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马某前去,可真能见得到当今陛下!?”马腾忽然面色一沉,双眸凌厉发光,振声问道。原来马腾自知曹操诡计多端,不能轻信,就怕曹操nong一个假天子来蒙骗他,遂有如此疑问。
陈锋听话,神色微变,忙答道:“陛下为了国家社稷,不惜冒险前来劝说大将军与丞相息兵休战,大将军岂能怀疑!?这岂不白费了陛下一番苦心?大将军大可放心,杂家保证只要大将军奉诏前往,必能见得龙颜!”
“好!那马某身为为社稷之臣,匡君救主,责无旁贷,还请陈总管回去禀报,马某必前往面圣!!”马腾抖数精神,沉声而道。
“那还请大将军在一个时辰之后,依约前往,自从当年在雍州一别,陛下对大将军可是想念得很呢!”
“承蒙陛下如此爱戴,末将敢不投身报国耶!?不过!!”马腾猝是一顿,旋即站起身子。陈锋吓了一跳,还以为马腾要发作。却见马腾眯起了眼,冷声道:“若是有人敢大逆不道,假装陛下,并且与奸贼狼狈为奸,到时却也别怪马某无情!!别忘了,马家从来不乏英雄人物,纵是马某为忠义舍身,马某却还有两个极为出色的儿子!!”
马腾此言一出,陈锋顿是心头一揪,再想马羲和马超的威名,不禁一阵胆怯,但此下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悔之晚矣。当然他却也明白,若是他不答应曹操,恐怕此下他自己便已经身首异处。至于马羲、马超这两人虽是可怕,但到时恐怕心里也只会记恨起曹操这个幕后黑手,哪会在意他这种小人物!
“待此番完事之后,拿了那曹阿瞒给的钱财,杂家便赶快到江南避难,天大地大,到时候谁能找到杂家?”陈锋念头一定,遂是震色起来,并且还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大将军的话,杂家定会谨记心里,若无要事,那杂家便先回去禀报陛下了。”
“不送!”马腾冷哼一声,遂目视着陈锋在一干人众拥护之下快速离去。
这时,一员马家老将领,忙与马腾谓道:“主公,你不会当真相信那阉人的鬼话,前往曹军营前去面圣吧?”
马腾听了,忽然闭起了眼睛,轻声道:“为人臣者,若愧对忠义,空生天地间耳!此乃祖上教诲,不能背之!马某心意已决,还有有关此事,万莫不能给孟起还有那几个娃儿知道,否则必会坏事!”
马腾说罢,蓦地转身望向那老将领,然后又望了后面的一干人等。众人见马腾眼神赫赫,浑身散发着一股光明正大的磊落之风,无不暗暗敬佩,都知马腾主意已定,遂是纷纷拱手答应下来!
一个时辰后,却说在马超的调拨之下,马家军的人马以及一干辎重军备要物,已纷纷撤去。最后剩下千余兵部,由马超亲自统领。临走前马超听闻马铁已带着马云禄先行离去,遂也放心下来,便想到马腾出探探究竟,孰不知马腾特派心腹前来催促,让马超尽快撤离,以免被曹军有所发觉。马腾闻之,遂也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剩余的千余兵部迅速离去。
却说当下在洱城之中,马家军的兵部几乎尽数撤走,只剩下不到千余人众,并且多数还是伤兵,万一发生异变,能够与敌厮杀的只有马腾麾下那数百亲卫。
不一阵后,马腾听闻马超已率兵离去,暗暗地长松了一口气,忽然脑海之中闪过一个身影,不由苦笑道:“若是羲儿在此,以他的脾性,恐怕就算不惜与老夫争锋相对,也要阻止老夫前往面圣罢。说来羲儿敢作敢为,一旦定下的目标,纵是千辛万苦,也在所不惜,这份坚韧果断,却是超儿要成为一方雄主,最为缺失的。”
想到这,马腾不由轻叹一口气,忽然笑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日后的路,孩子们自会自行抉择,我这做父亲的,干涉再多也是无用,还是把自己的事先做好罢!”马腾念头一定,遂令两员心腹老将士迅速调拨麾下精锐亲卫,准备出发与他一同前往面圣。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曹军帐内,细作接连来报。曹洪听闻,马家军的兵部接连撤退,可谓是心急如焚,这下再也忍耐不住,连忙忿起喝道:“主公!!此下再不出兵,恐怕马家的贼子都将尽数撤走,到时到潼关内一躲,我军再想破之,那可就极其困难了!!”
曹洪话音一落,夏侯渊也不由沉起面色,道:“子廉所言甚是,依我所见,此下当速速起兵掩杀,就算不能擒杀那马蛮子,起码还是能够重创彼军,使马家贼子大伤元气,数年之内,不敢再来侵犯!!”
夏侯渊此言一出,不少将领纷纷应和。
“主公尚未有决议,更无令尔等出声,尔等却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主公威严何在,还不闭嘴~!?”这时,曹仁忽然怒喝起来,众人顿是吓了一跳,纷纷闭上了嘴巴。
这时,曹操忽然搙须大笑起来:“哈哈哈,不瞒诸位,曹某生性又贪又懒,却是本着能够一劳永逸的想法。毕竟只要此番成功击杀那马蛮子,马家军自将阵脚大乱。至于那马超,亦不过匹夫耳,不足为患!”
曹操此言一出,众将士不由纷纷色变。夏侯渊神色一凝,道:“话虽如此,但那马蛮子当真会来面圣耶?”
“哈哈,若是我此下挥军掩杀,马蛮子定不会前来。反之,我按兵不动,以马蛮子那脾性,定会前来!!”曹操大笑两声后,遂是胸有成竹地谓道。众将士听了,不由面面相觑,不过曹操竟已心意已决,众人自不会敢忤逆其意。
却说时间流逝,犹如白驹过隙,由其这关键时刻,对于每一个曹军将士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就在此时,忽有一员斥候将士赶来禀报,说马腾率领数百精锐正往赶来,如今已到了数里之外。
此报一出,一干曹军将士无不振奋起来,各个都露出惊喜之色。曹仁更不禁望向曹操,满脸的敬佩之色,暗道:“天下人皆以为我曹子孝是曹军之中最为擅长行兵打战之人,实则不然,阿瞒的才能比起我来,更胜于百倍千倍不止!!如今一切尽在阿瞒掌控之中,用兵至此,除神人之外,谁能堪比!?”
就在曹仁念头一转,蓦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所有曹军将士正是紧张,不由都吓了一跳,有些人还以为马家军前来偷袭,吓得面色霍然大变。
“稳住!!小小动静,就吓得阵脚大乱,成何体统!!”曹仁瞪眼一喝,众将士听话,不敢反驳,连忙纷纷抖数精神,安稳下来。不一阵,一个将士急是赶入,满脸慌张地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紧接着正听那将士慌忙把情报报出,众将士闻之,无不赫然色变,就连曹仁也不禁霍然色变!
却说就在数日之前,在虎牢关中,此时夏侯惇正听闻斥候来报,说马羲忽地撤兵退走。
“夏侯将军,依末将之见,此必乃敌人的奸计,为稳重为上,不可轻信!!”乐进沉色而道。
夏侯惇听了,不由冷哼一声,道:“哼,这小小计量,岂能瞒得过本将军!!传我号令,全军不得轻率行动,只顾守住虎牢关便是!!”
就在夏侯惇话音一落,此时于禁忽然震色喊道:“夏侯将军且慢!!”
于禁话音一落,夏侯惇不由皱起眉头,问道:“文则你莫非另有高见?”
“正是!末将以为,那马羲急于营救其父,再者以他那素来雷厉风行的性格,换做寻常时候,恐怕早就率兵攻打过来。可此下,他却反而撤兵,就算是计,恐怕也要拖延不少时间。这与他的初衷岂不背道而驰?”于禁双眸眯起,冷静地分析道。
“阿瞒曾说过这于文则颇有计略,教我多多听从他的建议。好,我倒看看他有什么高见!”夏侯惇闻言,先在心里暗暗腹诽,遂是震色,谓道:“话虽如此,但马羲恐怕也明白,单凭他那些兵力想要攻破天下第一雄关虎牢关,那是绝不可能,遂设计引我军杀出,这也不出奇!”
“夏侯将军话虽有理,不过末将以为,为稳重之见,大可命斥候前往打探一二。”于禁肃色而道。夏侯惇听了,神色微变。这时,乐进忽地若有所思喊道:“于将军莫非是怕马羲会弃其父而不顾,转攻河东重地,断了司隶与并州的联系,使我军阵脚大乱!?”
乐进此言一出,夏侯惇那颗独目猝是瞪得斗大。于禁也不禁望向乐进,暗暗腹诽道:“这乐文则不但性格沉稳,骁勇刚烈,并且智略却也并不逊色于我,实可谓良将也!”
念头转罢,于禁重重地一点头,震色道:“正是如此。说来自从并州落于我军之手后,有关并州之事,都将通过河东,传予司隶。但若河东有失,并州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