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犹如霹雳惊雷,轰然在马纵横耳边炸开一般。却说在历史中,马超拥有野望与否,一直都是个疑问。而在历史上,自从马超投靠了刘备之后,虽贵为五虎上将,但却鲜少有由他亲自率领的战事,后来据说马超更是因郁郁而不得志,最终病死在蜀中的。从这一点来看,却是能看出一丝蛛丝马迹。首先,刘备和诸葛亮都是善于用人识人,可为何却放着一个神勇的马超不用,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理由,其中最好的解释,无疑是刘备和诸葛亮都看出了,马超怀揣着可怕的野望,为防生乱,还不如把马超安置在蜀中,犹如困兽一般,将其困在笼中便是。
自然,这些都是并无根据的臆想。而以马纵横对马超的认识,马超性格高傲不愿服输,并且他的为人争强好胜,也正因如此,马纵横却也不敢保证马超是不是会拥有野望的人。当然,这退一万步来说,谁不想创立不世功业,立以万世春秋!?若说这帝王霸业,理应是每一个有才能有胆识的男儿的终极梦想,自然这其中有些人甘愿辅佐,可却也有人盼望是由自己领导开创。
实则,马纵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轻叹了一声,道:“如你所言,若我俩莫非要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情继续恶劣下去么!?孟起此人并非容易善罢甘休之人,他明日若不见小妹前往,势必会心知恼怒,一旦他生气起来,却怕他不知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说罢,马纵横的面色不由变得沉重几分。庞统听了,却也不禁沉起了神色,道:“主公且先稍安勿躁,这正如我先前所说的,这婚事拖得太晚举办,很容易另生事端,更难免被那马超察觉。眼下,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让小姐尽快与赵将军完成婚事,至于酒宴大可日后再做补办便是。”
“不行!!小妹若要出嫁,一定要风风光光,否则日后黄泉之下,我哪有面目见我家老头!?我等众多兄妹中,他一生唯独最是宠爱小妹,肯定不愿小妹的婚事有任何简陋之处!!”马纵横一听,顿是一瞪眼睛,颇是激动地感道。庞统听了,不由轻声一叹,道:“诶,主公若是执意如此,我却也无计了。不过眼下大可先是尽量拖延,静观其变。”
“哼,说了等于没说!!”马纵横一听,不惜地一皱眉头,忿忿而道。庞统见了,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愿与马纵横多说,转过身便是直奔床榻处。马纵横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道:“你这是要作甚!?”
“我被主公你硬是挟持,赶了这么多的路程,这早就筋疲力尽,困乏难耐。我这便先是歇息了,主公你也早些歇息吧。”庞统说罢,刚好走到了床榻旁,二话不说,便倒了下去,不一阵便发出阵阵呼噜噜的声音。马纵横见了,却也心知庞统近日来赶路,赶得十分的艰苦,毕竟他身体远不如自己强壮,而赤乌一路飞奔甚快,因此这大风也是一路迎面吹拂,马纵横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却把庞统吹得快丢了半条命了。
“也是苦了这丑鬼。”马纵横轻叹一声,遂走向门口,却也不打开,而是轻声道:“王涸,已经很晚了,你且回去歇息罢。我和军师今夜就在这里睡了,明日一早,你醒来后早些过来,到时或许我另有吩咐。”
马纵横刚是说完,门外很快便传来王涸的声音。
“好,主公,我知道了。”
马纵横听罢,遂默默地转过身子,走到桌子旁边,把灯光吹灭,然后遂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很快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却说翌日正是晌午时分,马纵横刚是睡醒,却见门外忽然射来强烈的阳光,不由皱了皱眉头,抬头正见王涸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进来,然后又迅速地关好了门。
“王涸,这是什么时候了?”马纵横还睡得有些迷糊,呐呐问道。这时,马纵横身后却先传来一阵声音:“这都快是晌午时分了,主公你这睡意真浓,可怜是我,自从今早被你那可怕的鼾声吵醒后,便再无睡过了。”
感觉到背后的怨气,马纵横不由下意识地回头一望,果然正见庞统满脸怨气地正死死地盯着他。马纵横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忙转回了头,正见王涸已经把盘子放了下来,正把盘子上的饭菜往桌上搬。马纵横一闻这香气扑鼻,立刻精神起来,眼里好似发光,颇是欣喜地向王涸问道:“老王,这些饭菜可是你做的?”
“呵呵,这许久未曾给主公你做饭了,却不知这味道还合不合主公的口味。”王涸笑容可掬,面上更洋溢着一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幸福。
“老王你哪时候失过水准了?”马纵横听了,笑嘻嘻地向王涸说道,眼看那些摆列在桌子上的菜式中,有一碟正是他最喜欢的红烧焖鸡,不由眼光一亮,便要去抓鸡腿。这时,却有人眼疾手快地飞快地朝着马纵横伸出的手一拍:“主公,你还未曾洗漱呢。”
“你!”马纵横猛一回头,眼中尽是怨恨,庞统却不理他,低声道:“主公你睡得可够舒服了,难为王老,早知你鼾声惊人,因此一夜未曾离去。果不其然,今日一早,不知多少人被主公的鼾声吸引过来,幸好都被王涸一一打发了。后来,那州泰也闻声而来了,此人性格精细,没那么容易对付,我本以为要被他识破,还好子龙这时忽然赶来,并替王老打了圆场,否则这时候恐怕整个蓝田城上下都知道主公你来到了。”
“竟有此事!”马纵横听了不由吓了一惊,然后又望向王涸道:“昨夜我不是喊你先回去歇息么?你真的一夜未曾离去!?”
“呵呵,小的在主公身旁侍奉多年了,主公习性,小的岂会不知道?因此正如军师所说的,小的确是一夜都守候在外头。”王涸说罢,刚好放完最好一碟菜式,这时庞统已经坐了下来,并拿上了一对筷子,开始去夹菜式了。
“丑鬼,你可别吃完,留些给我!!”马纵横见了不由心头一急,连忙站起,然后又四处张望起来。王涸似乎知道马纵横找些什么似的,忙道:“主公洗漱的水盘还有用具,我放在了那边。”
却看王涸正指着一个角落,那角落上摆着一几子,几子上面正有马纵横洗漱的东西。马纵横见了连忙二话不说,急急赶了过去。
“做得一手好菜,又能了解主子的脾性,而且也够心灵细巧。眼下我终于知道主公为何当年要把你留在身边了。”庞统正夹着一只大鸡腿,往自己碗里面去放,同时又向王涸说道。王涸听了,倒是露出几分惶恐之色,忙道:“军师谬赞了。小的当年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过,若非主公,小的早就被乱刀砍死了。能得到主公的宠信和维护,是小的祖上积的功德。”王涸说着说着,好像回想起了往事,眼睛忽然有些湿润起来。
却说当年他被董卓麾下的西凉军抓去,成了俘虏,董卓的部下凶残,不愿投降地全都杀了,一个不留。王涸胆小,便只能忍受一众同袍的辱骂,投降保命。可就在此时,马纵横忽然带着精锐杀来突袭,并把那领军的西凉将领给一刀斩了,不久后马纵横领着精锐杀退了西凉军。而王涸则被众人指证出来,说他是卖主求荣的叛徒。王涸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殊不知马纵横认出了他,问了几句后,便说他身边正缺一个护卫,望他愿不愿意当。王涸当时惊骇不已,本以为必死,这下却峰回路转,这为了保命,别说是护卫,就算要他当一条狗,他也情愿,至此之后他在马纵横当护卫,一当就是将近六、七年了。
“那是当然,我看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马纵横快速地洗漱完后,急转过身子,却见庞统又要去夹第二只鸡腿,至于另外一只,早就成了骨头了,就在他的碗子旁边。
“丑鬼,放下鸡腿!!不然我把你的头拧了!!”马纵横气得眼珠子猛瞪起来,疾声喝道。庞统倒是不怕得罪马纵横,把鸡腿往自己的碗子一方,道:“美味当前,岂有相让之理?主公得罪了。”
马纵横一听,心里便知不好,连忙拔腿就跑,这时正见庞统忽然低下了头。
“嗷~!!不~~!!”
“噗噗噗噗~~!!”接下来的一幕,可把王涸吓得一连退后,不敢靠近,只见庞统竟然朝着自己碗上的鸡腿,乱喷唾沫,这恶心的样子,简直比那些地痞流氓还要低俗。王涸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慌,好像不敢相信王涸竟然会做出这般低俗的事情来。
“哇啊啊啊!!我的鸡腿!!”眼看自己的鸡腿,被庞统如此糟蹋,马纵横顿是满心的挫败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整个人猛地顿住了。这时,庞统眼迸精光,就在他筷子准备启动时,马纵横忽地猛然扑了过去,快速地拿起桌子上另一对筷子,接下来便是如风卷残云一般,扫荡起桌上的菜式。庞统倒也不慌不急,闲庭信步一般地夹着不同的菜式。
王涸这一晃眼,再次回过神来,竟见桌子的饭菜都被扫光了。却看马纵横那边吃得气喘喘的,好像食不知味一般,满脸的挫败。倒是庞统一脸满足之色,并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拱手道:“王老果然是好厨艺。统今日算是大饱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