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晨的命令,侍卫不敢不从,虽然对象是于浣,但是却不得不听欧阳晨的,真的撕下衣袍的一角来塞进了于浣的嘴里。
于浣的眼珠几乎都快掉下,但依旧是无济于事,被堵住了嘴,话说不出只能呜咽声不断,不停的摆脑袋。
欧阳晨已经不想跟于浣多说什么,无论他做的任何决定,于浣看来都是不可行的,都是错的,他已经受够了。
先帝在的时候还没有对他生活指手画脚,于浣倒是倚老卖老的在他面前横行霸道了,不治治他,飒飒他的威风还真当他这皇帝只是一尊泥菩萨呢。
看着于浣被拖走,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挥了挥手吩咐到士兵道:“前往天河城。”
随着天河城城门上的号角声,他们有的策马,有的跑步,卷起铺天盖地的黄土来,目标就是天河城。
拓拔策不敢靠的太近,只好在十万兵马后偷偷的尾随,这时候看到于浣被人拖着出人群,粗鲁的被麻绳绑住了手脚丢在马背上,反而是回炎夏城的方向。
他不由的好奇:“那不是鼎鼎大名的于浣么,怎么会被绑着出来?”
于浣可是大漠出了名的谋士,聪明绝顶,一直以来都受到大漠先帝的重用,看那些士兵完全不当他是高官,綁起来就往马背上扔的粗鲁行径诧异不已,这么好的一个谋士被人这么对待,除了欧阳晨下了命令外,谁还敢这么对待他。
欧阳晨怎么会这么对待于浣让拓拔策更是控制不住好奇心了,恰好身侧暗卫看出了他的心思询问道:“殿下,要不属下留在这里观察他们的动静,你跟上去看看那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策正有此意,暗卫正和他想到了一个点子上,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上沾上的尘土说道:“那好,你好好盯着他们,一有不对劲立马发信号通知我。”
说罢,他牵起了栓在土丘下的马,猛地跃上了马背,随着那带着于浣离去的侍卫而去,到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雪一语已经带着五万精兵赶到了城西,夜已然悄然的来临,炎夏城的城西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雪一语带兵在树林里,而他在马背上四下望去,寻找着苍凛尘的身影,他从未见过苍凛尘,只是听闻他行军打仗用兵如神罢了。
这时候远远的有几个人影靠近,定睛一看是着着宫中羽林卫的衣衫,连忙下了马迎了上去。
苍凛尘看着雪一语向自己走来,也顿下了步子站在原地,等着雪一语靠近,五步之遥,他拱了拱手道:“想来您便是雪将军了!”
雪一语不置可否,而是上下打量起他来,看起来身材也不魁梧,颇有儒雅的风范,看起来像是个谦谦公子。
到是出乎所料,他以为行军打仗的人都是跟他一个德行,有着鲁莽的面孔,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身上带着的萧杀之气。
苍凛尘眯起眼来,这雪一语和旁人好似不同,看得出有将领之威,只听雪一语冷冷一笑道:“原来你就是靖国君主,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走吧!”
不得不说,他不大喜欢儒雅之人,不知道这苍凛尘在战场上的威风是旁人吹嘘吹出来的,还是真有点本事。
像是于浣那样,自以为有几分头脑,便自持孤傲,让他看不顺眼,所以对文人有几分反感。
苍凛尘淡淡应了声好,这时候已经有士兵牵着一匹马走到他面前,枣红色的骏马,额头有着一撮白马,对着他龇牙,倒是一匹烈马。
他明知道是烈马,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跨.坐上去,顺带抱起了夏吟欢一同坐在了马上,骏马似乎不喜欢苍凛尘,待他坐上了马背,良驹條然扬起了马蹄,一声嘶鸣,就要跑。
苍凛尘紧紧的拉住了缰绳,手上用力,但是面上看起来却是毫不废吹灰之力,硬生生的让马停了下来。
“这马好像性子比较烈。”苍凛尘淡淡一笑看着雪一语,猜都能猜想的到,这是雪一语刻意的,刻意给了他一匹不受管束的骏马,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雪一语嘴角一弯,倒是认同了他的驯马能力,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万岁爷受惊了,这马名叫小梅中雪本是我的坐骑,不服其他人,但是却日行千里,是匹好马。”
“那朕还真要谢谢雪将军的恩惠了。”苍凛尘冷哼一声,暗道是当他傻吗,给一匹烈马给他,要是他没有驯马的本事,这一路恐怕还没到南疆就被这烈马摔下马,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雪一语不语,大手一挥,对众将士道:“出发!”
他才不管苍凛尘怎么想呢,欧阳晨临行前千叮万嘱一定要让他好好听从苍凛尘的吩咐,但是看到苍凛尘的样子,他有些担心将五万精兵交给他败北可如何是好?
还不如自己带着,踏平南疆,根本不需要苍凛尘。
夏吟欢坐在苍凛尘的身后,环过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当下有些担心,雪一语的态度太过目中无人,让她害怕这路上会不会相安无事。
苍凛尘一手扯着缰绳,空出得手拍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放心,有才之人确实有几分自负,他能理解。
况且,既然是欧阳晨安排的,想来欧阳晨十分的信任此人。
夜如同一张大网从苍穹落下,盖在大地,也不知道这一张大网捕获的是谁,从大漠到南疆至少要两天的路程。
夜风袭来,温度迅速的下降,让人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像是刚过了夏天迎来了寒冬,温差的悬殊,让人适应不了。
夏吟欢冻的瑟瑟发抖,却什么也不说,她怕本来就不待见他二人的雪一语觉得她是个麻烦,会愈发的对苍凛尘不好。
还是行军到边境的时候歇息,落叶连忙给她找了张毯子盖在她肩头,小声的对二人说道:“万岁爷,皇后娘娘,天气凉了,可别凉坏了身子。”
夏吟欢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是固执的摇头不说,苍凛尘也不好说什么,他也是凉,可是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可提更多的要求,只好将夏吟欢搂的更紧了。
雪一语站在一旁靠着马喝着小酒,见两人相依相偎又是冷笑出声,自言自语道:“行军打仗还带个女人,真是婆婆妈妈。”
他只听过苍凛尘的名号,却没听过夏吟欢的事迹,若听过夏吟欢的事迹,也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得继续赶路,目的是两天抵达南疆,否则若是露陷,拓拔策通知了南疆的话就不好偷袭了。
虽然南疆已经落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五万兵马想要和南疆正面抗衡,胜算微乎其微。
而这时候的天河城已经拉开了战争的序幕,徐福安排的一队先锋军挡在城门口,浩浩荡荡的大漠军已经压来,他们不由的紧握了手中的长矛,看着风尘仆仆的人群披星戴月冲来,额头的冷汗已经如豆大小。
徐福让他们试探大漠送来的书信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他们能免去一死,若是假,他们必然死无全尸。
转眼,士兵已经靠近,一个坐在马上的将领从腰侧抽出弯刀来,二话不说就砍在靖国先锋军的肩头。
被砍的先锋军只觉得肩头钝痛,旋即倒地不起,惨叫一声下意识的去捂着肩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伤口。
他不禁诧异,他周边的士兵照样如此,被弯刀砍了后,却毫无伤痕,想到徐福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他们纷纷倒了下来。
而留一人去城中将这一切告诉徐福,徐福听闻大漠真不伤害他们一兵一卒,立马喊道:“大开城门放行!”
大漠的士兵毫发无损攻入天河城,在天河城中放火,又杀戮,刀剑碰触声,厮杀声,叫喊声一时间充斥着天河城,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拓拔策的暗卫见此,连忙悄然驾马追随着拓拔策的方向而去,两军交战,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得看拓拔策的了,拓拔策追随着押着于浣的士兵到了炎夏城的官道外,见他们要进炎夏城。
他想,若不阻挡的话,他们要入了炎夏城肯定会将于浣关押起来,想要知道于浣为什么被欧阳晨虐待就难如登天了。
于是他看准时机,猛地加快了速度追上去,押送于浣回炎夏城的士兵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在急速的接近,想要回头去看,但是为时已晚,只见一个黑衣迎面而来,一记凌厉的掌风打在他的胸口,他应声落马。
拓拔策打倒了侍卫,一把提住了被捆绑在马背上的于浣就要逃走。
于浣见如此状况,立马拽住了骏马缰绳不让其将自己带下马,警惕的看着拓拔策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一对眼,才发现想要劫持自己的人有些眼熟,他见过拓拔策,这时候马上认出了来人,惊愕道:“南疆太子?”
拓拔策扯着于浣肩头的衣裳带不走他,当下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身份也不打算再隐瞒,直截了当的问道:“欧阳晨为什么要綁了你?”
他是大漠最得意的谋士,欧阳晨非但不重用,反而还綁了他,这有些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凭他的直觉,他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陛下他听信小人之言……“于浣脱口而出,气恼不已,但是霎时他已经冷静下来,想起欧阳晨对他说的话,他说‘做一场戏给某人看’,这时见到拓拔策隐隐明悟过来,‘某人’是指的谁。
立马闭了嘴,转了语气道:“没什么,只是老臣得罪了陛下罢了,什么事也没有。”
“胡说!”拓拔策恼怒,提着他胸口的已经,几乎是面贴面的距离恐吓道:“你要不说真话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于浣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事,拓拔策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好像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奇的顺利,一帆风顺反而使得他更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