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飞策马离开,那数百鬼神军轻骑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张飞复回杀来,皆被张飞的凶猛所怯。就在此时,张郃赶了上来,厉声喝叱,那数百鬼神军轻骑才从张飞的恐惧之中猛然惊醒,纷纷抖数精神,接连追了上去。
一阵后,却见张飞驰马冲入了城内,很快城门关闭,那数百鬼神军轻骑抢入不及,不由都纷纷勒住战马。就在这时,城上忽然一声厉喝,霎时乱矢齐落,那数百鬼神军轻骑一时间反应不及,不少人纷纷被射落马下。引兵正往赶来的张郃,眼见城上燕军似乎早有准备,不由眉头一皱,很快权衡了利弊之后,张郃忽然下令撤军。随着张郃令声下落,鬼神大军很快便纷纷停了下来,旋即往后方开始撤退。
此时,在城上正准备要与鬼神军大战一番的一众燕军将士,眼看着鬼神军的大军忽然后撤,纷纷都露出惊异之色。不久,张飞来到了城上,拜见过刘婵后,正听鬼神大军开始撤走,不由望去,果不其然,刚刚气势汹涌的鬼神大军,这下竟然撤走起来。
张飞眯起眼睛,观察了一阵,向刘婵道:“陛下,那张儁乂十分狡诈,眼下虽然引兵后撤,但绝不能掉以轻心,以免中了他的诡计。”
张飞此言一出,原本已经有些放松下来的燕军将士听了后,连忙纷纷再次绷紧了神经。刘婵凝了凝色,向张飞颔首道:“三叔所言是理。”
说罢,刘婵便吩咐一干将领,继续吩咐各自部下,做好戒备,各守岗口,不得有任何松懈。
半个时辰后,张郃引兵后撤大约五、六里后,忽然停了下来,并开始扎军歇息。消息很快传到了刘婵那里,刘婵一听,神色微微一变,向张飞谓道:“果然如三叔所料。那张儁乂恐怕还有另外的打算。其军兵力充足,加上此处城门不久前两角都被鬼神军所破,因此若是张儁乂下定决心,要再次杀入辽东城并非难事。所以想必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刘婵此言一出,张飞以及一旁的燕军文武都是面色一紧。不过张飞很快就震起神色,扯着嗓子向刘婵道:“陛下放心,有老夫在此,绝不容那张儁乂放肆!!陛下在这指挥作战如此之久,想必也是倦了,这一时半会张儁乂恐怕是不会发起攻势,还请陛下先回城内歇息,这里自有老夫把守坐镇。”
虽然刘婵如今已经显示他十分成熟的一面,但他始终还不过是十岁多出头的少年,张飞终究还是不愿意他亲身来到前线,万一有什么意外,自己又不能时刻保护在他身边,一旦出事,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刘婵听话,却是笑了笑,然后眼神坚毅地向张飞谓道:“三叔不必多虑。前番那甘兴霸率兵攻打,并有强悍的战争器械所助,朕与众将士一同坚守,方能为辽东城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当时战况如此凶
险,朕和众将士也一样熬过来了。如今辽东城有了三叔坐镇,朕更不惧贼军。”
张飞听了,面色微微一变,又见四周的燕军将士听了刘婵的一番话后,各个不由都是抖数精神,神情激昂。张飞看在眼里,欣慰无比,如同看到了昔日自家那位仁义无双,深得众人爱戴,只需只言片语,便能激奋三军的义兄。
“大哥,你在九泉之下就安心吧。婵儿年纪虽幼,但隐隐已有你当年的风采,假以时日,必然成就不凡,绝非池中之物!!我和二哥也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在他左右,直到完成复兴汉室的大业!!”张飞在心中暗暗念道。这时,糜芳赶来,劝刘婵可以先到敌楼歇息,若是有什么状况也能迅速赶到前线。刘婵听了,见张飞关切的望来,便也点了点头,遂在几员将士的保护之下,往敌楼方向赶去。
少时,刘婵已然离开。张飞观望了城外的鬼神大军一阵后,忽然向一旁也在观察的糜芳问道:“糜相你看那张儁乂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糜芳听了,微微凝色,沉吟一阵后,道:“依某之见,那张儁乂恐怕是等夜色来临,然后派兵夜袭北门两角,从而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糜芳话音一落,张飞环目猝是射出了两道精光,道:“看来糜相的想法是与老夫不谋而合了。老夫有一计,不知糜相觉得可行否?”
糜芳一听,面色微微一变,露出几分诧异,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原来早年张飞就曾有几回,在临危之际,向先帝刘备献策,从而成功地扭转了局势。因此糜芳很清楚其实张飞绝不是像表面上那么鲁莽粗犷,反而他的心思很是细腻,只是他天性嗜战,大多时候他的细腻都被他的天性所抹杀了。
于是,张飞在糜芳耳边道计,说到如此如此。糜芳一听,吓了一跳,不由惊呼道:“此计恐怕太过凶险,眼下可不像早前的一役,我军并无援兵,故而张儁乂也无了顾虑。万一鬼神贼军大举杀入,我军一旦接应不及,各处纷纷失守,那可如何是好?”
“哼,糜相不必多虑。此事自有老夫仔细安排。半个时辰后,老夫把战局布置图画与你和陛下观望。若是觉得老夫布置失妥,到时再另想他法也是不迟!!”张飞听话,冷哼一声,脸上却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很有把握。糜芳见状,也不敢惹恼了张飞,想着等张飞战局布置图画出后,再做判定也是不迟,遂是点了点头。两人随后又是商议了一阵后,糜芳便是转身离开,去禀报刘婵。
半个时辰后,在敌楼之内,刘婵和糜芳看过了张飞送来的战局布置图后,无不都是露出震惊之色。张飞见两人这般惊骇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喜,冷哼一声道:“哼!!老夫担当太尉一职,负责辽东城的一切防备,对于辽东城自然了如指掌。别的不说,即
使是城内的一砖一瓦,老夫也同样的了如指掌。”
“看来是某鼠目寸光,实在惭愧。”糜芳毕恭毕敬地朝着张飞拱手一拜。张飞这下见糜芳向自己认错,反而有些不自在,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陛下和糜相觉得老夫做的布置如何,老夫之计可行否?”
刘婵听话,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下意识地望向了糜芳,想先听听糜芳的意见。糜芳会意,扶须颔首道:“若是依太尉的布置来看,我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而且说不定还能占据上风,一挫那张儁乂!!”
“朕相信三叔还有相父的判断!”糜芳话音一落,刘婵便笑着颔首而道。张飞听了,心里一喜,但很快又肃起神色,道:“既然如此,还陛下务必要答应老夫,今夜务必要留在城内大殿之中,绝不可轻易离开。老夫待时会派御林军在殿内保护陛下左右。”
却看张飞一脸严肃,大有刘婵不肯答应,就宁愿舍弃这计策的态势。刘婵见着,笑了笑,也无多说,便是颔首答应了。
张飞一听,这才放心下来,然后震起神色,向糜芳道:“如此,老夫这便下去开始布置了,至于通知城内百姓暂时疏离以及安置,就劳烦糜相你了。”
“太尉尽管放心交给老夫。”糜芳笑了笑,拱手应道。
不知不觉中,转眼间黄昏过去,夜色来临。这时,在鬼神大军之中,张郃面色沉厉,与一干将领做好吩咐后,却迟迟没有下达命令。甘宁似乎有些忍耐不住,驱马赶到了张郃身旁,低声问道:“眼下三军将士已做好准备,早前也已饱食歇息完毕,儁乂为何迟迟不肯下令。”
张郃听话,沉声应道:“不久前,飞星细作传回情报,那些燕军余孽似乎在城内做了不少的布置,恐怕是早有提防我军今夜会从两角偷袭杀入。若然如此,今夜在辽东城内,誓必会有一场恶战。”
甘宁听了,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抖数精神,震色道:“哼!!我看那些燕军余孽不过是虚张声势。再说了,我军兵力充足,你我各领一支大军,挫挫有余,从两角一齐杀入,彼军自然顾此失彼,纵然那些燕军余孽有所提防,又能奈我军何!!?更何况我军与这些燕军余孽已经是水火不容,就算恶战一场,但若能铲除这些余孽,为主公除掉这些心腹之患,也是值得!!!”
张郃听话,面色一沉,却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更何况当初马纵横委任他管辖幽州,分予大权时,张郃便已下定决心未来定要好好表现,以回报马纵横的知遇之恩。
“好!既然甘将军也有如此决心,那么张某便也拼上一番,誓要铲除这些燕国余孽!!!”张郃下定决心,双眸乍是射出了两道精光,并紧接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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