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珍珠神色并不为所动:“娘娘又在拿我开玩笑,姐姐的事情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临死前还托我照顾婉月公主,难道娘娘不该看在这点情分上,让姐姐走的安心一些。”
她丝毫不畏惧这里的一切,坦言自己的想法,吟欢看不出她目的何在,只好道:“本宫禁足期间,婉月多亏了金贵人照顾,本宫能做的都做了,包括让你入宫,其他的事本宫也无能为力。
金珍珠嘴角轻微上扬,清澈的眸子让人看不到底:“这次入宫,只怕与娘娘的关系不大,且我听闻现在婉月公主的身体又有些不适,如果娘娘愿意助我,我会想办法医治好婉月公主,并且保证只要我活着决计不会让公主再受到半点伤害,如何?”
好大的口气!
吟欢看着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她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自信,不过凭这一点吟欢相信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她,现在金珍珠是敌是友还不确定,因此不能贸然答应她。
见到吟欢的神色,金珍珠继续道:“在这个宫里有三方势力会拉拢我,我之所以选择娘娘,是因为你对金家的仇恨,难道娘娘想看到我为金家来对付你吗?”
她提到金家,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语气也轻蔑了许多:“只要我们二人联手,金家里灭亡也就不远了,这不正是娘娘想看到的吗?”
珍贵妃三番五次残害婉月,金家更是让她不得安宁,她对金家的恨理所应当,而金珍珠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金家,她可不相信她真能对金家出手。
见吟欢不信,金珍珠不再多言:“我要去见太后,如果皇后娘娘考虑清楚了,差人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早作选择。”
不等吟欢开口,转身离开这里,身上的高傲以及霸气在她转身的一霎那展现无遗。
金珍珠离开之后,往太后的寝宫而去,吟欢的身体本来就没事,这次金珍珠入宫,她担心会有所变数,想了一下整理好衣衫,也往太后的宫中而去。
金珍珠的入宫成为不少人的焦点,就连一直被禁足的珍贵妃也借此机会被放出来,站在太后身边分外扎眼。
珍贵妃看到吟欢也往这边而来,冷笑道:“珠儿妹妹好大的魄力,连一向卧病不起的皇后都惊动了。”
金珍珠的目光朝吟欢看过来,嘴角露出得体的笑意,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高贵之气,与刚才吟欢见到她的时候大不相同。
吟欢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善于伪装自己,两种不同的气质,能够折射出两种不同的人生,能够做到这点,连吟欢都不得不佩服她。
“本宫与金贵人情同姐妹,加上她对婉月十分照顾,今日她妹妹入宫,本宫自然应该看望,倒是珍贵妃,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在禁足期间,如果这件事让皇上知道,只怕这违抗圣旨的罪名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承担的起?”吟欢用话狠狠堵住珍贵妃的嘴,只要她多说一句,吟欢不介意在太后面前再发落她一次。
这次将珍贵妃禁足,太后本以为她会有所长进,听到她刚才这话,狠狠瞪了她一眼,吓的珍贵妃不敢再言语,太后冲吟欢摆摆手:“你身体不适,来哀家身边坐!”
话语中充满宠爱的意味,太后的讨好有些刻意,吟欢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在太后旁边坐下,看向珍贵妃的目光多了一份轻蔑,珍贵妃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怕太后责怪,她肯定狠狠还击一番。
“参见皇后娘娘!”金珍珠在吟欢面前行礼,无论是话语还是动作都让人无可挑剔,若不是见识过她凌厉的眼神,吟欢真会觉得她与金贵人一样是好欺负的主。
“起来吧!”吟欢将她扶起来,“这宫中女子何其多,如妹妹这般容颜的还真找不出几个来,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
她一向很少夸人,这次开口,让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金珍珠身上,尤其是珍贵妃,她的目光在金珍珠的脸上停留许久才离去:“太后,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太后手中的茶杯晃动了一下,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吓的珍贵妃一跳,她惊恐的看着太后,眼里露出些许畏惧,站在那里不敢动弹,现在她的禁足令并未真正解除,她还不敢太过于肆意妄为。
“既然身体不适,宣太医为你诊治一番!”太后冲太监挥挥手,示意他将沈太医请来,珍贵妃身体本就没病,上次不过恰巧被吟欢用了特制的毒药让她出现幻觉而已,听到要请太医,她马上变得慌张起来。
“太后……”珍贵妃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尤其对上太后凌厉的眼神,身体开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太后不再理会她,对吟欢道:“哀家听太医说你身子越来越差,珠儿进宫你能来,有心了。”
“太后这说的哪里话,臣妾一看到珍珠妹妹就觉得亲切,恨不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今日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白来。”吟欢将手上的寒玉凤镯褪下来,给金珍珠带上,“这个镯子据说能够起到避邪的作用,今日本宫送给妹妹,希望妹妹一生平安。”
“多谢皇后娘娘!”金珍珠眼中露出些许兴奋之意,站在那里手不住放去抚摸镯子。
看到他们二人在那你来我往,珍贵妃恨不能上去一人给两巴掌,尤其是金珍珠,这次她入宫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帮她灭了吟欢,但现在看着让她觉得很是扎眼。
“看到你们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看向金珍珠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狠绝之意。
他们有意无意的聊了几句,各自散去,吟欢走后,太后看着金珍珠笑着道:“你一进宫先去看望皇后,做的真是不错。”
听到这话,珍贵妃走到金珍珠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你居然去看望夏吟欢那个贱人,本宫说怎么她对你那么好,你难道忘了金贵人是怎么死的吗?还是说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臣妾没有忘,现在皇后深得皇上宠爱,臣妾只是觉得只有与皇后娘娘打好关系,才能够有机会接近皇上,如果太后和珍贵妃都觉得臣妾做错了,臣妾甘愿受罚!”金珍珠眼中露出倔强的神色。
太后看着她的神色,很难与之前的她联系在一起,思索了一下:“你这样做没错,珍贵妃现在禁足,帮不到你,哀家又不好在此事上插手,你只能靠自己。”
“哼!”珍贵妃冷笑一声,“就凭她,怎么跟夏吟欢那个贱人斗?她连留在宫里的身份都没有。”
珍贵妃一向看不起他们姐妹二人,加上当时金贵人差点出卖她,她心里虽然明白太后和金良雍的意思,心里却无法接受金珍珠入宫这件事。
“住口!”太后站起来看着她,“如果你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就不是禁足三个月,你好自为之。”
“太后,臣妾知错了。”珍贵妃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帮着金珍珠,心中不服气也只能暂且忍下。
太后不理会她,走到金珍珠面前道:“哀家会与皇上商议,则日为你册封,至于以后的路就看你怎么走,无论怎么走,你都要记住,你是金家的人!”
“珍珠记住了!”金珍珠垂手而立,如何听不出太后话语里的意思。
她外面没有可以仪仗的家族势力,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太后,她相信唯有讨好太后,才有可能在宫里平步青云。
“你最好记住,不然本宫不仅不会放过你,你所有的亲人都会因你而受到连累。”珍贵妃厉声说道,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贵妃娘娘的话珍珠记住了!”金珍珠目光淡然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对婉月公主的病已经起了疑心,娘娘还是想好如何自圆其说比较好!”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珍贵妃看着她,眼中露出惊慌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看着珍贵妃,“难道你又对婉月下手了?”
珍贵妃以为她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太后竟然都有所察觉,心里吓了一跳:“太后恕罪,臣妾没有。”
太后将目光落在金珍珠身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婉月公主现在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这种毒如果没有解药则会一直昏睡下去,刚才臣妾去见皇后娘娘,也是听皇后娘娘提起才知晓的。”听到她这话,太后的手狠狠敲击在桌子上。
她维护金家的利益不假,对婉月她也是真心疼爱,尤其想到婉月稚嫩的叫她皇奶奶的之时,心中被亲情充满,此时听到这话忍不住看向珍贵妃:“这件事是否是你做的?”
“太后此事真与臣妾无关。”珍贵妃跪倒在地上,现在她已经是自身难保,这件事她只能打死不承认,现在金贵人已死,她可不相信太后能抓住她什么把柄。
太后凌厉的目光从她眼前划过,冲她挥挥手:“去吧!”
珍贵妃为人浮躁,这一点太后十分不喜,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金家嫡女,太后也不会这样维护她。她如同听到特赦令一样,快速退出去,因为紧张后背已经被汗水沁湿。
“臣妾也告退了。”金珍珠见太后脸色不是太好看,行礼准备离去。
“珠儿,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你的事情哀家不是没有耳闻,不然大将军也不会举荐你进宫。”温和的声音中带了几许威慑力,“你最好好好协助珍贵妃,不然哀家不会轻饶了你。”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金珍珠点点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太后本想再教训她两句,被刚才珍贵妃的事情一闹,也没有这个心思,加上金珍珠德行与品性都无从挑剔,说多了只会让其生出逆反的心里,不能逼的太急,但对她却怎么都无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