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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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阏与战事(上)

“呸呸呸,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快去念书,不然娘可是打了!”赵英眼珠瞪大,鼻子动了一下闪到一旁,身形跃起,手中长棍横扫,树叶纷纷飘落,棍影重重,不愧是名门之后,气力过人。

几道身影出现,一人用手一指,“此人为何人?”

“赵奢三子赵英!”

“少年英雄,真是了得!”

来人正是赵王一行人,看到赵英演练棍法虎虎生风心中喜爱,真是虎父无犬子,赵括已经了得,赵英生得虎头虎脑招人喜欢。

赵英收起长棍,上下打量并不认得,来到近前手中长棍一指,“你们找谁?”

身后侍卫面露怒色,胆敢对大王无礼,即便是你老子赵奢也不敢这样放肆,赵王摆手,笑道:“你父可在府上?”

赵英用手一指,“在书房!”

赵王带人离开,赵英面露诧异之色,旁边两人似乎见过,一个好像是赵国将军地位不低,另外一个同样如此,为何对方才那人神态恭敬,一时弄不清,脑袋晃了几下快速跑开。

“赵都尉,大王来看你来了!”

赵奢听罢连忙起身,赵王带着廉颇、蔺相如已经到了门前,连忙跪地施礼,“不知大王亲临有失礼数,还请大王见谅!”赵母同样跪在一旁,偷眼看去,赵王一脸笑意丝毫没有架子,早闻当今大王英明果断平易近人,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不知者无罪,本王也是刚刚得知都尉身体有恙,所以过来瞧瞧!”

廉颇咳嗽一声,“先前廉颇话语不免重了些,还望都尉大人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廉将军也是为了赵国,赵奢只求有生之年最后一次为大王效命,不想身体沉重无法上阵杀敌!”

赵王轻拍赵奢肩膀,“放心,只要赵国上下一心,秦兵不足为惧!”

“大王英明!”

胡伤面色阴沉看着阏与高地之上赵国兵士不停跑动身影,道道箭矢射出,城塞之下死伤无数,以往秦军所到之处大多闻风而逃,令胡伤想不到的是阏与守军如此难缠,从发动突袭到现在足足十天过去,秦军仗着兵力远在对方之上,轮换阵营日夜进攻,阏与守军必然饱受煎熬,怎奈始终无法占据。

黑色的影子向上攀爬,手中护盾举过头顶用来阻挡对方箭矢,猛然一声声巨响传来,那是一道道滚木从高处呼啸而下,秦军阵营顿时人仰马翻,这种滚木乃是用粗大树木混上泥土制作而成,上面带有尖刺,两旁用绳索固定,一旦有人临近立刻砍断绳索,滚木借助山势向下飞滚越来越快令人敬畏。

道路狭窄,秦军无法躲避,只能眼见滚木砸中同伴身躯,滚木速度丝毫不减,一道道身影随之吞没最后落入深渊。

一人来到近前,“将军,赵军防御太过强悍,攻城兵士损伤太大,不如采取围攻之势,将山顶死死围住,一旦粮绝必然可以轻松取胜!”

胡伤冷哼一声,“一共死伤多少人?”

那人道:“回将军,数日下来兵士死伤不下四千人!”

“区区四千而已,擂鼓攻城不能有片刻停歇,传本将军将令有敢退缩者杀无赦!”

胡伤率领五万大军攻打阏与,事先已经探明,阏与守军不过万人,而且都是清一色轻步兵,轻步兵战力有限,胡伤五万大军之中不乏冲击力惊人重骑兵,步兵、骑兵最是容易区分,步兵就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兵,骑兵人在马上地位不免高出一些,至于弓弩兵最是稀缺,不仅要懂得弓弩之法,还要射的准才行,步兵不同,只有两条腿能走就行,攻城之时数万人一同发动,大多人不过是跟着吆喝助威,真正短兵相接毕竟是少数。

胡伤命令下达,副将无奈只得传命,山势之下两大阵营集结完毕,副将来到近前,“冲上去!”

一声声怒吼,一队队秦军抱着必死之心向前冲去,喊杀声阵阵,沿着狭长山路一直向上,要塞之上,一人手中令旗一摆,一阵箭矢射出,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胡伤查看秦军尸体,不可否认赵军弓弩之利,死伤兵士大多咽喉中箭直接毙命,可以看出平日训练有素,若是陷入慌乱胡乱放箭造成威胁必然有限。

其中最为关键一点便是阏与之地易守难攻,左边群山环绕,右边漳水滚滚东去,半山腰处一条狭长山路蜿蜒而上,阏与要塞恰好建在两山之间,上面建有箭楼,视野开阔,想要偷袭根本无法做到,无奈只能强攻。

第三波攻势无法奏效,胡伤无奈只得退兵以作休整,十天下来死伤不下五千人,阏与守军同样死伤千余人,秦军骑兵擅长骑射,人在马上臂力惊人,借助马势向内飞射极为厉害,守军躲闪不及纷纷毙命。

双方各有死伤,胡伤眼见无法攻下,只得暂时收兵,秦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满地尸体,阏与守将长出一口气,目光落在远处,那里便是邯郸方向,秦军攻势太猛,只望大王能够早日发兵援救,否则阏与必然无法久持,一人生死是小,一万兵士加上赵国安危是大。

“弓弩尚有多少?”

“不足万余!”

“滚木擂石如何?”

“最多支持三日!”

“三天!”守将小声重复一句,日夜激战眼中尽是血丝,嘴唇因为干渴裂开渗出血迹,生死关头,这些早已变得不再重要,三天,只有三天,援兵是否可以赶到,若是不能,到时弓弩用光,更无守城之利,是死守还是放弃,一阵风吹过,吹动地上沙石沙沙作响,山顶上空数支飞鸟不停盘旋,发出一阵阵悲鸣,必然是同伴被战事波及,鸟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赵括率领新军赶奔阏与救援,雷猛、沐尘、黑巴等人都是第一次出征,带着几许兴奋同样有所担忧,战场之上情形瞬息万变,一旦出现错漏难免影响战局,心中暗暗鼓劲,狭路相逢勇者胜,绝对不能给公子丢脸。

这一日大军抵挡武安,武安重地驻守两万赵军,城塞之上旗帜飞扬,城门紧闭,赵括来到近前高声呼喝,“新军统领赵括率领新军援救阏与,立刻打开城门!”

城墙之上一人向下观望,身上衣物还有旗帜看得清楚必然是赵军无疑,城门大开,赵括等人进入,将领上前见礼,“武安守军见过赵将军!”

“阏与战事如何?”

那人摇头,“前几日可以听见喊杀声,今天一直没有听见,多半已经落入秦军之手!”

“从这里到达阏与需要多少时日?”

“步兵需要两日,骑兵一日便可到达!”

赵括怒目而视,“既然如此,明知阏与守军不足,为何不肯出手相救?”

“本将军肩负武安重责,没有大王指令必然不会离开!”

“战机稍瞬即逝,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责任眼睁睁看在数万同伴死在秦军刀下不成!”

那人冷笑,“说的倒是好听,一旦武安有失掉的可不是将军人头,还有城内数十万百姓,若是秦军来此,即便战死同样无可厚非!”

“算了,沿途可有近路?”

“此去路途艰险,最是容易遭人埋伏,奉劝赵将军一切小心为妙!”

两人话不投机,新军离开武安,武安守将冷哼一声,“本将军在此驻守多年,又岂容一个娃娃指手画脚!看你如何抵挡秦军,最后还不是要靠老子的武安城。”那人一脸不愤,对赵括质问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