝,背后赤色雄狮更是奋起咆哮,以助其威。
“徐荣狗贼,纳命来罢~~!!”只见庞德如同一头生猛的狮兽,挥戟便就一招猛击,徐荣急是举枪隔住,庞德又起另一戟来袭,连环进攻,杀得徐荣是节节败退,四周将士看得眼切,各个状若疯狂,连忙来救。庞德一时急于厮杀,却被临危不乱的徐荣诈过,连是几戟劈空,飞马去追时,徐荣猛地杀出一招回马枪,幸好庞德反应够快,猛地挪开头颅,面庞上顿被挑出一道狰狞的血口。
“嗷嗷~~!!再来~~!!”险是阴沟里翻船,受伤的庞德,并无因此退却,反而更是凶横,扯声怒喝,顿是提起双戟朝着徐荣狂攻杀来。饶是徐荣一时也被疯狂、不要命的庞德气势所怯,几番躲闪不及,身上铠甲被庞德砍裂开几条裂口,可谓是险象环生。所幸其麾下将士急急杀到,很快就将庞德围在垓心,徐荣趁机逃脱,在几个将士护卫之下,急忙逃命。须臾,庞德的部将也纷纷杀到,正想迅速救援,却见人丛里一人仰马翻之处,庞德赫然杀突而出,气势如潮,扯声朝天怒吼道:“徐荣狗贼,有种休要逃跑,与庞爷再大战三百回合!!”
庞德吼声惊天,背后那赤色雄狮相势更朝天做嘶啸之状,天地如在颤动,徐荣兵部无所不惧,无所不惊。
“这赤脸鬼比起那马超更是凶狠!!看来这番是我太过小觑敌人了!!”逃去的徐荣暗暗腹诽,心里又是无奈又是不甘,当然若非徐荣疲惫,却也不至于这般狼狈。加上庞德这不要命的打法,自然更容易留给人深刻的印象。
就在徐荣转念之间,忽然后方一片混乱,各部人马皆有溃散之势。徐荣不由面色大变,这时几个将士赶来传报,说前去指挥的两员统将都被敌方那个使大锤的羌人给杀了,如今那羌人领着其麾下部署正在后军发起一连冲突,后军无人指挥,故而抵挡不住,各部纷纷溃散。
“看来这回是我过于急于行事了!我军连日来疲于奔命,鲜有歇息,难怪抵不住彼方悍兵!”徐荣听了,不由咬牙切齿,这时一旁又是传来喊杀声,正是庞德引兵扑杀过来。徐荣自知难以力挽狂澜,当机立断,下令从右侧迅速撤退,望郿城方向而去。各部听令,立即纷纷随着徐荣望右侧转往撤离。庞德看得眼切,立令全军发起冲袭,掩杀在后。胡车儿见状,亦立即引兵杀上,一齐夹攻,将徐荣军霍然截开两半。
混战至黄昏时候,战事方才结束。徐荣在诸将拼死掩护之下,得以逃脱,近三、四千兵士追随徐荣逃去。再说,也正因徐荣军一干死士的拼死搏杀,得以拦住了庞德、胡车儿麾下悍兵,两方厮杀激烈,直到黄昏时候,尚有二千余人还在拼斗。其残军将士见徐荣逃远,方才撤去。庞德见天色已黑,加上先前已有计划,也不急于追杀,便是徐徐在后跟随。
经过一夜后,正往郿县逃往的徐荣残部,听说从后方赶来的驿将禀报,说庞德军正在后紧追不放,已经跟了一夜。徐荣听之,不由暗暗心惊诧异,心想庞德兵力不多,且经昨日一役,折损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如此紧追不放,要不是还有援兵埋伏在附近,那就是匹夫作为。
“那赤脸小儿,年纪小小,却不可小觑。他虽在战前作风刚烈,但凭昨日他对他麾下部署的一连番调拨看来,绝非莽撞之徒。再说他也不急于来杀,而是徐徐在后跟随,若他真是匹夫,岂又会如此?这般看来,应该是有援兵在附近!那到底又是从何而来的援兵呢?莫非是把守在长安的兵马,还是…?”徐荣脑念电转,猝然好像是想到什么,不由霍地变色,疾呼叫道:“快快驻兵!!”
徐荣忽然急声一喊,顿把一干将士吓了一跳,各又见徐荣满脸慌色,心知事关重大,哪敢怠慢,连忙各去下令喝住。少时,只见徐荣的残军停驻在一处平原的一角。
不一时后,前方斥候报到庞德军处。庞德听闻徐荣忽然驻兵,不由眉头一皱,胡车儿却是喜道:“哈哈哈哈~~!!这定是徐荣老狗无力逃命了!!赤鬼儿,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庞德一听,却是面容绷紧,沉色而道:“不!这徐荣老狗善于计略,或许他是故意驻兵,待我军接近时,再一举反扑!”
“竟是如此,我军何不与之一决死战!?”胡车儿一听,双眼立刻瞪得斗大,满脸亢奋无惧之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