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申无介冷笑一声,伸手摘下自己的面具,“因为他怕你爱上我。”
白君灼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嗤笑道:“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爱上你?”
申无介一张美的毫无瑕疵的脸向白君灼靠近了一些,眯着眸子打量她,冷哼道:“女人,你想以这种方式吸引本少爷的注意么?”
白君灼非常想问一句他是不是总裁文看多了,可扫一眼,面前这男人由内而外都极具古典气质,应该不会是穿来的,当然也不可能看过总裁文。
“你误会了,殷洵也想多了,我不会爱上你的。”白君灼说完,便伸手想要推开申无介。
申无介突然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住,在她耳边低笑道:“好,你的方法成功了,本少爷被你吸引了。”
他的气息温暖湿润,声音轻佻却极具吸引力。
之前几次说殷洵下流真是误会他了,现在这个才是真正无可超越的登徒浪子,下流到极致,也是醉了。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问道:“敢问这位公子,你为何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吸引你?”
申无介脸上露出骄傲不屑,对她道:“因为本公子是许昌城第一美男子,爱慕本公子的女人从皇宫排到城门还得转个弯。”
听他说完,白君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就你这娘炮的长相还许昌第一美男子?你连殷洵一块腹肌都比不上,除非见鬼,否则我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申无介长眉紧锁,咬牙切齿地瞪着白君灼,虽然他听不懂白君灼刚才那句话的某些词汇,但这话的意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那你就见鬼去吧!”
申无介说说完,伸手将白君灼拦腰扛在肩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君灼狠命捶打他的后背,大声叫道:“你快放开我!救命啊!非礼!”
申无介往她的脖子拍了一下,白君灼便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了。
白君灼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变态迈着大步子,速度极快,还非常不稳,一下一下顶着她的胃,难受死了。
她白君灼究竟倒了什么霉啊,人家穿越都风调雨顺,美男成群,个个温柔忠犬。而她呢?不是剥削阶级腹黑男,还带着一批杀人不眨眼的跟班;就是娘炮自恋狂,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还有傻里傻气的粘人精,她真的头有七八个大了好吗!
待她吐槽完毕,申无介似乎也到了目的地,他放慢了脚步,避开周围人的视线。
白君灼定了定神,想要知道这是哪里,定睛一看,这不是白府么?
难道这个变态只想好心送她回府?
正想着,申无介一跃跳上房顶,接连跳过几个,然后稳稳当当落在白府祠堂的屋顶上。
邹氏吩咐过好好安葬林白莲和白君桃,白君灼便给她们二人备置了两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此时正好看见管家正领着送棺材的人出去。
申无介轻悄悄地落地,一个转身进了祠堂之内,动作之快,竟没让任何一个人发现。
祠堂的门“啪”的一声关上,申无介走到棺材前,一掌推开棺材厚重的盖子。
白君灼狠狠瞪他,虽然林白莲不算什么好人,可对待尸体,最起码要尊重点吧。
还有,他开人家棺材干什么?
“想见鬼是吗?”
申无介冷不丁一句,根本不给白君灼回答的机会,便把她往棺材里一放,将棺材盖盖上,转身走了出去。
这变态难道就这么走了?!
她现在正趴在林白莲的尸体上!
白君灼哭死的心情都有了,虽然棺材里很黑,她看不见林白莲的脸,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林白莲已经扭曲变形的脸,怎么也阖不上的眼珠中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正在死死的盯着她。
她临死前说的话还萦绕于耳畔,而如今她又挤进了林白莲的棺材里,会不会真的变出鬼来啊?
不管那个变态是什么程度的高手,被点的穴道时间一长一定会自动解开的,而在穴道解开之前,她要保证棺材里的空气够她呼吸,否则等穴道解开的时候她也闷死了。
为了不增加空气的消耗,她必须放松身心,将一切降到最低。因为尸僵的时间段已经过去,此刻尸体软硬适度,趴起来还挺舒服的。
于是白君灼趴在林白莲的尸体上睡着了……
*
天色渐暗,杏子站在院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白君灼回来,便跑到沈青的房间。
“沈公子,你今天没有跟着我家小姐吗?”
“白姑娘最近对我有些误会,不让我跟着她”,沈青摇头回答,又见杏子满脸担忧,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离开白府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让梨子去州府问,州府的人说小姐跟着一个带面具的男人,很早之前就离开了。”
杏子苦着一张脸,脚步不住地踱来踱去。
“怎么办啊?小姐怎么会跟一个戴面具的人走呢?小姐是不是被胁迫的啊?”
听到“戴面具”三个字,沈青暗暗变了脸色,出言安慰杏子道:“你先别担心,我马上出去找她。”
沈青立即出去,在院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向殷洵所在的院子走去。
杏子也跟了上去,想跟他一起去找白君灼,此时突然见何嬷嬷走了过来,开口问杏子:“三小姐可在?”
杏子回道:“小姐被茶大人请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何嬷嬷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要不要紧?老身这便回去禀告老夫人,让她加派人手一起去找三小姐。”
“谢谢何嬷嬷!”杏子开心地道谢,可转念一想,她家小姐那么孝顺,要是让老夫人担忧的话自己也会难过的,再说沈青已经去找了,便又摇头道:“何嬷嬷先不要告诉老夫人,免得老夫人担心,等到亥时,如果小姐还没回来,再加派人手去寻找,可以吗?”
何嬷嬷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顿了顿,何嬷嬷又道:“对了,老夫人说了,林姨娘和大小姐的尸身不需要放太久,葬礼也不必太过风光,毕竟都是不太光彩的死法。只需为她们准备两口上好的棺材,再陪些尊贵的首饰,今天晚上就安葬了,既然三小姐不在,那等她回来,你便转告她吧。”
杏子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会告诉小姐的。”
*
沈青见了殷洵,便将杏子的话告诉了他。
殷洵挑眉问道:“白君灼主动跟那个戴面具的人走的?”
“白姑娘当时在州府,若是面具男强迫她,州府的人不会放着不管的。”
殷洵沉默不语,眼中似有怒意。
“主子,这面具男昨日掳走阿卿,却只为了拖延我救白姑娘的时间,今日又与白姑娘在一起,不难猜测,他似乎要对白姑娘不利。”沈青低声分析道。
“他不敢。”殷洵冷冷说了一句。
沈青面露疑惑,“主子知道他是谁?”
殷洵没有回答,站起身来道:“你回去吧,我去找她便可。”
沈青沉默片刻,不再多问,退了出去。
殷洵命莫鹰备马,离开白府,直奔不久前临时买下的宅子而去,到了殷宅,下人丫鬟全都还在,齐齐迎上行礼。
殷洵低眸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下人们全都摇头。
“一群废物。”
殷洵直奔书房而去,推开门,果然看见申无介双腿大开,斜倚在桃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面具。
申无介看见他过来,微微一笑,对他道:“你临时买的下人自然比不上王府那批机警,而且以我的身手,皇宫的侍卫队都不一定发现得了我,何况这批废物?所以你也无需生气。”
殷洵凝眉看他良久,突然问了一句:“马连州是不是你杀的?”
申无介的笑僵在脸上,片刻后,目光游移,不再看殷洵,低声道:“你说什么,马连州是谁啊,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殷洵走到他身边,从袖口中掏出一根竹管,“你杀马连州用的龟甲竹。”
申无介依然不承认:“龟甲竹皇宫里也有,你不能怀疑我!”
“马连州手中握有你跟他联络的所有书信,”殷洵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从我到洛阳起的第一天,你便暗中命令他监视我!”
申无介慌了,立马解释道:“子溯,我不是让他监视你,是让他保护你,配合你!”
“你为何将他杀了?”
“他这种人为了一己私欲贩卖寒食散,难道我不该杀他吗?”
殷洵步步紧逼:“我看你是怕他把你没死的事情泄露出去吧!可你却找不到你与他联络的书信,若是这些信流落出去,你没死的事情也会昭之于天下,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申无介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吸吸鼻子,低眉顺目道:“子溯,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那么一定有办法帮我对不对?”
殷洵与他分开一点距离,双手环胸,淡淡开口道:“看你表现。”
申无介悲痛地问道:“你……你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