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把脸扭到一边,十分别扭的说道:”我不要,你手上有墨,我才不吃。“
“我刚才已经洗干净了,不信你看。”君玉砜说着,手里的西瓜片就势送了进去。子初来不及扭开,这下子,便被他塞了个正着。
但没想到,君玉砜之所以费尽心思来了这么一出屈尊降贵,他要的,可不是就这么一些小甜头而已。
见他迅速朝自己靠过来,意欲强吻自己,子初连忙伸手将他往外推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你别过来.......”。
“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看见你头发有些乱了给你整理一下。”
说完,君玉砜便伸手将她鬓角的一些头发给理了一下。然后,饱含深情而又郑重的对她说道:“子初,你放心,我既然说过愿意给你时间好好考虑,那就是希望你能感受到到我对你的诚意。你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以后是绝对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的。”
说完,他便放下了手,松开自己对她的禁锢。然后,转身回到了书桌旁边。
子初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这一刻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乱了。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拒绝他就可以不烦了吗?但是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子初默默的低头,想着这些无可名状的心事,就连君玉砜何时走开了都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就算是不选择君玉宸和君玉砜之中的任何一个,但是无论走到哪里,也都会有麻烦的。
唉,想想自己只不过就是想过点安宁的小日子,能够有钱花有时间发呆,不必看人脸色受人折磨,可是这些愿望前世在现代时不能实现,这一世里,难道也不能如愿吗?
而今还一不小心就牵扯进了皇室争斗当中,就算自己能够易容一走了之,连舅父和外祖母他们都统统抛下不管,可这样的日子能安静舒服吗,能心安理得吗?
再说自己如今要拒绝君玉砜,真的拒绝得了吗?自从与他相识以来,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了他无所不在的势力与几乎无所不能的阴谋算计。
若他不肯放手,自己就是那孙悟空,绝对翻不出他的手心,短暂的逃离说到底不过是仗着他对自己的喜爱撒娇耍赖得来的。
如果,如果他和君玉宸两个,真的有一天都放手了,那又会如何?
铭心自问,自己可以当从来没认识过他们,回过头去过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吗?应该可以吧,只是心底某个角落会一直一直觉得有些遗憾,因为这样的一份经历,或者再也不会有人能带给她了……
子初心里很清楚,如果穿越到这来之后,君玉宸不出现,按照自己的性子,大概就是逃脱了宋府之后,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找个舒适的地方,安静的孤独终老。
因为自己不是不盼望爱情,只是因为太胆小,又自诩什么都看得通透,所以本能的在爱情之前垒起层层高墙,只敢躲在墙后瞻前顾后地偷偷窥探偷偷想象。
这样地自己,其实真是个没用又卑鄙地坏人!只想着享受别人的照顾爱护,却不愿意冒半点风险,付出半点努力去面对问题。
尤其是现在,在自己已经与君玉宸有了一夜情之后,又陷入到了君玉砜的柔情攻势当中。这样的女人,不是世人所说的水性杨花是什么?
子初走出书房的门,站在院子里不停的自我唾弃着,嘴里清甜的西瓜早已变得味同嚼醋。她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天上已经乌云密布,将星星月亮都挡在了黑幕之后,一阵冷风刮过,豆大的雨点随即跟着倾盆而下。
子初浑身一个哆嗦,总算发现自己马上要倒霉地成为落汤鸡了,不由得产生一股想大笑的冲动。
真TMD太戏剧化了,才低落这么一下子,老天马上应景地来场暴雨,简直比八点档电视剧的导演还专业狗血!
但更狗血的剧情,却还在后头----在看见举着伞飞奔过来的君玉砜恰好准时出现在她的身旁时,她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不能用精彩两个字来形容了……呃,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邂逅偶遇?
子初有些抬头望向那个一脸无奈看着眼前的男人,听着他嘴里不太凶恶地骂道:“怎么我才走开一阵子,你就跑出来淋雨。真是,你也不看看天色,这几日都有雷阵雨的。你再这样,我就要人跟着你了。”
呵呵,自己这时候明明应该笑的,多么标准的台词啊!马景涛似的咆哮体,可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子初却觉得自己想哭。
她眼中流出的温热液体,朦胧了她的视线。心里最后一面墙有些软弱的稀里哗啦碎成了一堆,最后被夷成平地。
任由君玉砜将她从地上拔起来搂进怀里,子初脸上的泪痕令君玉砜心中一痛,他举手擦拭了一下她的泪水,见她依然不停的流着泪,君玉砜便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冲动,也不管她有没有同意,就凑过去向她吻下。
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感觉他的怀抱他的唇越来越烫热灼人,子初闭上了眼。任由周遭的天昏地暗狂风暴雨都被隔绝在外,小小的伞下只剩下彼此火热地呼吸与体温。
暴雨还在继续,虽然有伞,两人的身上还是被纷飞的雨沫弄湿了。君玉砜抱着怀里的人儿,心情大好,低声问道:“我刚才没问你同不同意就亲了你,现在你是不是生气了?”
子初有些尴尬的抬起头,冲他眨眨眼睛道:“感谢你在合适的时候做了一件合适的事情!君玉砜,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很可爱的。”
对于她的话,君玉砜一时没有听明白,但此刻太过美妙。难得她没有拒绝自己的亲近,所以这种默认令他不愿理智地去思考任何问题。便索性不管不顾的低头寻找美人儿的樱唇,贪婪地索要更多甜蜜的美味。
冰冷的雨水和两人狂飙的体温形成了极大反差,紧贴的身子让子初敏感地发现某人的某个部位正在发生明显变化。
这个这个,真是令人无语的一种事情。看来,男人被称作下半身动物,还真是没有冤枉他们啊!
常香玉本来看君玉砜没有回去,便想着给两个人创造机会独处,因此,这半天的功夫,她都只跟桂皮两个在说着闲话。后来看见外面狂风暴雨,这才担心之下带了伞出来找人。
远远看见子初和君玉砜两个拥吻在一起,她嘿嘿一笑,连忙识相地走人。
也许是上天也看不惯君玉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超强运势,要借着某些事件体现霉运面前人人平等的伟大真理。于是就在他欲火中烧之时,恰好天上劈下了一道惊雷闪电……
这下也不用犹豫了----子初趁机一把推开他,惊叫道:“哎呀,打雷了!快,咱们还是快点进去里头避雨吧!”
说罢扔下他一个人站在雨中,转身就跑了。
君玉砜站在那里还回不过神来,这个惹得他情火狂烧地女人就这么毫无理由地飞跑而去,然后把自己丢在这里任由雷劈了是么?
君玉砜站在雨中,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冷静一下。这只刁钻狡黠又喜怒无常地的小兔子!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手了。就算是粉身碎骨,就算是要为了她跟君玉宸生死决战,他也在所不惜了!
沉香殿中,太子妃张氏在送走了所有东宫的姬妾之后,定定的坐在那里,半响没有出声。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先前沈夫人母女去到知微堂请罪,却被太子殿下让人给送了回来。如今她们母女两也不能出门,侍卫们将院子看的紧紧的。您说,咱们那计划,还.......”。
“计划照常进行,哼!谁说杀人都要明刀明枪的来?随便一样东西,一条白绫,一碗毒药,照样能送这母女两上路!到时候,难道还能从死人嘴里挖出什么所以然来?”
见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妃张氏此时一脸的戾气,身边的人便知道她这回是真的怒了。当下谁也不敢上前,只有乳母过来道:“娘娘,奴婢觉得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身体方面的问题啊?您想,以他这样的年纪,这么几年来竟然完全不沾女色。这事情实在是太过古怪了些啊!”
听乳母这么一说,太子妃张氏也是脸上一红。她咬牙道:“是,这件事的确太过说不过去了。之前我还以为他是讨厌我,所以才从来不肯沾我的边。没想到,这东宫你这么许多的女人,他竟然是一个也没有碰过......君玉砜,你若不是有病,那你就真能做圣人了!”
“那娘娘,若是这样的话,您看要不要请个御医过来为太子殿下诊一下脉?这事可是可大可小的.......”。
“乳母,你怎么也糊涂了?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不说是他这个太子当不成,就连我这个太子妃,也要被皇上论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