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坚涛似被人逼到了绝路,他定定了想了又想,最后想起师门组训,但凡叛变师门者,门人见之便杀-------最后,他只有无力的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就听你一回。不过........”.
“好了好了,还不过什么?快点,麻利点把裙子换上,另外再弄一下你的那张脸。”
要说子初也是早有准备,她提前给江坚涛准备了一副人皮面具,画的几乎是精巧绝伦。江坚涛带上之后,整个人就一副盼顾生媚的美人姿态。只是,在换衣衫的时候,他却遇到了难题。最后,不得已指着自己平躺如地的胸前,对叶赫明露说道:“出来的匆忙,忘了带一样东西,这可怎么办?”
叶赫明露说话间也换下了身上的黑衣,露出里头一件十分俏丽的鹅黄色的裙子。她正整理着头发,闻言便噗嗤一笑。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径直朝之前江坚涛喝茶的那处小酒馆奔去。不一会儿,便赶回来,将手里两个大白馒头往他手里一塞,道:“自己塞进去!”
江坚涛默默的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不得已,转身过去自己胡乱填塞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拘束的转过来,瓮声瓮气的说道:“行了,咱们走吧!”
叶赫明露就着夜色打量了他一眼,瞧着还算过得去的样子,便点头道:“好,一会儿你就跟在我后面,记住了,我叫梦娜,你叫羽纱,不要说错了。”
“知道了。”
江坚涛此时心里真是憋屈极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跟叶赫明露一起疯下去。但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侧门口,叶赫明露咚咚咚的敲响了门板,不一会,又是先前那小沙弥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来。
见是两人,便皱眉道:“怎么来的这么晚?里头的主子们都要不高兴了!一会儿进去,有你们好看的!”
叶赫明露便娇娇媚媚的上前给他抛了给媚眼,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人家这不是新来的吗?难得出来外头逛逛,就请小哥你行行好,快点放我们姐妹进去嘛!”
江坚涛万万想不到,平时在自己面前宛若一个女汉子一般铁骨铮铮的叶赫明露,竟然也能做这样的娇媚装。他连忙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好,接着就听那小沙弥道:“行了行了,随我进来吧!一会儿进去好好陪给不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得罪了这些大爷,你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跟着小沙弥进去之后,在九转八回的长廊里绕了好一阵子,最后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花厅之中。此时,花厅里已经喝得十分热闹了,十几个汉子,皆怀中抱着美人儿,正在卿卿我我,其情景令人生生作呕。
江坚涛实在是看不下去,便移开了眼神。然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朝他扑过来,一把将其按倒在地,嘴里说道:“你就是那迟到的小娼妇?真是可恶,大爷我召你过来陪酒,你却敢推三阻四,真是,看看大爷这回可怎么收拾你!”
那人说着,就伸出一双魔爪,欲要去抓江坚涛的胸前。江坚涛心下大叫不妙,也不知道该怎么蒙混过去。就在此时,却见叶赫明露一把扑上来,推开自己,并顺带着将那汉子带着站起来,十分柔媚的说道:“这位爷,您这是急什么?这长夜漫漫的,咱们有的是时间来消遣。来来来,奴家先敬你一杯酒,再给各位大爷们跳个舞,让大家好好的助助兴,如何呀?”
那人似乎被哄得很开心,便点头大笑道:“好好好,这位小美人的主意不错。我就给你给面子,一会儿,看你们两跳给什么舞,我有言在先,若跳得好,就重重有赏。若跳得不好,那就.......要狠狠的惩罚你们两个!嘿嘿,老子今晚,要来个双飞燕!嘿嘿嘿!”
这话说是甚是猥琐,一些人听了便跟着笑起来。江坚涛浑身不自在,待叶赫明露走过来拉着他往后头去的时候,他才低声道:“这些人怎么这样?还有,你怎么能跟他笑得那样?”
叶赫明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道难道君玉宸身边的都是榆木脑袋不成?不过她也不好细说,只能道:“我不这样,你这会儿只怕早就脑袋分家了!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好意思来唧唧歪歪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该.......”.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咱们先去后面换衣服。”
说完,叶赫明露又对着那些人扬了扬手里的丝巾,笑道:“各位爷请稍等,奴家姐妹去后面换个衣衫出来给大家跳舞。”
这些人便大声调笑起来,有几个还说着什么,不必去后面换了,当着大伙的面,岂不是更尽兴等污言秽语云云。江坚涛听得心头火起,拳头都捏出了汗。叶赫明露却一一应付过去,拉着他来到台后,而后,对着下人们一番吩咐下去。
再说这些人带来的人虽然都默不作声的,但动作还是十分的利索。得了叶赫明露的吩咐之后,立即就忙活开来,现将彩台的背屏挂上两层海蓝绡纱,接着便缀上星星点点的银线雪珠,众珠围合成圆月形状,落座布置数盆粉白圆润的玉籽花。
从楼台这边远远看去,只见绡纱在夜风灌透中起伏盈动,雪珠映着月光晶莹闪耀,玉籽花香清幽袭人送来,舞姬未登台已经先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待这台子搭好之后,果然,那些人便纷纷转身过来,开始拍掌叫好。
接着,就见月光下缓慢走上来一名羽蓝宫纱女子,只见她手持玉琵琶挡住半面,翩纤袅娜的步伐中透出碧水般脉脉风情。
那女子高举琵琶朝向明月,背立于彩台中央,众舞姬鱼贯而上,分列两行将其围合在中央,大小形状恰似背屏上雪珠洒下来的倒影。
只听“铮”的一声,玉琵琶的高音如珠玉坠盘震开,台后奏乐的宫伶中有左右两支笛声与之相合,寂静的空气中如石子落水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一时间,歌婉转、舞婆娑,那一袭羽蓝色不胜婀娜娇软,霓裳裙带在夜风中纷乱飘扬,翩翩舞姿欣然有彩蝶飞天之态。
一曲舞毕,倒把这些人都看呆了,尤其是江坚涛,他万万没想到,堂堂黑风圣教的教主,竟然也会这些给歌舞的玩意。尤其是,他还能跳的如此生动别致,就连他.......在后头看了,心里都有些怦怦乱跳的感觉。
在众人的掌声中,叶赫明露自然出来谢恩。
众人此时才看清楚她的容貌,也说不上特别惊艳,只是眉眼都特别细长,微微上挑的眼角含着几分媚态,倒是眼角那颗蓝莹莹的坠泪痣特别醒目,好似梨花带雨的美人残余一滴清泪,让人看着不胜怜惜感叹。
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这个新人身上,其余的美人们都有些不安的朝主位上那个一直不曾出声的人看过来,那人坐在纱帘之后,见状也不言语,好一会才淡声问道:“舞跳得不错,叫什么名字?”
叶赫明露暗暗捏紧自己的手掌心,她略微看了那人一眼,便垂首怯怯道:“回这位大爷的话,奴婢原先的名字不记得,现今的是胭脂楼的妈妈给赐的名,唤作梦娜。奴家从小就无父无母,这些年多亏妈妈照拂,恩旨让奴婢习舞,奴婢别的不敢妄想,只求能够博得各位大爷的高兴,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众姑娘听她说的很好,不免都以为是妈妈特意为那位主子准备的美人,心中都有些各不是滋味。
果然,那端坐在纱帘之后看似主家的人听完便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妈妈这回倒是费心了,处处替本座想得周到,本座今晚很高兴。”
说着便吩咐人往下打赏,凡是跟前领事的人都有份,又特别给叶赫明露赏了一份东西。之后,还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服侍。
江坚涛因此也被叫道了一张桌子前,开始跟两个汉子猜拳喝酒。他一面喝着酒,一面不住的回头去看叶赫明露。只见她坐下之后没多久,又开喉唱了一首歌。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袅晴空。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美人不用敛蛾眉……”。
伴随着琵琶清减的珠玉声,叶赫明露清澈若水的歌声叠叠送过来,婉转起伏好似一缕林间小溪水,让人浑然好似进入山间幽谷一般,几欲忘却此身所在何地。
“好!唱得好,主上,这女子歌舞俱佳,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儿啊!”
“就是,主上,不如今晚就让她服侍您,咱们兄弟们在此,先恭祝主上您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江坚涛见这些人说的神色猥琐,都是心头火起不已。他暗暗运功,发现自己的内力果然已经恢复了五六成,便有了底气。心道,一会儿若是叶赫明露被那人轻薄的话,自己是定然不能坐视不理的。
就这么想着,旁边的男子又端了一杯酒过来,凑近前道:“来来来,美人儿,咱们也再喝几杯,一会儿,今晚就由你来服侍本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