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头上重重一击,眼前一黑,还没想明白,就晕了过去,砰地一声正面朝下倒在了碎石坑里,额头上磕在石块上,新鲜殷红的沾红了一片,惹得头顶上的乌鸦又是一阵叫,碍着火烛光,不敢下来,只等着下面都没人了,立时冲下来饱餐一顿。
琪哥儿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场突变,吓得身子抖得如筛糠一样,几乎尖叫出声,要不是习惯了逆来顺受,默不作声。
琪哥儿脸色发青,抖抖的指尖,哆哆嗦嗦地指着土坑旁边站起来的身影,单薄的身子,额角还带着沉红的血渍,染红了眉眼,活生生就像是刚从地狱出来的厉鬼,他瞪大了双眼,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诈尸了,还是冤魂索命?
可是,可是,就他那个被打死也不敢吭声掉泪的懦弱妹子,变成鬼就有了这个胆子?
半黎站直了身子,随手丢下手中的石块,重重吐了口气,呼吸着这周围带着腐臭味的空气,胸口里总是还有想吐的冲动,连着吐出好几口浊气,总算比着刚才的倒拖着状态,让她舒服多了。
刘妈妈己要趴倒在地,闭着眼晴晕了过去,半黎仍是不解气,抬起脚狠踢了她二下,踢的很是有技巧,正对着身上最着痛的穴位,即不会让她醒过来,可就是人晕倒时,也是一样痛入骨髓,果然晕迷着的刘妈妈连着几声痛叫,身躯不由自主的蜷缩着,都还是晕迷着没有醒来。
半黎心头舒服了些,抬起胳膊擦了擦额角上的伤,连泥带血的,很有些渗人,她咬着牙低声咒骂了一句,
“穿、越、你、妹!”
明知道骂也是无用,还是忍不住摔出胸口的郁闷之火。
半黎抬起头,看向那个瑟缩着的血缘上的亲哥,嗯,虽说他哆嗦的历害了点,脸色青了点,眼睛翻白了点,嘴里吐得泡沫多了点,好歹还是没晕倒没尖叫,总算还有点胆色,养好了也算是有点用处,树苗小时歪点不要紧,上着心扶直了,以后也是个可以依仗的遮雨挡风的大树。
“哥,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看把你吓得,我没死啦,就是被打的晕死过去了,刚刚才转醒过来。”
半黎缓下语气,说了这几句话,算是安慰琪哥儿。
半黎正想再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却见得琪哥儿又是瞪大了眼,惊恐得盯着她身后,抖得像是台风中的树枝,随时都能折断顷覆,半黎立时惊觉着身后一阵风,砰的一声,她被重重的踹倒在地下,后背像是碎了一样痛得说不出话。
趴在地下,半黎忍着疼斜看过去,刘妈妈狠狠的啐了一口血腥沫子,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睨视着她,
“呸,你刘妈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险些着了你个小丫头的道,半大的奶娃娃也敢在老娘面前蹦哒,真是教训得你轻了。没死成正好!
我这就把你卖到那窑子里,老娘换上几个银子喝上一桌山珍海味,过几天舒服日子。要怨就怨你投胎没对准个好肚皮,明明是千金小姐的身子,活刻你一世贱人的命。”
边说着,边一脸狰狞的走上前,抬脚就狠踹向她的小腹,琪官儿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吓呆了的看着这一幕。
半黎寒着眼,捏紧了手中的针对准了他抬起的腿底板穴位用尽全力扎了进去,砰,又是一声巨响,刘妈妈胖嘟嘟的身材,呯一声响后,身躯重重的向后仰倒,闭着眼睛全无知觉,
“呜——”琪哥儿咬着拳,再也经不过吓,呜呜的哭了起来,半黎揉着被针底扎出了血,钻疼了的手心,坐起了身,不耐的冷斥一声,
“不许哭。”
说完也不去管他,听了她这话现在是个什么心境,半黎抬抬腿,踢了刘妈妈几下,脚底下这个晕过去的人才是她当前必须解决的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