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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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人,我打得是狗!

这种事,就跟青梅竹马的感情一样,谁要求的多,谁就输了,谁沉得住气,谁就赢了。

她要是开口讨要,先从气势上就低了一头,温阁老是什么身份,拿着身份压下来,连哼一声都不用,她就可以滚蛋了。所以,她就是不开口,等着温阁老自己说出来,说出来的话,拨出来的水,想再收回去,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重点!”邬远才在一边听着都皱眉头了,她这么一长串的话,没个重点,到底是要说什么,不过就是要个药膏罢了,直接开口,阁老什么身份呀,根本不必跟她在这里扯蛋,他这个管事的一句,就把人找发走了。可是她总这么胡扯八道的,算什么?真把人绕得头晕,邬思道不客气的跟着重复的说了一句。

“重点嘛,重点就是——”夏半黎眨了眨眼,还是温顺的表情,不急不燥,说了一句:“阁老喜欢吃什么菜系?”

“够了!”温阁老先沉不住气了,这丫头片子就是故意的,她不开口直接说,他基于身份也不能赶人,这样饶来饶去的,就没完没了了。

“简王爷,本官身体稍有不适,不方便作陪了,即然半黎一时之这间也说不清楚有什么事,就由邬管家全权处理吧。”温阁老精到了极致,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就欲站起身来走人。

“嗯,阁老即然身体不适,那我就不找挠你了,有什么事,我会跟邬管家说的。”夏半黎老实不客气,直接全应承下来。

简太清笑了笑,这夏半黎到底是打得什么意思?把温阁老激出来了,又一句话不好,再送他走?这倒是有趣了,那他就顺着再看下去好了。

“阁老客气了,请便。”简太清伸了个请便的手势,悠闲的喝着茶。

温之初却是疑惑了,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本来他说身体不适,就是要激得夏半黎先开口求药,再趁此打发了他们,可现在一个讨论着吃,一个心门心思口茶,一点讨药的样子也没有,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夏半黎却是老实不客气的对着邬远才就下吩咐了:“邬管家,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快去干什么?”邬远才又是一怔,他这思路真是跟不上这个刁钻古怪的女人了,前一句与后一句完全就不连串。

“唉,阁老刚刚不是吩咐了吗?他累了,我有事就由你全权处理了。”

“那么,夏小姐到底是要让我处理什么事?”邬思道皱着眉头。

“咦,你还没听明白,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夏半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明显就是他装着明白揣糊涂的表情,脸上带着不满,仍是说:“好吧,那我就再说一遍,阁老喜欢什么菜?”

“卟——!”温阁老又是让那一杯茶给呛到了,这己是第二次了,本以为夏半黎要说出什么呢,他这才没走,假做喝茶又坐了一刻,却又让她这突其来的话给呛到了。

邬远才忍无可忍,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夏半黎这么有心的挑畔了,何况他又是个恃才放旷很有些心高气傲的人,他皱着眉说道:“你在是消遗在下吗?说话何必绕弯子,说话直说就是!”

“啪!”一个巴掌清脆的响起,夏半黎甩了甩自己的手,满脸的神色就是在说:打你,真是浪费了我的手。

邬远才简直是怒发冲冠了,这一辈子,活到这个年纪,这真是他挨的第一个耳光,还是被这么低贱的贱丫头给扇了,想也不想,他扬起手就反扇了一巴掌过去:“哼,打狗还要看主人,夏小姐未免欺人态甚,在下就是拼着被阁老责怪,也不会受你这窝囊气!”

夏半黎眼敛一闪,手指间的金针快速一出,刺入他天府穴,入针三分,手一挥,拿着那一根金针收回来,无辜的晃了晃手中的针,连着手上的玉镯明晃晃的摇动着,温润着光芒直刺红了邬远才的眼。

她先是‘哎哟’一声,又说:“对不住了,这可不能怪我!九凤玉镯,也是你一个有主子人的犬能碰的?这可是对圣祖不敬,对圣上不敬,对太祖也不敬。我打狗是前绝对是看了主人的,可有主子的狗被打前,那双狗眼也要先学会看不懂主子的眼色!”

邬远才的手刚扬起来,还未沾到夏半黎的身上,右手就是一酸,软软地垂了下来,他一脸铁青的扶住自己的右手,阴沉不定的瞪向夏半黎腕上的玉镯,这个亏他是吃定了!

九凤玉镯是圣祖所赐,夏半儿拿出圣祖来压人,他就是旷世之才,这个哑巴亏也得硬生生咽了,否则就是对圣祖不敬。

“夏小姐入府以来,在下一定恭敬以待,小姐却是嚣张拨扈,欺人上门了!”

“又对不住了,邬管家这一句又说错了,”夏半黎漫不在乎摸了摸手中的的玉镯子,抬起长密的睫毛,似笑非笑的看向邬远才:“我不叫欺人上门,这叫赶狗入相府——”

简太清噗的一声笑,夏半黎这一刻脸上那幅小人得意的样子,活脱脱的演活了,就是圣人再世,也得给她气出个心绞痛来,呵呵,这小样儿的夹竹桃,活色生香了,温阁老养女儿不成,养条狗还是不错的,很不错。

“你——”邬远才被她这么一打,脸上无光不说,真是怒发冲冠,恨不得一伸手活活掐死她,可她那手上那一只招摇的玉镯,又是提醒着他一个不争的事实,这贱人可骂不可打。

“夏半黎,在下敬你的客,你却出手就打人,还口口声声骂在下是狗,未免出言不逊,这是镇国公府的教养,还是简七王爷的授意。”邬远才阴着眼,看了一眼简太清,夏半黎敢这么嚣张明显晃的就是仗着他的势,简太清别想置身事外,这个管教不严的声名他背定了。

“邬管家不要误会,本王没授意,更没有管教过,这事可赖不着我。”简太清笑呵呵的扇着扇子,翩翩风度,温文而雅。

“如此的话,那我倒真是要问一问了,这贱人倒底是仗的谁的势,在温府中坐威坐福,出手打人。她手上这只圣祖的玉镯,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邬管家哼一声,阴沉着脸,吃了亏,就是讨要回来,他句句紧逼,誓要把简太清与夏半黎这无礼刁蛮的行为联到一起。

京中之人,谁不知道,这夏半黎也担着半个简太清义女的名声,这只九凤玉镯就是证据,养不教,父之过,简太清想摆脱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我出手打人了吗?谁看到了?有人证吗?邬管家,你这话可就白平污了我的清名了,更是污辱了圣祖爷亲赐的玉镯,这是大不敬!对圣祖不敬,对太祖不敬,更是对圣上不敬——!”

邬远才气得是脸色铁青,又来了!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动不动就是大不敬,对这大清朝廷历代先皇的不敬,这夏半黎就是仗着那只玉镯子狗仗人势,张口闭口就是这句,没完没了了!

“夏小姐!”邬远才重重的加重语气叫了她一声,这市井之间的口舌之争,最是最有意义,跟她争执,真是与泼妇骂街一样,亏了他的身份,他隐忍着说:“这堂中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夏小姐刚刚出手打了我,你还想否认不成,这明人办事,敢做不敢当。”

“对不住,邬总管——”夏半黎还是这老一句的开场白,满脸愧意的看着他。

邬远才以为她这是要道歉了,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趁势追击,好好羞辱她一番,折了简太清的脸面,他刚张开口,话还没说完,夏半黎又是一眨眼,说了一句:“你又错了!”

什么!邬远才铁青着脸,阴沉着瞪视着夏半黎,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夏半黎抬起手上的玉镯,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夏半黎作事,向来是敢做就敢当。我是打了你,可我没打人,我打得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