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君玉宸整个人都石化的样子,她心中一阵暗爽,并趁机又道:“所以姐姐我慷慨大方,捐给你这笔银子,就是想着治病救人的高尚情操。你不要用这么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的,施恩不图报这是为人的基本节操。”
节操?她还好意思跟自己说什么节操?这死丫头,她还知道什么是节操吗?有这么恶毒诋毁自己丈夫的女人吗?
君玉宸此时此刻,心中真是犹如万马奔腾一般。他很想一狠心一跺脚,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个清清楚楚,但........最后,他只能委委屈屈的接过了银票,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将其塞入自己的暗袋中,接着朝子初拱拱手,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难得你这么为我打算,我就.......听你的安排就是。”
“嗯,这才是好孩子。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出府去找地方住吧!记住,别住的太差了,钱不够的话再来找我要。”
子初说完这番话,很有一份前所未有的属于富婆才有的荣耀感和自豪感。呵呵,难怪以前总说那么多的富婆都喜欢包养小白脸,原来这滋味还真是不错啊!爽啊!
君玉宸拿着这张烫手烫心的银票懵懵懂懂的从宋府走出来,几个贴身的随从连忙凑过来,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茗烟便追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咱们的未来王妃又给您出难题了?”
君玉宸见他一脸坏笑的憋着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遂伸手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前额,怒道:“见爷心情不好您还这么高兴?茗烟,信不信爷以后天天指派你给王妃倒夜香?”
“别别别,爷您别生气,奴才也是一时嘴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跟奴才一般见识。”
“哼,爷现在没心情跟你说笑。对了,可有打听到那个上官婉音回去之后有什么反应?她是不是进宫去求见母后,让她取消给我的赐婚旨意了?”
听他满怀希望这么一问,茗烟等人都是十分同情的摇摇头。茗烟还大着胆子道:“那啥,爷,您听了奴才跟您说的这个消息可千万要撑住。事情的发展跟您预期的可有很大的不一样,这上官婉音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奴才打听到她自从回到上官府之后就大醉了一场。然后满院子叫着跑着,说若是不能嫁给您的话,她就宁愿现在去死。这样子可把上官将军和上官老夫人吓得半死,这不,奴才才刚听说呢,上官将军为此事已经亲自进宫去求见皇后娘娘了。您也知道的,咱们娘娘一向都希望您能找个身价雄厚的王妃,所以........”。
“所以,本王必须要马上制止上官元吉这个爱女心切的父亲!来人啊,给本王备马,还有,茗烟你现在去帮本王办几件事........”。
茗烟等人竖着耳朵听完君玉宸的吩咐之后,都是相顾无言的说不出话来。什么?自家主子居然叫去给他在京城里租个院子来住?没听错什么吧?放着美轮美奂的定王府不住,居然为了应付宋家大小姐的检查,跑去租院子来住?
还有,要去请两个又老又丑的婆子回来烧火煮饭?天,这个消息一旦传回定王府,那些原本打扮的美貌如花翘首期待的丫鬟侍女们岂不是要眼前一黑,就地昏倒?
王爷,您为了娶个老婆,还真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呀?连这种直降身份,奴颜媚态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君玉宸这边安排完了子初的吩咐之后,便连忙坐着马车往宫里赶。走到半路时,一琢磨,又改变了主意,对侍卫吩咐道:“不对!先不去宫里,若当着上官将军的面跟母后意见不一致,那母后肯定会更加恼火。来,你们几个去打听一下,替本王将京城最负盛名的几个小倌给叫来。本王要在紫金明月楼开花宴,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消息传的人尽皆知才好。”
“王爷您这是打算把上官小姐给吓跑?”
君玉宸冲自己的侍卫眨巴眨巴眼睛,纠正道:“不,本王可不用吓上官婉音,那丫头脑子烧坏了,跟她说什么都不起作用的。可上官将军脑子没坏,你说说看,这世上有哪个做父亲的会眼睁睁的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侍卫们闻言似恍然大悟,当即就有人大声的拍马屁道:“王爷真是高招!这主意太好了,不过,您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找您算账吗?”
君玉宸一脸的不以为然,摇头道:“母后总想着摆布我的婚事,她这样做,其实我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说完,君玉宸便有些惆怅的往身后的垫子上一躺,睁着眼睛看了半天车顶上悬挂着的桃红色的如意结流苏之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母后,儿臣并不想按着您的理想来安排自己的人生。儿子心里有心爱的人了,儿子不要做什么太子,更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帝。”
马车一路疾驰,其华丽雅致的车身和一行人的做派,没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君玉宸正在车子里闭目养神,想着一会儿可怎么对付那闻讯赶来的上官婉音时,只听得猛然一声马儿的嘶鸣声,接着,就是车身一阵剧烈的抖动,整个人都跟着往前滚了滚。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没瞧见这是定王殿下的马车么?叫你让道你也当看不见,信不信拉你去见官?”
君玉宸身边的奴才,毕竟是主贵奴豪惯了。见到有人抢道,这话说的也十分的不客气。
君玉宸在马车里听得自己的侍卫这么一说,便皱起眉头往外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把他吓得差点给尿了。
外面的马车,居然是赫连浩然的徽记。而且,就在自己探出头的时候,赫连浩然还正好与自己对视了一眼。这下怎么办?那人可是子初的亲舅舅呢!若让她知道了,那自己岂不是........
君玉宸连忙缩回脖子来,并立即对自己的侍卫呵斥道:“说的什么话呢?又不是公差出游,在外面咱们本来就该懂些礼貌的。请这位老爷先行,咱们先退到一边去吧!”
听君玉宸这么一吩咐,侍卫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把马车往旁边一赶,看样子,居然是十分礼遇的让赫连浩然先行擦肩而过了!
赫连浩然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对方既然一开始就声称是定王殿下,那么他堂堂的一介皇子,又是亲王,岂会在大街上给自己让道?
但待他再看了看这辆华丽的马车之后,便打消了心里之前的顾虑,对着君玉宸的车窗还拱手说了一句:“多谢定王殿下,殿下谦和温厚,真是本朝百姓之福啊!”
君玉宸躲在窗帘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得扭着嗓子,十分别扭的回道:“呵呵,赫连老爷真是太客气了,没什么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赫连浩然听他居然能够准确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又是吃了一惊。连忙叫停自己的车夫,并问道:“哦?原来定王殿下认得草民?那可就真是草民三生有幸了。”
君玉宸此时恨不能直接朝自己抽上几个大嘴巴,真是,嘴贱话多干啥?万一要是露陷了,回头可怎么跟自己的舅父大人还有王妃解释啊?
遂含含糊糊的一语带过,并立即吩咐人快马扬鞭的往前走了。赫连浩然心里觉得这定王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便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可怪了,定王殿下难得回京一次,照说我以前跟他也没打过照面,怎么他就认得出我的马车呢?”
听见赫连浩然的问话,坐在前面赶车的车夫便笑着接言道:“嗨,老爷,如今您的声名,在京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定王殿下虽然很少回京,但不表示他对京城的情况就一无所知吧?”
赫连浩然闻言点点头,正要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的时候,忽然又若有所思的说道:“定王殿下远在封地,却对京城的情况如此熟悉,莫非......这次他回京的目的,并不简单?”
“老爷,您说的这些问题奴才就听不懂了,对了老爷您还去不去花想容那边?表小姐说了,她一会晚点就到。”
“去,谁说老爷我不去了?你们赶紧的,不要让表小姐等太久。还有,替我打听一下,看看定王殿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赶去什么地方?”
“好叻!老爷,您就坐好了,奴才这可要加一下速度了。您放心,只要您吩咐这么一句,不出片刻功夫,奴才保证您能收到关于定王殿下的最新消息。”
这车夫的话倒是很灵验,就在赫连浩然来到花想容坐下才刚喝了一口茶的功夫,马上就有人过来向他回话了。
“什么?你们说,堂堂定王殿下,居然在咱们紫金明月楼大开花宴?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定王为人素来不近女色,十分的洁身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