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到外面,就听见有人喊:“站住!别跑!”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和尚带头围了上来,这些和尚便是昨晚在白诩那里与他们见过面的。
除了这几个和尚以外,后面的小和尚全都举着棍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殷洵将白君灼护在身后,看这阵势突破他们完全没有问题,可就是担心他一动手,这些和尚便会对白君灼出手。
带头和尚开口道:“哼,真是冤家路窄,昨夜在寺外我们兄弟几个拿你没办法,今天在我们的地盘上,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说罢他便举着榔头砸了过来,殷洵抬手抽出软剑挡住他的攻势。
白君灼虽然不会武功,可她知道榔头大且短,剑长且软,近身搏击殷洵完全不占优势,更何况他还要护着自己,若自己现在掏出毒药对付那人,又怕误伤了殷洵。
正犹豫不决之际,只听耳畔传来“唰唰”几声,与殷洵交手的和尚胸口中了四只短箭,顿时倒地不起。
白君灼回头看去,见申无介举着一把短手枪大小的连弩,嘴角带着一抹嘲笑站在他们身后,凉凉开口道:“子溯,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连这群杂碎都对付不了的地步了?”
殷洵侧过脸道:“我赶时间,先行一步。”
说完便拉着白君灼走,白君灼张了张口,好像想对申无介说什么,可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殷洵三步并两步带出寺庙。
其他和尚一看,便要过去追他们,申无介按动连弩的机关,唰唰又飞出十几只箭矢,两个大和尚应声倒地。
还有一个大和尚站着,他见其他人都倒下了,顿时心里有些怂,看这短箭并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就算中箭也不过是皮外伤,为什么会立即昏死过去?
申无介似乎看出他的不解,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的箭可是淬了剧毒的。”
一听这话,他更不敢上前了,转头吩咐身后拿棍子哆哆嗦嗦的小和尚道:“你们去,把他杀了!”
小和尚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
申无介把连弩对准带头的那个大和尚,大和尚连忙左右躲避。
申无介对准他扣动开关,大和尚一把抓了身后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没想到却没有箭矢从中射出来。
“呀,”申无介无奈道,“箭用完了。”
大和尚一听,将手中的人一推,又举起榔头砸了过来。快靠近申无介的时候,申无介突然又拿出一个小盒子对准这和尚,挑起嘴角邪笑道:“还好我还有其他的武器。”
语毕,无数枚小针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飞了出来,全部冲着大和尚身上要害,大和尚还未反应过来,便口吐白沫,应声倒地。
申无介放倒了所有能打的和尚,扫了眼其他不敢打架的,那些人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乱糟糟逃窜,申无介赶紧伸手抓了一个。
那小和尚抱着头跪下道:“大侠饶命,饶命啊!”
申无介低头看他:“紧张什么,问你点儿事。”
小和尚连忙磕头:“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今晚住持师叔太奇怪了……”
“他哪里奇怪了?”申无介问道。
“他原本是个很好的人,从来都不会打架的,今晚却动手杀了两个师弟,我……我也好害怕被他杀掉,所以才会拿棍子对准大侠,可是我并没有动手,我也不敢啊……”
申无介托着下巴想了想,又问:“这个师叔出家之前是不是个土匪?何时到达灵业寺的?”
“师叔二十年前就在灵业寺了,当时我还没出生呢,不知道他原本是做什么的。”
“灵业寺原本的住持呢?”
“被太后请入宫将佛去了。”
“你亲眼看见宫里的人过来请了住持?”
小和尚想了好久,回道:“是有一个说话跟太监一样的人过来,带走了住持,他是不是宫里的,我真的不知道,大侠饶了我吧……”
看来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了,申无介说了句:“滚吧。”
小和尚便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放眼看去,院中除了几个躺在地上的大和尚,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申无介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莫非,真是太后出手了?”
*
殷洵和白君灼离了寺庙,白君灼甩开他的手,急迫道:“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哪儿,他被你打伤,武功又不及你……”
殷洵一脸的平静如水,对她说:“那你回去。”
“我回去我也会死的!”白君灼叫道,这人明知她是武力值为负的渣渣,居然还让她一个人回去?
“那就别废话,跟我走。”
“你不能这样!”白君灼据理力争:“虽然那个变态有时候很讨厌,可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哪儿”
“我生气了。”殷洵冷冷打断她的话。
“啥?”白君灼眨眨眼睛,“为什么?”
“你要明白你需要担心什么,而他,不需要你担心。”
“可是……”
“别吵。”殷洵冷声说了一句,“你的心可真大,装那么多人,不累么?”
白君灼总算反应过来了,这人恐怕是吃醋了吧?
“我并没有……”
“等我说完你再说!”殷洵不由分说地命令了一句,白君灼立即闭上嘴巴。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殷洵与她对视良久,一个字都没有说。
白君灼无奈,这个男人让她听他说话,结果一个字都不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估计申无介不死也被打伤了,这人却好像真的不在乎似的。
她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殷洵突然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唇上微凉的触感传到四肢百骸,白君灼大脑又开始罢工了。
每次殷洵的突然袭击都会让她大脑罢工,不知所措,而这个男人偷袭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把眼睛闭上”殷洵看着怀里的女人还在睁大眼睛瞪着自己,只好出声教导。
白君灼瞄到殷洵深不见底的黑眸,好像还在生气了,赶紧乖乖闭上眼睛。
重新回到柔软的唇瓣,殷洵细细吮吸着,挑开白君灼唇瓣,舌尖长驱直入,刷过上颚,轻轻舔舐着。
“呜……”白君灼被突然伸进来的舌头吓到,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忘了。
殷洵在白君灼快要憋死自己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她,摸了把她的脸,语气平静地说道:“今天好乖,我不生气了。”
白君灼尴尬地笑了一下,你那么冷酷又那么厉害,人家只是个弱女子,深山野林黑灯瞎火的,能不乖吗?
殷洵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防止她踩到什么摔着。
“你不用担心无介,虽然他被我打伤了,可以他的能力,对付那些人绝对不在话下。而且他根本无需动武,那些和尚也完全近不了他的身。”
白君灼点点头,解释道:“我也不是关心他,我就是觉得他死了,你会难过……我不想让你难过。”
殷洵脚步慢了一拍,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唇角微微翘起,对她道:“放心吧,他没那么容易死。”
白君灼“嗯”了一声。
又走了一段路,她忍不住问道:“喂,你急匆匆带我出来,是要去做什么啊?”
殷洵没有回答她,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怎么称呼我?”
白君灼眨眨眼睛,小声道:“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情嘛。”
“名字,或者主人,你选一个。”殷洵不由分说的命令道。
“殷洵。”白君灼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名字。
殷洵还是有些不满意,实际上他是想让她称呼他为“子溯”的,就像申无介和他皇兄一样。
“那殷洵,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寻找前住持的下落。”殷洵回道。
“去哪里找啊?”
“就这儿。”
说罢,殷洵便不再往前走了,不一会儿,林中树木无风响起一阵“沙沙”声,一个暗卫跳了出来,跪在殷洵面前。
他道:“主子,灵业寺中原住持并非被宫里的人带走了,而是被一伙山匪劫走,那伙山匪的头子原本与寺中一些人勾结,最近似乎出了些差错,现在正被关在寺中。”
殷洵点头,问他:“陆抗呢?”
“山中小屋救人了。”
“去把那个山匪头子从寺中抓出来,也带过去。”
暗卫领命而去,二人便向白诩的小屋子走去。
白君灼又激动又羡慕地对他道:“你的手下都好厉害啊,来去如风,办事神速。”
殷洵轻笑道:“他们的主子我这么厉害,他们自然也厉害了。”
白君灼不敢说什么,又想到一件事,要是这暗卫们天天都跟着他的话,那他刚才亲她,岂不是也被这些暗卫看见了?
想着,便问道:“不是有很多暗卫跟着你?”
殷洵摇头:“一路跟着我的只有四个,而且都被我派出去做事了。”
那还好,要不然被人家看见,一定会以为她很浪荡。
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目的地,白诩屋子里那盏小灯果然还亮着,他们正要过去,突然房门被打开,从里面飞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