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狗贼,你实在无耻至极,经今日一役,你的子子孙孙皆会遭人耻笑也!!”却听黄忠吼声震天,更有一股如神明圣魔一般的威严。另一边,却见那正逃的人马之中,夏侯渊却是几乎被其麾下强行挟着逃去的。
“哇啊,气煞我也~!!”夏侯渊心里正是憋屈,这下听黄忠在背后怒骂,并且正中他此时此刻心中的软肋,不由怒得一声痛喝,当场喷出血来。
眼看夏侯渊气得喷血,其麾下霎时间各个吓得霍然色变,但又怕夏侯渊冲动,不敢停下马来,唯有一边挟着夏侯渊,一边在旁安抚起来。
与此同时,黄忠的麾下却也怕黄忠一时冲动而有所损失,连忙纷纷赶上,拦住了黄忠,并劝黄忠撤走。黄忠却是决意要与夏侯渊一决生死,遂是怒叱众人让开。至于夏侯渊的部下见此,却无趁机扑上厮杀,反而纷纷捉紧机会逃跑撤走。不一阵后,黄叙赶了过来,急声喝道:“爹爹平日里不是常教孩儿,这在战场之上,若只会意气用事,不顾大局,只是匹夫所为,终究难成大器。爹爹如今又何为哉!?”
黄叙喝声一起,正是一脸狰狞可怕的黄忠听了,顿是神容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怒容,并转马投眼望了过去,待黄忠刚转过马来,黄叙也正好驰马迅速地从人丛内窜入进来。
“目无尊长的孽子,你是在骂你老子是匹夫么!?”黄忠见着黄叙,立刻张口便骂。黄叙把马一勒,却是笃定,然后一拱手,肃色后,不紧不慢地道:“还请将军息怒,所谓穷寇莫追,如今敌人虽丧失士气,但其数量众多,再加上夏侯妙才乃曹军重要将领,但若爹爹誓取其项首不可,其麾下将领未免遭到曹贼责罚,必定拼死搏之,这到头来恐怕只会换来两败俱伤的下场。”
黄叙一番话,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在周边听话的一干将士,无不暗暗佩服起来。黄忠虽没有做声,但脸色一连变化,忽然间黄忠竟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小子!!这回倒让你教训了你家老子一回!!你说得是有道理,众人听令,先撤到一旁,歇息一阵后,速速撤回!!”
却说就在夏侯渊狼狈逃奔而去,黄忠也被其子黄叙说服,放弃了追杀的同时。就在此处不远的地方,依旧还有一场大战。
且看,匈奴的人马犹如狂潮怒涛,急扑猛袭地冲向了乐进的防阵,却被乐进的防阵一一击退,而且但凡攻势尤为猛烈之人,反而都被乐进防阵外围第一圈的枪兵刺个身残重伤,不少更是当场毙命。
一开始匈奴人自以为占尽优势,倒是越挫越勇,前仆后继地不断朝着乐进的防阵冲奔杀去,意图强行闯破乐进的防阵,殊不知久而久之,匈奴的人马越战越少,死伤愈多。待天乌坷反应来时,他的部下竟已经折损了近千余人。
“他娘的,这乐文谦果真难缠,如此下去,只怕老子的部下都要折在这里!再者,听这声势,那陈到应该和文聘会合一起,并正往此处赶来。如今老子寄人篱下,汉人素来敌视我等异族之人,不保证那陈到和文聘未来会来个卸磨杀驴,我定要小心提备!”天乌坷脑念电转,遂是念头一定,忽然大声喝道:“众人听令,敌军防御坚固,不宜猛攻,都给我往左边撤来!!”
随着天乌坷号令一落,士气已丧失大半的匈奴军霎时纷纷依照号令往左边撤走。同时,眼看匈奴军撤开,乐进却也不急于反击。却看乐进神容肃穆,双目凌厉,望着匈奴的人马不断撤走。陡然,乐进神色一震,大声喊道:“众人听令,速往右方徐徐撤开,保持阵型!!”
乐进此言一出,其麾下不少将领都露出震惊和不忿之色,毕竟眼下局势正好,众人正想一鼓作气发起猛攻,怎料乐进却在此时下令撤走。
这时,却听阵阵杀声逼近,霎时适才还对乐进报有怀疑的人,很快就醒悟过来,哪还敢丝毫怠慢,立即纷纷加速撤走。
天乌坷见状,不由冷笑一声,道:“哼哼,这乐文谦却也不蠢。”原来不久前天乌坷是故意下令让其麾下往一旁撤开,就是为了让乐进以及他的部署有空间往右边逃走。毕竟眼下对于天乌坷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兵力,以防有任何不测之事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天乌坷经其麾下斥候来报得知正有一部人马赶来,为首那将赫然正是陈到。天乌坷听了,又见乐进引兵撤去已有百余丈距离,遂是下令追袭。只不过却也不知天乌坷是抱着什么心思,追袭的速度不慢不快,给足了乐进以及他麾下人马充足逃离的时间。
另一边,却看那正赶来的部队中,陈到策马正赶,眼看此状,不由眯起了眼睛,眼神里更是刹地露出了几分寒冽的杀意。
“这些该死的异族鼠辈,竟然故意让那乐文谦逃去!!此人能耐不俗,更是曹军的上将之一,若能擒下或者除去,对于我军来说无疑是大好的消息!!”陈到念头一转,遂是快速拨马,转即引兵便往乐进军发起了追袭。
霎时,只听杀声响荡,天乌坷眼看陈到引兵追袭起来,唯恐陈到看出他的意图,连忙也作势领兵加速追击起来。
却听这厢里杀声刚作,背后又有杀声震荡,乐进的麾下不少人霎时间乱了阵脚。毕竟此时此刻,其军已落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但若一旦被围截,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过,乐进倒显得冷静,大声喝道:“众人不要乱了方寸,此时此刻愈加要冷静处理,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可将军这两路追兵来袭,这一旦被截住,除非是有神迹发生,否则我军将处于孤立无援的绝境,再加上厮杀至今,众人士气、体力都将以用尽,这可如何是好!?”乐进一个部将急是策马赶来问道。乐进一震神容,脑念电转,却是很快就想出了对策,大声喊道:“为今之计,只好把队伍分成数队,以来迷惑敌军。”
乐进此言一出,一些将领震惊不已,一些将领倒是反应是快,立刻振声附和。
“大伙听好,加快速度,万万不能让那乐文谦再逃去了!!”却看,陈到那部人马速度颇快,正不断地缩短着两军的距离。就在此时,陡然却见乐进的那部人马霍然散开,各往奔逃而去。陈到一下子反应不来,不由瞪大了眼睛,而陈到的麾下也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连忙纷纷来问陈到该是追袭那队人马。
“都别吵了,众人听令,我等也速分数队人马,各往追袭,务必要擒拿那乐文谦不可!!”陈到反应却也是快,迅速地发落号令。陈到话音一落,众人不由抖数精神,一下子都有了主意。
“哈哈哈哈,那乐文谦果真不简单,竟想出了这般办法来保命!这汉人果真狡诈,众人可看好了,日后可要多多学习!”另一边,天乌坷却是不禁大笑起来,更向其麾下称赞起乐进。不过天乌坷麾下大多人都对此是不屑一顾,认为这般做法实在太丢面子了。
就在此时,猝然却又见陈到的部队霍地分开了数队人马,并且各往乐进军散开的各小队人马追袭而去。天乌坷见了,面色不由一怔,转即又寒了几分,暗暗想道:“这陈叔至莫非是要赶尽杀绝,好狠的心呐!这些汉人总说我等匈奴人心狠手辣,但我看最毒辣的却是尔等汉人!!”
与此同时,却看晋阳城西门之外,羌胡的人马正纷纷聚集而来,并且伴随着阵阵愤怒的吼声。
“他娘的,我等拼生拼死,为尔等打跑了夏侯狗贼的爪牙,尔等趁机偷袭晋阳也就罢了,如今却还闭门不开,这又是什么道理!?”
“老子这回可算是见识了,什么汉人最是讲究礼节的,都是屁话!!我看汉人各个都是无耻之辈,夏侯狗贼是如此,尔等也是如此!!”
“大王,这些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要不我等趁那黄忠老儿尚未归来,一鼓作气,把这晋阳攻下!!只要晋阳落入我等之手,到时就算黄忠老儿回来找我等算账,我等有这晋阳固城可据,却也不怕!!”
而此时,在西门城上,黄忠军几个将领神色冷漠地俯视着城下躁动不已,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羌胡军。
突兀,骂声骤止,却看羌胡人的大军之前,正有一个如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巨汉高举起手臂,那威风赫赫,不可一世的样子,令人不由怯之三分。
这巨汉,正是不久前率领羌胡人马,击败数千曹军并且斩杀胡遵的天狼王吕荡是也!
天狼的威严不容侵犯,羌胡人无不敢犯也!
“呵呵。”突兀,吕荡冷冽的面容里多出了几分笑容。听得吕荡一笑,反而在城上的那几个黄忠麾下将领,感觉心寒几分,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头食人不眨眼的猛兽,在对他们露出了冷笑似的。
这时,忽然一阵骚动,那几个将领连忙恭敬地让开到两侧,转即正见一个装束整齐,神容严肃之人走到了城墙边,其双眸光明凌厉。吕荡刚与那人对视起来,便露出几分不喜之色。因为这人看他的眼神,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怕,而令他愤怒不已的是,那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未曾驯化的孽畜一般!
“你是何人!?”吕荡的面容冷了起来,扯声问道。那人听了,淡淡地一拱手,不紧不慢地道:“天狼王果真威风。某乃程昱,程仲德是也。”
“哦!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程昱,程高士!本王有眼无珠,若是有所失礼之处,还请程高士多多见谅!!”这吕荡变脸却是比翻书还要快,说完还不忘大笑两声。
程昱却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听了,淡淡点了点头,道:“某不过是一介无名小辈,不敢受狼王如此赞誉。有关这城门不开之事,还请狼王息怒。实不相瞒,在早前我军攻破某处小城后,那领军将领因一时不慎,遭到了刺杀。因此我家黄将军特别有令,未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命我务必在保证已经清楚了城内所有刺客之后,才让狼王以及狼王的部下入城。毕竟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若是那些刺客故意使坏,刺杀了狼王的部下,却把罪名嫁祸到我等的头上,那可就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还请狼王稍安勿躁,引兵在一旁等候片刻,待我确认好城中安然无患后,再让狼王以及狼王部下入城若何?”
却听程昱说得头头是道,道理也很是清晰。这一番话过后,吕荡麾下不少将领也褪去了怒色。吕荡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还是黄老将军细心,这般的话,便依照黄老将军的安排,本王和本王的部下先到一旁歇息,只不过…”
吕荡忽然一顿,程昱反应是快,立刻接话道:“来人呐,立刻清点城中的酒水和牛羊,然后取好酒八百坛,牛羊各百,赠予羌胡的好汉,以表达我军对一众羌胡好汉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