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赵晚晴一脸的怒火,那个死丫头,一准尔也是怕狼狗,所以借机会也躲到一边去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没一刻的时辰,屋门被打开了,秋霜站在门口,一脸的惊惧之色,瑟瑟的拖着脚,躲躲闪闪极不情愿的向着屋子里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凑到赵晚晴跟前三步处:“二小姐,我——”
她这一句话还没等说完,赵晚晴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个贱丫头!自己倒是躲得远!没听到刚刚,我在呼救嘛,怎么不知道冲进来救主!”
“小姐——”秋霜苦丧着脸,捂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颊,心里叫着苦,却也不敢让来,更加激怒了赵晚晴:“我也是无奈呀!我在屋外面听到屋里情况不对,我己经跑去通知左统领了,可是他不让我靠近这里,所以我——”
秋霜期期艾艾的说完,不敢抬头,她是绝不会说,不是左天蓝不让她靠近,早在她想起来去通知了左天蓝之前,左天蓝己经领着人把这围起来了,那个时侯她早就吓的六神无主,跟着院里那些人一起躲的远远的了。
开玩笑!这可是要命的!秋霜心头还是惊的发颤着,只看看这屋里这三个人吧!个个身上带着伤,还不全是那只狼给咬得嘛,赵晚晴可是带着玉牌子呢,还不一样是这个结果,她要冲进来,那不就是直接给喂狼了嘛。
赵晚晴心头怒火还在烧着,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你个死丫头,还跟嘴硬!你不立刻就冲进来救主,就是你贪生怕死!怎么!怕狼狗咬你是吧?害得你小姐我呀,都让那只疯狗给咬了!我刚刚要不叫你,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躲着呢!没眼没主子的奴才,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死丫头!”
赵晚晴越说越气,心头压着的怒火全冲着秋霜就发作出来,她脾气本来就是不好,以前是在人前装样子罢了,要打骂都是在自己院子里,自从这脸上,这脾气是越加暴燥了,也不管什么人前人后了,心里一不顺手,就对着身边人拳打脚踢,打打骂骂。
秋霜又给甩了个耳光子,接着又是被她踹倒在这上,又是连着几个狠踢直踹到她身上,秋霜抱着头,不敢叫冤,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姐,饶了我吧,我,我是怕狗,可是,我把左统领叫来救小姐了,呜呜——”
“行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赵晚然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站起身走过来,制止住赵晚晴的打骂,冷着眼问她:
“秋霜,你说老实话,你是什么时侯,去叫的左统领?他又是什么时侯到的院子?”赵晚然总觉着刚刚夏半黎的行为有些诡异,她可不是那贪冤忍着的主儿,那贱丫头鬼着呢,难不成,她又是在算计什么?
秋霜给赵晚晴这一顿脚打脚踢,身上全是伤,抽抽噎噎的坐起身,也不敢站起来,一边抹着泪儿,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左统领是刚刚才到,我也是刚刚就在院门外看着呢!”
她特意强调了后一句,小眼神儿又向着二小姐赵晚晴瞟了一眼,谁知道那左天蓝是什么时侯来的!她那时还在旁边的院子里躲着呢!哪里顾得上这一边!
幸而她运气好,看到那只野狗一身血的跑了,这才装着胆子赶了回来,正好赶上了赵左天蓝在院子里那一幕。
对自己的小姐,她是最清楚不过,性子暴燥,又是一点受不了气的,她要想过了这一关,自然是抓机会争功,先把自己吹一番再说。
“他真是刚刚才到?他没听到这屋里的说话声?”赵晚然又紧追着问了一句,再三确认。
秋霜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口说:“小姐,我这步子跑得慢,左统领在我前面比我快,我们就是一前一后到的,这屋里的前面你们说了什么,我真是没听到呀。”秋霜很有些小聪明,避重就轻的回答,即不说明,又不否则,似是而非的答案,这是做奴才的回话策略。
赵晚然却是没想到她话中那些弯弯饶饶,现所当然就以为她是与左天蓝前后脚到的,那么秋霜没听到她们的对话,那左天蓝应该也是没听到,会正好救了夏半黎,纯属就是她运气好了。
赵晚然放下心来后,对着赵晚晴使了个眼色,即然没有人证,那接下来,在这个屋里发生的事,可就是由着她们来说了!哼,夏半黎这一次,她是再难脱身了!纵狗伤人的罪名,她是背定了!
“对了,秋霜,你看到赵全福了吗?他不是跟着夏半黎熬药吗,也是被狗吓得跑出院子了?”赵晚然皱着眉头又问,这是她另一个疑惑了,赵全福那小子虽说好色,但做事极为谨慎,而且心狠手黑,是个好帮手,这也是她一直容忍了他的原因。可是这一回是怎么回事?
夏半黎怎么会没中了孔雀胆的毒?那赵全福又上哪去了?
“没有!”秋霜这一回是底气十足,抬起头来万分肯定的说:“小姐,我从进了院子,就没看到赵全福呢。”
“哼,那小子最是好色,这院子里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就向上扑!这一会,不知道又是跟哪个丫头鬼混去了吧。”
赵晚晴对这个赵全福那是全然的嫌恶与不满,那个小子以前,还敢用神魂颠倒的眼神看着她,那时她容貌未损,被他那样看着,心里虽说不屑瞧不上,可自傲感还是满满的,可自从她毁容后,就连那个臭小子都不露面了,看到她就跟见了鬼一样,呸!什么臭东西!
她赵晚然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那么个下贱臭虫!他还敢嫌恶她。
赵晚然在屋中走了二步,顿住脚,凌厉的目光直看向秋霜:“你立时就去厨房,亲自盯着夏半黎熬药!记住,一定要亲眼盯着她熬药!要是赵全福不在的厨房的话,要是他在厨房的话——”
赵晚然眼中一道阴毒的目光扫过去,上前一步,凑在秋霜身前低语了一几句。
秋霜的目光腾得就瞪圆了,不敢置信的瞪突了一双眼睛,差一点叫出声来,大小姐这一计也太狠了!这就是要把夏半黎拍进污泥里永世不得翻身呀。
“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赵晚然凌厉的盯着秋霜。
秋霜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忙点了点头,一仰脖子,信誓旦旦的说:“大小姐,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准儿办好。”
赵晚然点了点头:“很好,你这就去吧!记住,事情办妥了,有重赏。办砸了,你就自己去领罚吧!”
“是,是!大小姐,你就放心吧!”秋霜立时就是眉开眼笑,喜滋滋的站身来向着屋外就走,连着身上的淤伤都感觉不到疼了,大小姐可不是二小姐,出手最大方了,说是重赏,那绝对就是重重的赏赐了,哈哈,这一下,她可是发财了,夏半黎还真是她的福星和财神呢!还来好运了……
简陋的厨房中,四面墙上微微的黑灰,凌乱的摆设,灶台炉子上一只药锅子徐徐的冒着水汽,淡淡的药香气充斥在屋里,院子里一片静默,长久的寂静中,一道咬着牙不甘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你、妹的贼老天!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就是为了你吧——简太清,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比孔雀胆还毒——!”夏半黎复杂的看着醉到不醒人事的简太清,闭了闭眼,仰起头,看着窗户外,那一片天青色的天空,咬着牙喃喃了一句,一切都他妈的该死了!
简太清晕沉了很久,久到忘了时间,自己向来精明的脑子,在一遍一遍的摸摩着一局棋,同样的一局棋,他沉醉其中,举子落下布局,万里江山都在局中,盛如一世锦绣。
只有他手中的那枚棋子,黑如剧毒,毒入刺骨,明明扎得他深入骨,他却犹豫着放不下手,只拿在手中转辗绘摩着,迟迟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