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太子妃张氏便站起身来,兀自对乳母吩咐道:“还要辛苦你再去一趟上官府那边,给小罗氏递个信,就说,让她无论如何要看住上官婉音,千万不能让她想不开寻了短见什么的。否则,之前那么多的功夫,便算是白做了。”
乳母点点头,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一层娘娘只管放心,那小罗氏是什么人?她也想着从咱们这里捞到一点好处呢,这般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嗯,本宫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如今她留着还有用,所以,你也不要过分托大了。适当的时候,给她一点甜头尝尝。”
“是,娘娘,娘娘高见,奴婢领会的。”
说到此处,太子妃张氏忽然想起来,便问道:“对了,那沈氏母女呢!自从上次本宫叫她们过去知微堂请罪之后,怎么这些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乳母便有些不屑的回道:“她们母女能想什么?无非是现在知道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娘娘也没工夫搭理她们,所以躲着不出来见人罢了。等着吧,过些日子,等她们忘了这一茬事情之后,肯定又会出来神气活现的自称夫人小姐的。哼,真不是奴婢有意埋汰她们,就这二位这穷酸劲,还好意思在咱们东宫里自称主子,真是......这脸皮也太厚了些罢!”
太子妃张氏便沉吟道:“嗯,那就先不理会她们。不过,那边的吃穿用度,你还是不要叫人苛待了。本宫以为,将来就是上官婉音来了,这两人也可以拿来用一用。左右只要让本宫舒心,就当多养一两个奴才罢了。”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这边,京城里四处为了寻找君玉宸和子初而闹得鸡飞狗跳。锦江之上,君玉宸却正拉着子初睡在厢房里,两人闹够了,吃饱喝足了,便起身叫了茗烟和江坚涛进来,四个人一起嘻嘻哈哈的坐成一圈打着牌。
四人打的是这里的骨牌,跟现代的麻将相差不远。且这打牌的筹码也算十分特别,子初对那些输了之后在脸上贴纸条的手段嗤之以鼻,自己独创了一套最是特别不过的奖惩规矩。那就是,输了牌的人要在头顶上顶一只碗,然后顶着这只碗继续打。
当然下一局赢了的话可以拿掉一只,谁若是撑不住,或者那碗从头顶上掉下来了,就要给大家表扬一个节目,直到大家都点头叫好之后,才能坐下来继续打牌。
对于这个游戏,茗烟首先表示自己吃不住劲了。他连着输了两局,头上顶了两只青口碗,及二连三的掉了几次,就连装狗叫这等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之后,便对子初苦着脸道:“王妃,奴才能不能请求江参将来顶替一下?毕竟他是行武之人,就算是顶碗,那功夫肯定也好过奴才多多的。奴才就在旁边给你们斟茶倒水,给你们敲敲背什么的,也就好了。”
子初白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嘴倒是甜,只是她十分坚定的回道:“不行,你要换人,除非你先给咱们表演一个节目。还要让咱们都叫好才行,怎么样,你要演什么呀?”
茗烟便继续苦着一张脸装可怜,道:“王妃明鉴,奴才哪里会表演什么啊?不过,依着奴才说啊,王妃您肯定对王爷以前的事情总有许多不知情的地方对不对?奴才服侍了王爷十几年,别的不清楚,对这些事情那可就十分的清楚了。不如,就由王妃来发问,奴才每输一次,就回答王妃的一次提问,这个怎么样?”
子初闻言就是眼前一亮,刚要点头叫好,那边的君玉宸早就忍不住叫出声了。
“茗烟,你个死奴才,你怎么能这样?你这等出卖主子的行为,本王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茗烟缩缩肩膀,不冷不热的对君玉宸回道:“王爷您先别叫,您想啊,您跟王妃两个,将来到底谁说了算?奴才可是记得,您早就跟奴才说过的,爱屋及乌。奴才这可是谨遵您的吩咐啊,您这么尊重爱护王妃,奴才怎么能不跟着您一样,惟王妃娘娘之意是从呢?”
“你.......”。君玉宸料不到自己居然被奴才给堵了,而且,他还是用自己的话给堵了自己的嘴。当下那个郁闷啊,也就只能先忍着不说了。
不过子初听了这话却是甜蜜蜜的,她笑着睨了一眼君玉宸,心道你小子总算还是个男人。君玉宸被她这么一看,只见她一张脸颊上白玉飞霞,眉目间尽是无尽的风情妩媚,想起之前两人在床上的那些快活缠绵,他心下一动,原本有些生气的想法也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再一想,疼爱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么,自己这么艰难才能跟她相守一处,为什么要用大男人的面子来令她不快呢?
遂只有装作委屈的样子,对子初说道:“你看看你,连我的奴才都这么快就被你收买了,哼!以后你负责给他们除月例银子好了,我什么都不管了。”
子初两手一摊,朝他道:“行啊没问题的,房契地契还有你所有的家底,统统都交到我这里来,我保管让你资产增值,以后只管躺着吃喝打牌。”
君玉宸哭笑不得,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摇头道:“你呀你,你个小财迷。真是的,我这么大一个人都交给你管了,你还担心我的钱不归你么?”
说着,君玉宸就对茗烟吩咐道:“去,给王妃取这半年的俸禄来,以后啊,你们就只管找她要钱开销好了。”
茗烟答应一声,刚要伸手拿开头顶上的两只碗走开,就听子初拉长了声调,道:“慢着,一码归一码,钱归钱,茗烟,你先前答应我的条件,还没办到呢!”
茗烟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来,挠挠头,心道,这王妃还真是个厉害人物,就连用钱也乱不了她的心神,不过再一想,也是啊,王妃以前家底可是十分雄厚的,这点银子,她能才怪。
君玉宸先是撑不住了,他连忙背过身来,对子初悄悄讨饶道:“这样,你先放他们下去,你想知道什么,我晚上亲口告诉你,不就得了?”
子初好笑的白他一眼,摇头道:“不行,有些事情么,你肯定是不会对我如实相告的。江坚涛,你先下去,准备叫厨房做晚饭,茗烟,你坐下来,我问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否则,你该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王妃,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茗烟把个平坦如砥的胸膛拍的震天响,君玉宸心里便涌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来。他狐疑的看着子初,果然,等她一开口,他就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钻下去。
只听子初对茗烟正色道:“茗烟,你家王爷告诉我,说他以前从来没碰过女人,我对这件事有点疑问,你能不能告诉,这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话,茗烟立即就来了精神。他连忙道:“是真的,王妃,这件事千真万确,咱家王爷一直以来守身如玉,那可真是连女人长什么样他都没认真瞧过的。”
“哦?这是为什么?”
子初一听就更加迷惑了,要知道,放在这时代,像君玉宸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标准的贵族少年,他身边的美人没有三千那也有三百的。到底是什么缘故,导致他在遇见自己之前还是个小处男?
茗烟见子初问到了点子上,他凑过来,对子初十分严肃的说道:“是这样的,王妃,您有所不知,咱家王爷以前小时候呢,跟太子殿下关系还是很好的。那时候的太子殿下也没什么心机,兄弟俩就经常一块儿出宫去玩。有一天呢,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在太子殿下耳边吹了一阵风,太子殿下就带着王爷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处青楼.......”。
“君玉宸!你那时候几岁,居然就跟着君玉砜这种人渣去逛青楼?”
眼见子初将手抖叉到了腰间,君玉宸跟着这一声吼就抖了几下,他有些难堪的捂住脸,垂头无力的分辨道:“我那时候才十岁,你说十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呀?都是君玉砜这混蛋,他自己想去青楼开开眼,就带着我一起去了......但是子初你别误会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我敢对天发誓,真的.......”。
说着,君玉宸还真的举起手来,做发誓状。
子初便呸了一声,对茗烟命令道:“你接着说,他进去之后到底干了些啥?”
“嘿嘿,是这样的,王妃,咱家王爷进去之后呢,奴才就一直跟随着。后来太子殿下救掏出了几锭金子来,让鸨母把楼里最美的姑娘都叫出来陪酒。哎呀,您是不知道呀,那鸨母见了金子简直就是两眼放光,知道是来了贵客,当下就哗啦啦的,好家伙,来了十几个姑娘,将太子殿下和王爷以及我们等都包围在中间。又是喝酒又是唱曲又是弹琴的,闹的是乌烟瘴气。后来,太子殿下喝醉了,鸨母就留客......”。
“啊?留客?这么说来,你们两还真是在青楼睡了一晚上?”
眼见子初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君玉宸连忙替自己分辨道:“没有没有没有,你接着往下听嘛!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