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马纵横更觉晦气,忽然间前面正有一家小酒家,遂是下意识地赶往而去。
却看那小酒家面积虽小,但布置得也是别致,只有父女两人在打点。马纵横坐下后,那看只有二十多岁出头,扎着两条辫子,穿着一身大红花衣的女娃立刻热情地赶了过来,笑道:“客官你要些什么?”
“取两斤牛肉,两坛好酒。”马纵横虽然心情不好,但万万不会像一个无辜的小姑娘撒火,遂是盈盈笑道。那小姑娘听了,立刻点头一应,转身便娇声喊道:“爹爹,这位客官要两斤牛肉,两坛好酒咧~!”
“好咧~!花儿你休喊,你一个女孩子人家,像个汉子般囔囔喊喊地成何体统?快过来帮忙!”那正打点,莫约五旬出头的老汉听了,不由抬头一望,似乎有些不喜地喊道。
“嘿嘿,我这老爹就是爱说教,你别看他这般,实则对我疼爱极了。这不,今日是我生辰,他还特别缝了这件大红花衣给我,你看漂亮不?”那叫花儿的姑娘说罢,笑得像是花般灿烂,竟也不怕生,对着马纵横转了起来。这可把她那老爹给吓坏了,连忙赶来,拉住了花儿,硬把她扯到自己身后。原来这老汉眼睛也毒,一看马纵横就知他喝了不少酒,而且看他长得实在可怕,就怕他忽然发酒疯,借着酒意来干些坏事!
“这位客官,我家这贱丫头读的书少,你别见怪。待会小的送上一壶小酒,权当是赔罪。”老汉这下靠近一看,更觉马纵横气势逼人,不怒而威。
马纵横见了,忽然心头一揪,由其看到老汉保护自己的女儿那份紧张迫切,陡然好像想通了什么,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当年自己随马腾出战时,马腾每每都会下意识策马赶在自己前面的画面。
“哈哈哈哈~!!”蓦然,马纵横发声大笑,可把那对父女给吓了一跳。那老汉更是急忙把其女推开,但花儿却怕老汉被打,虽然害怕,但还是连忙贴了上来。
马纵横忽然笑声一止,向花儿望了过去,道:“小女娃,我且问你,你老爹平日里虽然严厉,又爱说教,但这一旦有事,他立刻冲在你的面前。若换了有一日,如果你爹爹昏迷不醒,可你却有理由不能见他,你会如何抉择?”
“我呸!我爹爹壮实得很咧!怎么会昏迷不醒,你才昏迷不醒,你全家都!”哪知那花儿一听,好不恼怒,也不怕马纵横这可怕的醉汉闹事,立刻瞪眼大骂起来。
“花儿闭嘴!!”可那老汉却听得心惊胆跳。马纵横忽地面色一沉,双眸猝有精光。可那花儿却是不怕,圆瞪杏目,与马纵横对视起来。这时,马纵横猝从怀里一掏,这可把老汉吓坏了,连忙护着花儿退后。哪知,马纵横却是那处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却看那锭银子起码有十两重,老汉以及花儿不禁眼里发光。但老汉还是有所戒备,喊道:“这位客官,我家花儿还少,就算你拿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让花儿委屈的!!”
马纵横听了,不由神色一怔,猝便知道这老汉肯定是误会了,不由无奈地笑道:“你放心。我对你这女儿没有丁点兴趣。不过她若是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这锭银子立刻送给她。”
“你说的当真!?”年纪尚幼的花儿,不知世间险恶,一听有这便宜好事,俨然一副不答应才怪的神情,好似怕马纵横会反悔般急是喊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那肯定是真的了。”马纵横笑着点头答道。
“哼,那你可听好喽!”花儿一本正经地一点头,然后还故意瞟了一眼马纵横,才是说道:“若是我爹爹有个三长两短,无论是什么理由,也不可能阻止我去见他。我爹爹平时就教我,这做人做事,先以孝字当头,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孝敬,这人还能有什么出色?”
花儿说罢,马纵横不禁深叹了一口气,道:“花儿姑娘此言,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
说罢,马纵横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旋即便站了起来,道:“这锭银子权当是酒钱。早前拿出那锭是花儿姑娘的。马某还有要事去办,这便先告辞了!”
说罢,马纵横转身便是离开。那老汉听是姓马,又看那在月下之下,雄伟如神般的背影,不禁喊道:“客官莫非是征北将军耶~!?”
马纵横听了,却是大笑不答,好像一下子解了心结。至于老汉那姑娘才不管马纵横是谁呢,连忙去收了那两锭银子,还用贝齿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不由乐得开了花。
却说次日一早,庞统睡醒不久,便赶来准备和马纵横商议剩下的要事,哪知等了不久都不见马纵横出来,遂是觉得奇怪。哪知到了晌午时候,马纵横还是迟迟不见。说来马纵横素来都有晨练的习惯,几乎是风雨不改。今日这般久还未起床,不由令人怀疑。庞统猝是神色一变,急先是赶往马厩,正见几人都是面带恐惧,四处寻找。庞统一看,便知大事不好,赶到马厩内一看,竟不见了赤乌。那些人以为庞统来追究,吓得纷纷跪下求饶。庞统一听赤乌从今早开始就不见了,气得一张丑脸都发红起来,急急便赶往马纵横的寝室。
不一阵,正见庞统气冲冲地赶了过来,在门外的两个护卫守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说话,孰不知庞统伸手一推,便是推开房门,火燎火急地冲入了寝室之内。那两个护卫吓得刹时色变,连忙跟了进去,却见寝室内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哇啊啊啊~~!!好一个出尔反尔的奸人!!气煞我也~~!!”庞统正见桌子上有一封书信,急是赶到桌子上取过手中,拆开一看。少时,庞统看罢,气得暴跳如雷,忿是丢掉手中书信。那两个护卫见状,不由有些恼怒,正要喝叱。庞统却是猛地冲上一步,喝道:“主公昨夜什么时候离开的!?尔等为何不看好他~!!?”
“什么!?主公离开了?这我等从昨夜三更交接后,等了一阵,见主公回来后,便不听动静,却不曾见他出来啊。”其中一个护卫不禁满脸惊骇地喊道。这时,一阵大风吹拂而来,庞统下意识地转身一望,正见窗口大开,庞统瞬间醒悟过来,气得咬牙切齿,憋得满脸发红。
却说到了当夜快是三更时候,正见长安城外,出现了一人一马的身影。正见那人宛如融入了黑夜之中,身上缠着黑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此人赫然正是马纵横也。
原来马纵横经昨夜那叫花儿的小姑娘点醒,当夜回去寝室后,迅速地准备好后,便从窗口跳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骑了赤乌,偷偷离去。之后,马纵横星夜赶路,马不停蹄,花了近乎一日的时间,赶到了长安城下。
这时,正见城门陡地开启,马纵横不由精神一震,快速策马赶去。而此时在城门之内,正见有几人,其中一个正是成公英也。
须臾,成公英见马纵横策马赶到,不由一震色,连忙拱手道:“成公英见过主公。”
“未免我二弟起疑,时间无多。且让我先见了爹爹,你我再是叙旧。”马纵横神容一沉,振声而道。成公英听话轻叹一声,说来他今早得知飞羽来报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清楚以马纵横的脾性,若不能见到马腾,那是绝对不会死心离去,遂是安排一二,暗中接应。
于是,一干人等快速地入了城内,转即到了大将军府。而虽然时间仓促,但成公英还是快速地调拨妥当,在后门安插了自己的心腹。马纵横一干人等旋即从后门进入,正走了一段距离,蓦然四处响起了一阵动静。马纵横神色一怔,猝是停住了脚步,长叹了一声,但他并不后悔,这下反而坦然了。
这时,正见四周一干兵士围逼过来,各举兵器。而前面正有一干马家将士挡住了去路,其中为首一人,赫然正是马超。
却见马超那张俊脸此时复杂无比,不但有恼怒之色,还有不可置信的凄厉,手抓着一封书信,狠狠砸在地上后,咬牙喊道:“你为何骗我,你不是说不会回来耶~!?”
马超此言一出,其身旁的将士无不露出惊色,不由都对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汉的身份好奇起来。
“身为人子,爹爹生死未卜,我岂能不来相见。二弟,你莫多心…”
说罢,马纵横取下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了他的面貌。当马纵横的样子显现出来时,顿时一阵哗然,除了马超以及马纵横还有成公英等人外,所有人全都赫然色变。
“大公子,怎么会是你!?”一个马家将士不禁喊了起来。他这一喊,很多将士也不禁纷纷叫起了大公子。有些人甚至露出激动振奋之色。
马超暗暗看在眼里,眼神内露出不甘、恼怒、嫉妒的复杂之色,望向马纵横的目光,就连成公英也觉得是热辣辣的。
“二公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想那样的!”成公英心头一紧,唯恐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急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