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剑依然无法阻挡思念,那里是心灵的港湾。
钱枫气急败坏,几名将领低头不语,逃兵现象越发严重,经过统计,后营兵士只剩不足两成,其他营房人数同样少了四成,这种趋势继续蔓延,整个营帐完全笼罩在如何逃走气氛中。
“大人,不如再抓几个领头的杀了,剩下那些必然乖乖留在这里。”
钱枫摇头,“大势所趋,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再说又能杀得了多少!”钱枫说完忍不住叹口气,假象过无数结局,最坏不过是与守卫武安赵军拼个鱼死网破。
一人面露怒意,“必然是田单从中使坏,每天晚上唱个不停,即便是末将同样忍不住想家。”
“不错,想要改变局势唯有强攻武安。”
钱枫摇头,“强攻武安对齐丝毫没有好处,唯有保存实力方能与秦谈条件,田单,又是你!钱枫与你不死不休,立刻准备退兵。”
“大人,此时退兵,日后秦国追究起来。”
钱枫一提剑柄,“军心已散,此时唯有自保,所谓的联盟不过是碍于秦压力罢了,试问哪个是心甘情愿!”
“大人说的在理,灭了赵国拿到最多好处的还是秦国,我们还不是要看秦国脸色,索性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回去之后大王那里本相自会交待,退兵!”
齐国大军依次退走,田单长出一口气,立刻派出斥候查探,三日后斥候来报,齐国大军退出赵国边境返回齐国。
“立刻前往邯郸送信!”
武安信使赶到邯郸城下,眼前尸横遍野,秦军前后受敌,眼见邯郸无法攻下同样选择退兵,城门处工匠不停忙碌修补受损城墙。
一道身影走出,侍卫快步上前,“大王,怎么起的这么早!”
来人正是赵括,迈步进入正殿,“战事刚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通知下去,若有斥候返回立刻来见。”
时间不长,邯郸城都尉赵先带着武安派来斥候赶奔王城,跟随侍卫直奔正殿。
“齐国退兵!”
斥候躬身施礼,“经过查探,齐国退出边境退入齐国境内。”
赵括点头,“钱枫倒是识趣,立刻召集众将议事!”
话不多说,李牧、沐尘、白英、雷猛等人悉数进入,众人落座,经过休息体力恢复,一个个精神抖擞。
武将之中以李牧为首,站起身形,“大王,四国联军行分赵之举,今三国已去,唯有齐国尚在武安,李牧以为当率精锐驰援,一举消灭,以扬大王之神威。”
“沐尘愿为先锋。”
赵括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两人只得坐回原位,熟悉的人清楚,这是大王平日思考问题时善用的姿势,从神情判断必然是一件大事,甚至关乎赵国命运。
赵括抬头,“刚刚得到消息,围困武安齐国大军已经退兵离开赵国。”
“退兵了!”
“八成是吓跑了。”
赵括摆手,众人抬头,但见赵括站起身形,“侵我土地,杀我百姓,毁我家园,诸位以为如何?”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若战败又当如何?”
“死战报大王之恩!”
赵括点头,“好,有诸位将军相助,赵国上下一心,自当无敌于天下,李斯负责调集粮草,信陵君负责战后百姓安顿,其余众将整军备战,大军横扫天下。”
“横扫天下!”
邯郸城外,百姓纷纷入营,雷猛、张和等人日夜演练兵马,兵盟快速兴建兵器坊,捶打之声阵阵,工匠不停忙碌,一件件兵器快速成型,不停淬炼,插入冷水之中,用布擦拭,寒光闪现。
乡间炊烟渺渺,男人砍伐树木建造房屋,女人除草播种,孩童穿梭其中,田地之中点缀片片翠绿。
再表各国。
韩王看着退回都城几千残兵连连摇头,兵力有限,如今能够作战只剩下两万精锐,若是秦国能够击败赵国勉强能够维持,一旦赵国不灭,以赵括性子必然报复,第一个必然是自己。
“都说说该怎么办!”
下方众人面面相视,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言,韩王手掌一拍,“够了,平日里吹嘘自己如何了得,到了关键时刻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韩王动怒,众人低头不语,身为臣子不能为王分忧不免汗颜,一人走出,“大王,是否担忧韩国他日命运?”
韩王抬头,正是韩非,有些才学,平日里不免桀骜难驯,更是喜欢大放厥词,若非是世族早已赶出王城。
“是又如何?”
韩非冷笑,“当日秦王以盟约邀韩兴兵伐赵,韩非曾一力阻挡,怎奈有人畏惧秦国之威,甘愿沦为他人奴役。”
韩非说完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身为韩王身边宠臣,当日一力促成盟约,更是豪言壮语以此为契机重现当年霸业。
韩王咳嗽一声,韩非话中有话,当日自己同样担心秦国报复,算起来也不能全怪两人,“事已至此,提及往事已经于事无补,还是说说日后如何应对为好!”
韩非迈步上前,“强国,自古弱国被人欺凌,唯有自身强大才能自保。”
韩王叹口气,“谈何容易!”
韩非哈哈大笑,“四国联军兵马不下七十万,为何接连被赵国击溃?”
“这!”
韩非接着道:“韩非以为无非两点,一是胆,赵人有胆,敢于秦争锋,强胆者当以王为首,王者豪胆无畏,百姓则有胆,二是兵,长平一战,赵军能胜,胜在兵力,论战力不在秦之下,如此方能令秦有所畏惧。”
一人走出,“谁说韩人无胆,若是赵人敢来,老夫必然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好,说的好。”赵王连连拍手称赞。
韩非淡然一笑,“老将军胆气过人韩非佩服,只望他日不要失言。”
“公子放心。”
韩王道:“胆气有了,兵又当如何?”
韩国大片土地被秦所占,领土人口有限,好在有几处险关可守,如今精锐只剩两万不免担忧,一旦他日再起兵祸,自保之力都没有。
韩非道:“兵在于精,而非多,大王可效仿赵国建立新军,由得力之人日夜训练。”
“新军!”韩王听罢连连点头,“是个好法子,哪位将军愿意?”
目光看去,众人连连低头躲避,训练新军可是一件苦差事,做得好了功劳有限,一旦训练不好出了岔子到时候大王怪罪下来弄不好丢了性命。
众人各怀心眼,低着头思量对策,韩王无奈,“老将军,以为如何?”
那人咳嗽一声,“大王,只恨年岁渐高有心无力,无法为大王分忧,更加担心辜负大王重托!”
韩王点头,“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李将军年轻力胜,万不能推辞!”
那人神情一愣,快步上前,“末将近日身体匮乏正在医治,恐难以胜任。”
“病了!”
那人连忙咳嗽几声手捂住胸口,原本精神奕奕瞬间变成一幅生病样子。
韩王一脸无奈,看来看去,只剩下韩非,目光投来,韩非抬头,“大王,韩非不才,愿兴建新军。”
“好,立刻颁布王命,韩非为新军统领全权处理新军大小事宜。”韩王面露喜色,早就坐不住,议会草草结束转回王宫享受安乐。
齐国有钱枫周旋,齐王自顾享受,大小事务交给钱枫处理,钱枫派出探子得到消息,秦军久攻不下同样退兵,不敢耽搁,派出使者入秦,魏国几乎同出一辙,伐赵失利,未免赵国报复,唯有依靠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