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妃是咎由自取,夏吟欢公布身份的那一刻就决定,要湘妃生不如死,这就是欺凌她的代价。
听着夏吟欢的话,湘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夏吟欢说的没有错,或许苍凛尘见都不想见到她,可是她还不知廉耻的想要借机见她一面。
“皇后娘娘,陛下没有通知湘妃娘娘,或许是政务繁忙没有顾得上呢。”这时候倒是湘妃身侧的炎陵站出来说话,毕恭毕敬还带着笑意。
湘妃面色惨白看了看炎陵,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是炎陵站在了她一边,还出言帮她,一时哑言的她有多了几分底气。
“是吗?”夏吟欢冷笑,悠闲的摆弄着指甲:“本宫怎么觉得陛下好像不是那么忙,昨夜宿在凤栖宫中,还陪着本宫下棋,如果是那么忙的话太说不过去了。”
她就是要气死湘妃,湘妃果真听了这样的话双眼冒着火,心中的仇恨,嫉妒,几乎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全部涌了上来。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死死的盯着夏吟欢,瞧着她依旧是悠闲的神色,当下就抬起手想要打在她的脸上。
就在这时候琉璃率先挡在了湘妃的面前,怒目直视,有种你敢动她我就要了你的命的样子。
事情发生的太快,夏吟欢看到冲到自己面前的湘妃,脑子里灵光一闪,霍地倒了下去,蹲坐在地上抚着脚踝看着湘妃,这时候还被琉璃扼住手腕的她。
“哎呀,好痛,完了,脚踝扭了。”夏吟欢揉着脚踝,远山的眉头轻轻蹙起,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琉璃脑子反应的很快,她知道湘妃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夏吟欢,她却倒在了地上,结果很明显。
立马松开了扼住湘妃手腕的手,蹲下身扶住了夏吟欢,焦急的问道:“娘娘,您怎么样了?”
“脚扭了。”夏吟欢一边说着,一边不时抬眼看看手足无措的湘妃,嘴角微妙的笑意浮起又迅速的散去。
琉璃心道夏吟欢还真是会演的同时,立马站起身来喝斥道:“湘妃娘娘,我家娘娘做了什么得罪你了,你居然下此毒手。皇后娘娘你都敢动,看你是不想活了。”
琉璃抬起手来作势就要打湘妃的样子,湘妃缩了胳膊立马跳开了脚,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吟欢就倒在了地上。
“不是我做的。”她连忙解释,刚才她准备打夏吟欢的时候分明是被琉璃扼住了手腕,怎么成了她推到夏吟欢的?
她连夏吟欢的发丝都不曾碰触到,更别提推到夏吟欢了,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大庭广众之下的诬陷。
“不是你推到了娘娘还能是谁,你身后的宫女可都看着呢!”琉璃收回了扬在半空中的手,冷冷的瞥了一眼湘妃,蹲下身将夏吟欢扶起来。
湘妃回头去看身后的两个宫娥,当回头去,便见宫娥都躲开了她的目光,包括炎陵,她明白过来,方才她冲上前的时候,她身后的宫女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根本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又看到夏吟欢到地,自然而然的会误以为是她动手推到了夏吟欢。
“娘娘还有什么好说的?”琉璃见她面色一点点的沉下去,当下更是语气冰冷,她知道夏吟欢是想作弄湘妃,也配合夏吟欢演戏。
“不是我,明明是你们想要算计本宫!”湘妃抵死不承认,虽然她很清楚这是夏吟欢的鬼把戏,是夏吟欢故意在戏耍她。
不过是推到这种事,她依旧不愿意承认,不是她做的事她当然不会认,就算是她做过的事她也不会认。
夏吟欢被琉璃扶起来,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琉璃身上,看着湘妃努力的辩白她却什么也不说。
只是微微皱了眉头,看了看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对琉璃使了个眼。
琉璃看着她是往凤栖宫的方向看了看,明白过来,连忙扶着她要往凤栖宫走回去。
“别走,话还没说清楚你要往哪里走!”湘妃突然上前扯住了她的袖摆,怒目看着夏吟欢,胸口起伏,显然是气得不清。
她可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了多了一条罪状,想必这件事要传了出去,原本宫中流传她和夏吟欢交好的流言又会换一个版本。
夏吟欢回头看着湘妃,眼中满是不屑,甩开了她的手,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要和琉璃一同离开。
“在吵什么!”这时候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影缓缓的走,欣长的身姿负手而立,身后跟着的是毕恭毕敬的安德。
“皇上万岁。”大家都不曾想到过苍凛尘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纷纷跪下来行礼,夏吟欢和湘妃欠了欠身。
湘妃更是双眼发亮,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回答道:“陛下,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是皇后娘娘自己跌倒的。”
她现在才明白有理说不清的处境,夏吟欢倒下来的那一刻她真的懵了,如果是她打了夏吟欢一耳光还比较接解气,偏偏她连夏吟欢一根毫毛也没动就蒙受了不白之冤,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苍凛尘其实早就到了,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却说道:“湘妃你伤害吟欢在先,禁足三日好生反省,宫宴你也不用参加了。”
湘妃愕然愣在原地,她还什么也没说苍凛尘居然已经判了她的罪,双眼泛红已经充斥着泪水,鼻尖酸楚支支吾吾地解释道:“皇上,臣妾没……没有做过,不是臣妾将她推倒在地的!”
苍凛尘扫了一眼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剑眉微蹙,走到夏吟欢的身旁,二话不说便将她拦腰抱起。
大步流星地往凤栖宫而去,不管湘妃在背后如何地唤他,他连头也不回。
凤栖宫中,夏吟欢坐在床沿看着苍凛尘悉心的脱去了她的鞋袜,宽大的双手揉着她的脚踝,目光专注。
“我是故意的。”夏吟欢平静地说道,苍凛尘的出现她万万没有想到,但是他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她便猜测他看在了眼里。
苍凛尘握着她的脚踝,盈盈一握一只手就能抓住,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朕知道。”
他都看见了,湘妃想要打她的时候被琉璃抓住了手,夏吟欢就那么倒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禁足她三日?”知情在夏吟欢的预料之中,她虽然知道苍凛尘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明白苍凛尘为什么还要禁足湘妃。
“她想动你那就得付出代价,禁足她三日事小,如果她真的动了你的话,就不知此时禁足三日这么简单了。”苍凛尘一边说着,查看看了她的脚踝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地又将她的鞋袜穿上。
夏吟欢嘟了嘟嘴,瞅着苍凛尘掂了掂脚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她耍这种小心计,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坏,不过想想湘妃曾经那样对待她,也就没有丝毫的愧疚了。
苍凛尘闻言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坏还是好,你永远都是朕的吟欢,但是你要记住永远不能伤害自己。”
还好她的脚踝没有受伤,要是跌下去的时候受了伤该怎么办?这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他可不希望夏吟欢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夏吟欢鼓起了腮帮,眼骨碌一转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转了个圈,衣裙随之摆动如同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夏吟欢顽皮地冲他一笑,她才没有那么傻,也没有那么笨,跌倒还能受了伤。
苍凛尘看着她如此哭笑不得,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的说道:“这次没有受伤难保下次不受伤,你要是敢自己作践自己,朕让你禁足三年,呆在这凤栖宫就别想出去了!”
“你要敢把我关在凤栖宫,看我怎么收拾你。”夏吟欢扬起拳头来,瞪他一眼。
她才不相信苍凛尘真的会将她禁足,不过就是说说而已罢了,苍凛尘对她的宠爱和纵容她心知肚明,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苍凛尘才才会对她这么好。
“好了好了,不说了这还要去主持祭司,你跟朕一起去吧!”苍凛尘说着牵起了她的手,今年的最后一天,他想夏吟欢寸步不离的待在他的身边。
这一年,他失去了夏吟欢一个月,再也不想夏吟欢离开他半步。
祭祀祠堂无非就是上香,杀牲畜,祭奠供在祠堂里的牌位。夏吟欢跟着苍凛尘到了祠堂的时候,时辰刚刚好,所有人都已经到齐除了湘妃。
她已经被禁足在凤乐宫,新年到正月初二都别想踏出凤乐宫一步,夏吟欢的初衷不过是想让她感受一下被冤枉的滋味,她受到小惩也正合她的意。
反正只是禁足而已无伤大雅,不过夏吟欢也肯定了一点,如果灵儿今天在她的身边的话,肯定会拉住她,抑制她的冲动。
现在她身边没有了灵儿,没有人做她的伯乐,性子又太过急躁,要对付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夏吟欢站在祠堂中,能感受得到旁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看来,有还未出阁的公主,有王爷留下的遗孤,还有夜行欢。
不用去看他们的目光,夏吟欢也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就是因为她脸上的伤痕,无非就是想看看毁了容的她现在的模样。
夏吟欢当作根本不在意,抬眼看了看牌位,和熙太后了和太后也赫然在列,还有先帝,还有过世的王爷,通通都是靖国的老祖宗。
每年也就是除夕之时会祭奠他们,全都埋藏在皇陵,平素里也有奴才和犯了大错的人在皇陵守陵,想必就算在了九泉之下他们也不孤单。
“来,上香。”苍凛尘拿着一炷香递到了她的面前,不悲不喜的面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夏吟欢从容的接过在手里,袅袅青烟飘起,她拿起香和苍凛尘一起跪在了蒲团上,对着牌位作了三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