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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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下乡

不管种什么地里的出产都很有限,不管是水稻还是传说中高产的红薯产量都不高。这一是因为红薯的高产品种也是在本地慢慢驯化才能有的,二是因为高产就需要高肥力,哪有那么多肥料?

张天宏家田庄的管事一家人连长工起五更,睡半夜。一年到头年景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大家吃得饱饭外加稍有积蓄。这积蓄也得保存起来――明末的山东属于大灾害偶尔有,小灾害也不断的地方,旱涝、土匪,流民.外加官府的种种加派,尽管背靠着张天宏的大树,关老爷这个县令也算是清官了,张天宏家田庄的管事张田还是攒不起钱来,一个大灾就把几年的积蓄一扫而空,所以张天宏家田庄也变成了一个家生子安排就业的地方,张天宏也不求有什么产出,能自给自足就行了,结果一个封建社会愣是玩起了80年代社会主义安置就业的小集体那套了,算是所谓的封建社会主义?

也不能说张天宏就不思进取,否则他也不会引种红薯这种高新农作物了,曾经学着江南的人种过桑树养过蚕,种过烟草,还尝试着种过甘蔗。但是因为或是雇不到真懂行的把式当长工头【这些人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的家奴,或者本身就是商人】,或是被当地的商人富户暗算,被阴招排挤出市场,或者是被当地官员抽取高额保护费,得不偿失,这些冒险全部都失败了,好在张天宏及其注意风险控制,失败次数虽多,损失微乎其微,反倒是获得了不少经验,家庭也没败落下来。

刘白羽降临之后靠着刘白羽自带的逆天位面商人外挂,以及现代对所谓纯天然无污染农产品的价格追捧,张天宏家田庄向刘白羽销售了大量的蔬菜、生猪、鸡鸭禽蛋,换回了这个时代的硬通货,银子和大米,张天宏家田庄的事业才稍微有了些起色。现在田庄里又添了一头壮牛,算是近年来张家田庄少有的大进项了。

“二老爷,您这金贵人看这大田干什么?这都是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事情,别折了您的身份……”张天宏家田庄的管事张田说到,对于刘白羽能凭空拿出海量大米一事,其实张府的下人隐约都知道了.

不过这个时代已经走一里地就能看到几个路倒,就是张天宏这样的大户人家也日子不好过,作为受益者,无论是佃农还是张家下人,都把刘白羽自动脑补成有聚宝盆的仙人下凡,根本没往什么无生老母,白莲老佛之类的起事宗教上想,讽刺的是这种民间传说其实更接近于事情的真相.当然这种想法是感恩还是当鸵鸟就难说了。

“没事,其实我虽然不是农民出身,也是帮农村的亲戚做过农活的,别以为我那么娇贵!”刘白羽不以为然的说道,当然他所谓帮农村的亲戚做过农活,不过是小学三年的时候上农村亲戚家摘了几斤樱桃罢了,是不是帮忙,那可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那好吧,不过二老爷,刚下过雨,您的鞋体面的很,换上草鞋行不行?”张田一见自己无法劝阻这个倔驴,只好请刘白羽接地气一下了!

“好吧,你帮我戴一双草鞋吧!”刘白羽敷衍道.

本来对于草鞋这种轻便,透气,环保小清新的手工艺品刘白羽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自从穿越后就对这玩意的评价变成坑爹了——很多东西作为手工艺品和日用品完全是两个概念,更别说是明朝的日用品了.尼玛穿着袜子进去都会扎上几个毛刺!这些人选择草的时候估计都没仔细选材吧,更别说打蜡,抛光之类的现代程序了!

当然,这对明末的农民来说,不是一个问题,谁脚上没有厚厚的老茧,那防御力,刘白羽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脚丫子套上厚袜子也比不了不是!?至于下乡么,解放鞋可比草鞋实惠多了,这是新中国建立后几十年的实践经验不是?刘白羽想当然的以为……

“我草!坑爹啊!这明末的农村和新中国建立后的农村不是一回事啊!?”,刘白羽一边咒骂着一边从仿佛烂泥塘一样的田埂路上拔出糊满了黄泥的脚丫子。一双从位面商人系统兑换出来的解放鞋已经被烂泥裹成了两个大泥团,甚至这两个大泥团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二老爷,要不咱们回去?”张田试探着问道.

“都走了一半多了……”刘白羽咬着牙说道.

“要不,二老爷穿我给您准备的草鞋?”

“扎脚啊!受不了……”刘白羽只好实话实说了!

“二老爷,我给您准备的草鞋是我爹传下来的,正宗的辽东靰鞡草草鞋,绝对没有半点毛刺,冬暖夏凉,有病治病,无病健身,这……”张田看着挺老实的,这推销起自己的祖传草鞋可是不遗余力的,那嘴皮子都赶上中央电视台的电视广告了,刘白羽觉得就冲他费得这嘴皮子,自己就实验一下,扎脚自己也认了不是.

你还别说,张田还真是老实人,他嘴里祖传的名牌辽东靰鞡草草鞋还真是穿上去没有半点毛刺,冬暖不知道夏凉还是有的,刘白羽觉得这辽东靰鞡草草鞋比解放鞋靠谱的多,刘白羽用位面商人交易系统估价一下,发现估价200多元,这还是陈年二手货的价值,这要是新的不得一双两千多啊!看来建奴是该灭掉,别的不说卖这辽东靰鞡草草鞋都是一笔裁员了.

刘白羽干脆把陷入泥中的解放鞋拔了出来,就要扔掉,却发现了望着解放鞋眼睛冒星星的张田,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你要是喜欢就给你了,不过恐怕刷不出来了,好吧,以后给你双好的!”

“能的,能的,我家贱内可能做活了,夏天这点泥算什么,不洗就扔了的话,我收拾不死她!”张田根本没听刘白羽后面说的话,仿佛解放鞋是什么宝贝一样,用手把解放鞋的泥巴都扒下来,尽量擦干净,最后把鞋子用鞋带系在一起,直接挂在了脖子上,似乎自己得了什么赏赐一般.。

穿着名牌的辽东靰鞡草草鞋走泥路果然就舒服多了。刘白羽开始还提心吊胆的,因为现代时空即使在农村,地面上也不乏碎玻璃和锈铁片之类的残余物,不过后来才反应过来,明末玻璃是奢侈品,铁锅也是值钱货色,很多农民家里最值钱的就是它了,地上怎么会有碎玻璃和锈铁片之类的“好东西”呢?

身穿汉服,脚踏辽东靰鞡草草鞋,整一个二十一世纪小清新的典型打扮,刘白羽就以这样一副形象进了张家田庄。

张田所在的张家田庄是一个不知名河畔散落的许多小村落中的最大的一个,当然,没有张天宏家的家丁保护,周围小村落在各路好汉,豪杰的“帮助”下,数量级也由许多变成了几个,而且剩下的最后一个,也为了安全把土地投献给了张天宏,所以这个不知名河畔理论上都是张家的产业了.

张家田庄的核心建筑群坐落在一个小土坡上。村子不大,四周种植着许多带刺的灌木作为防御盗匪的屏障,外面还有一道人工小河环绕。河上还有一座简单的吊桥。因为最近治安不太好,过天龙因为周围已经都是张天宏的产业了,认为张天宏接受农民们的土地投献是坏了自己和张天宏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发话说要开始抢张天宏的产业,空气紧张了许多,原本在桥头站岗放哨的丁壮已经从单岗改成了三岗。妇女往常在那里的河埠上洗衣淘米的权力也没了,换成村子后面一个更窄小的小河了。

这会一般的闲杂人等也不见了,只有张田下面的几个小管事和张田老婆带着自家孩子和几个家养小子站在桥头迎候他这位“二老爷”――和许多佃农居住的村子一样,张田除了是张天宏家田庄的管事,还是本村的村长兼民兵班长之类,刘白羽下乡到张家田庄照理就是归他接待的。刘白羽再向远处看去,发现远远地站着许多好奇的儿童和女子,不顾家人的劝阻在观望着,议论着他的装束和长相。

刘白羽听着不时从女人堆里传来的笑声和议论声,居然是说自己脸皮白嫩,仿佛大姑娘之类,脸不由得红了。自己这浓眉大眼的胖子在现代无论如何和伪娘没关系吧,明朝人还真是思路广的惊人……一看刘白羽脸红,这下女人们议论的更加起劲了,张田冷着脸骂了几句,说这是张天宏老爷的义兄弟刘老爷,把这些个女人孩子直接吓跑了,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们来说,张天宏老爷就仿佛是天上星星一样冲撞不得,老爷的义兄弟刘老爷自然也是一样的。

“老爷,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请你包含,包含!”张田是真心害怕了,这张天宏治家森严,最讨厌没有上下的人,而自己这个所谓的田庄管事实际上就是家里有头脸的奴才都都瞧不起,刘老爷不用别的,在张老爷耳边说两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