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秦兵快速接近,为首之人正是方才从石台上方离开秦军统领,负责泉眼守卫,此人做事谨慎更是以毒辣著称,如此得到王陵器重,泉眼关乎全局,不容有失,一切已经结束,为何突然回来?身后兵士又是从何而来?
秦军统领带几人离开赶往下一处,山势崎岖难行,一名兵士走在最前,不时出声提醒,整个人突然停住。
“统领。”
“不对,不对。”
秦军统领连喊两声不对,猛然回头,所看方向正是方才离开位置,白英等人躲在暗处并没有发觉,只是一点,那个人临死前的眼神,没有恐惧,更加没有悲伤,似乎是有所期待,所看的方向同样是泉眼所在位置下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几乎同时脚步声从下方响起,大队手持长矛秦军接近,其中不乏身背弓箭射手,一人上前,“何事?”
为首之人道:“将军命末将率兵前来增援统领大人。”
“区区赵人而已,将军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失败,尤其是那些心高气傲没有经历失败的人,对失败的恐惧远远超过失败本身所带来的后果。
“统领大人这是要去往何处?”
“没事,回去。”
“回去?”
“立刻回去。”
几乎是在转身同时听到惨叫声,山势陡峭,声音传得更远,凄厉山风将惨叫声吹得更加骇人。
“快。”
声音发出同时整个人向前跃出,出事了,真的出事了,一次欺骗让人气恼,两次欺骗绝对是无法容忍,拳头握紧,一定要让赵人付出代价,血的代价,赌上一切。
战局发生,很快结束,白英胜了,如果不懂得忍耐,当时冲出,那么死在这里的必然是赵人而不是秦,大王说过,赵国要做狼,懂得忍耐,把握时机,遵从指挥,每一次出手必尽全力,即便对手是雄狮虎豹,同样不敢与群狼一战。
下方传出脚步声,守在一侧赵军连忙出声提醒,“秦军上来了。”
“再等等。”
三人合力向前飞奔,巨石举过头顶,已经足够接近,机会只有一次,成败在此一举。
轰的一声,巨石砸下,上面落下碎石,水瞬间涌出,“走。”白英手臂一挥,没有任何犹豫,赵军剑手纷纷退走,只剩下一侧防守十余人,手持弓箭,快速向下射去。
嗖嗖嗖,箭矢破空声传出,迎面射向最先冲上之人,那人倒也机灵,身法同样够快,听见声响身子连续翻滚,箭矢纷纷落在身后,下方几人并没有那么幸运,纷纷中箭倒地。
一道身影跃起,身上沾满泥土草叶,虽有准备同样惊出一身冷汗,这种速度惊人箭矢由上而下发出最难躲避。
“冲上去。”
长剑一指,后方兵士快速冲上,整个石台上面一片狼藉,死尸遍地,哪里还有赵人身影,就在对方冲上之前顺着原路快速退走,山势陡峭,其中多处可以隐藏身形,秦军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追击只会死伤更多。
手持长矛兵士快速占据有利位置,秦军统领方才跃上,“人都死哪去了。”
“统领大人,都死了。”石台上被赵军杀死秦军尸体遍布,事实摆在眼前。
“不可能。”
那人一脸不信,三个位置精心布局,即便对手能够攻破其中一处,另外两处可以快速形成反击,三处位置极为隐秘,事先已经有过交代,绝不允许私自走动,更加不允许发出声音,赵军是如何知道。
兵士从一侧搬来大石爬上中间高高巨石,看到上方情形完全愣住,都是死人,清一色秦军尸体。
“树。”
秦军统领用手一指,兵士接近,哗啦,上方死去兵士尸体落下直接跌入下方石崖,接近七十多人,都是一等一好手,如今没有一个活口留下,这样短的时间是如何做到,丝毫不留任何痕迹。
“水。”
在秦国众人略显慌乱目光中终于发现,原本流出泉水石洞如今被人以巨石堵住,周围散布碎石,统领快步上前,清楚泉水对宜阳守军重要性,身子一晃,如果真的泉水出事,将军必然要以军法处置。
“立刻挪开。”
几人上前,弯身下去,“等等。”统领迈步走上,一名兵士随之退后,距离接近终于看清,石洞周围遍布长剑劈砍留下痕迹,咬紧牙关,赵人,绝对不能放过。
身子弯下,不管是谁,身份如何尊贵,终究有一天会弯下不可一世的身躯,随着大石挪开,秦军统领整个人呆住,原本清澈泉水此时浑浊不堪,最主要的是,上面水流完全消失。
“为什么会这样。”身子向下,整个人跪在那,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那一刻没有任何悔意只有恨,对赵人的恨,用这样卑鄙方式夺走自己小心守护泉眼。
身子向下,似乎发现什么,碎石,没有错,是碎石,手指用力,钻心的痛,上面显出血痕,所有一切完全不重要,一块碎石落下,接着是一道亮光,秦军统领坐在那,一脸傻笑,失去泉水再次出现,清澈透亮。
山泉水本是山中蓄水经由自然压力而出,并非人力所能形成,人力所形成为井,如果只是为了看着爽就让秦军失去泉水供应似乎违背自然科学,还是来个小小转折。
宜阳大营
上方发生事有人前来禀报,“赵人混入大营,如此还真是麻烦,立刻传本将将令,每一营核对人数,发现身份不妥者立刻抓捕。”
王陵率领十万大军,除了军中•将领还有身边亲卫之外,那些普通兵士根本不认得,不得人不代表没有办法,十万兵马分成几个营,每个营分成几个阵,每个阵同样分成不同的队,只要将任务层层分下去,不管隐藏多深都可以发现,毕竟身边无形中多出一个陌生人,都会有所警觉。
秦军后营
一人从怀里掏出干粮递给另外一人,那人别的本事没有,出了名的大嘴巴,只要是阵营里发生的事,只要这个人知道,几乎整个阵营都可以传开,一来喜欢与人聊天,二来确实无聊,五年,每天重复完全一样的事,换了是谁都得憋疯,哪怕是一件小事,即便是从地里挖出一块石头都是件新鲜事。
“面孔挺新的!”
“后营运水这缺人也就过来了。”
那人点头,“说的也是,四处转了一圈,那些熟人一下子没了不少。”
“还不是没本事,不然谁愿意做这种事,弄不好稀里糊涂连命都没了。”
“怎么回事,说说。”
“没事,没事。”
“必须得说,咱是兄弟不?”
“绝对的兄弟。”
“那行,瞒谁都不能瞒我。”
“也是听别人说的,一个队水夫,接近四五十人突然就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吓死人了。”
“有这种事。”
“前往不能说出去,将军知道可是要掉脑袋,”
“放心,放心。”那人嘿嘿一笑,这回可是有炫耀资本,眼睛一转,索性再来点刺激的,消息很快传开,只是一点有所不同,山中出现莫名黑影,瞬间将人抓走,唯一逃脱的只有一个人,后营的孙胖子孙才。
原本消失泉水再一次涌出,秦军统领从地上爬起,浑身上下湿漉漉,地上尽是散落石块还有泥土,随着泉水注入再一次恢复生机。
“彻底清洗一遍,记住,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大人放心。”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