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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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正名”一下

“可是盼云有盼云的幸福……”

“好,那我们就问问她,让她自己做决定,如何?”千羽墨忽然打断她,招来了盼云。

盼云有些不知所以的走过来。

因为自从入宫,这位国主是第二次同她讲话,第一次是……她与念青带洛雯儿去清波池沐浴,恰好王上也来了清波池,问清了里面的人,便走了。但不知今日突然唤她,是为何事。

千羽墨万分和蔼的看着她:“尚仪说,要给你提一门亲事……”

盼云立即跪倒:“盼云不敢,盼云愿意一辈子侍奉尚仪。”

千羽墨便得意的睇向洛雯儿,那表情很明显……你瞧瞧。

结果挨了洛雯儿一瞪,将意思说得这么模糊,不吓到人才怪。

不过看盼云的样子也挺好笑,又想着她将心事瞒得紧,当着千羽墨的面怕是不肯说,于是道:“盼云可知我要提的是哪家的亲事?”

盼云只是摇头,指抠着地面,开始发抖。

似乎自从在欣然宫里受过那场惊吓,盼云便愈发的胆小了,睡梦中经常尖叫,弄得小宫女都不敢同她在一起了。

洛雯儿便心生怜惜,望向千羽墨,想要给盼云求个恩典。

千羽墨却是笑意微微:“既是不知,便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有了尚仪担保,自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盼云诚惶诚恐的磕了头,起身去了。

看着她有些蹒跚的脚步,洛雯儿眼神一黯,千羽墨便揽住她的肩:“张林桥说没事的,虽是断了骨,但已接好,养上三夏便会痊愈。”

又笑:“连我的冰雪优昙都用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无涯国主又换了新宠……”

转瞬便见洛雯儿长睫一颤。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其实,本是想逗她开心的。

恰在此时,不知是哪宫的妃嫔扑过来。

“王上,千万不可坏了祖宗规矩啊……”

“王上,子嗣要紧,但绝不能允许平民女子染指神龙血脉!”

“王上没有子嗣,是因为不能做到雨露均沾……”

“王上这些年只是专宠,所以才会……但不代表妾身无能,不能诞下龙嗣……”

“王上,要为我等正名啊!”

“正名?”千羽墨的唇角挑着一抹好笑,然而任谁都能看出此中寒意:“怎么正名?”

妃嫔听了这话,立即眼睛一亮,也不顾洛雯儿尚在旁边,忙膝行上前。

可是还未等抓住千羽墨的袍子,便见他转了身:“胡总管,你带她们正名一下……”

胡纶立即颠颠上前。

众人尚不明所以,就被叫上来的宦官拖走了。

千羽墨满意的看着众女呼号着远去,凑到洛雯儿耳边,特意拿某处撞了撞她:“娘子,我们也去‘正名’一下,好不好?”

洛雯儿勉强牵出一丝笑意,却是避开他,继续向前:“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你是该……”

“你又来了!”千羽墨追上去,一把将她扯回身边:“你管别人说什么?我只想同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子嗣,也只能由我喜欢的女人来诞育!”

“可是……”洛雯儿下意识的看着肚子。

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可是她……她分明记得,小说里只需一次便成功了。虽然是情节需要,然而……

“这怎么能怪我?”

嗯?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按理,应该是她的问题吧?

然而千羽墨愤愤的转到她面前:“总是对我推三阻四,一点也不热情,而且自打……我们都好几个月没在一起了……”

委屈的看着她,额心抵着她的发际:“娘子,不在一起,怎么会有宝宝呢?还有……”

牵起她的手,隔着衣物握住他的昂然:“你看它,多可怜……”

洛雯儿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睇向周围。

可是千羽墨挡住她的目光,微热的气息缭绕着她的耳畔,唇瓣有意无意的碰着她的耳珠,激起一阵阵的酥麻。

腰猛然被他扶住,方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跌倒。

“娘子是不是累了?前面恰好是珍珑轩,周围遍种六月雪,很是清凉,不若我扶娘子去那里歇歇?”

也不待她回答,裹挟了人,只一纵,便入了一片雪海。

洛雯儿仅来得及看到细碎的花瓣如被风卷起一般飘飞而起,人便跌入另一片柔软的雪白中。

千羽墨旋即覆了上来:“娘子……”

想到他这些日子的隐忍,洛雯儿也不忍拒绝,更何况他的温存很快让她软化成水,根本生不出任何抗拒之力。

身上的包裹瞬间被他卸下,手与唇仿佛戏水的鱼,于她身上游走,激起一朵又一朵的浪花,浅唱低吟。

指尖缓缓向下,移至腰间,再沿着腰线,徐徐滑至腿边。

她眉心一紧,等待他的入侵。可是……

指尖流连在她的伤处,温柔而怜惜,许久,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移目,细细的看过去……

这是自那日见了那副狰狞,他首次敢于直视这个伤口。

的确恢复得不错,创面平整,泛着淡淡的粉色,与雪肤相映成辉,更显娇嫩。然若细看去,这个碗大的伤疤明显较周围缺了一层皮肉,中间还横着一道稍深的痕迹,带着花纹。

指尖感受那花纹的起伏,就像绵延在心上的痛意,他忍不住闭了眼,吻上去……

“阿墨……”

这块新愈的皮肤分明较别处敏感,她能感到他唇舌的轻缓,仿佛只要如此怜惜,就会将那层缺失填充完整,来弥补他始终无法直视这个伤口的缺憾。

“云彩,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然而浑身紧绷,每一处肌理都在轻微作响,不是因为情欲难耐,而是……

她的伤,每日都需换药。也就是说,每日都要将裹好的纱布拆下。

将黏着血和药的纱布一点点的剥离是怎样一种痛苦?

他不敢想。

每每,他立在帘外,努力眺望窗外的美景,可是耳朵无时无刻不关注她的动静。

他以为御医给她用了麻药,以至于她自始至终不发一声,直至有一次,那个拆纱布的小宫女心急了些,他方听到一声呻吟,又很快消失,只剩小宫女连连告罪,又被禁止。

心霎时被攥紧。

他忆起每日到了这个时候,不论她在做什么,只要听到御医进门,神色便是慌张,却是一闪即逝。

他自是知道她在怕什么,而他也不知是怕她承受痛楚,还是不忍自己在帘外忍受煎熬,总是迟迟不肯离去,却又无勇气面对那经过反复撕扯,更为淋漓的伤口。

每次,都是她好言劝他离开。

每次,又是等御医等人走了很久,方遣人唤他进来。

她倚在床边,总是精神很好的样子。

他也便笑着,坐在她身边,拾了她的手,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逗她开心。

然而他岂是不知她的指尖冰凉,尚一层层的冒着冷汗?他岂是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苍白?留在淡粉唇瓣上的齿痕?

每每此刻,每每他竖起耳朵捕捉帘幔内的动静却只能听到器具轻磕托盘的轻响,每每那个恶毒的女人恍若无辜,甚至带着补品来探望云彩,他都恨不能抓住坐在床边假惺惺的流着眼泪的女人,将她碎尸万段。

可是云彩不让他动她,为什么?

“云彩,晖国已经不行了……”

所以,无需担心我处置了她会有什么后患。

良久,洛雯儿叹了一声:“我想,自己……还有念青……”

纵然言语断续,他却已经明白了。

“还有,纵然晖国式微,你因为一个尚仪便处置了妃位的人,传出去总归不大妥当,我也不想承担什么红颜祸水的罪名。若想报仇,有的是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唇角勾起。

他的云彩要开始发威了。

洛雯儿刚要说话,冷不防一股异样的感觉自隐秘处传来。

“千羽墨……”她惊叫。

千羽墨牢牢的控制住她,将她的一切美好皆展现在眼前。

目光神往,然而语气却很是不满:“这种时候,你怎么总是不懂温柔?”

洛雯儿已是羞得不行,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结果,只得哀哀的唤了声:“阿墨……”

“嗯……”他似是满意了,然后……

“千羽墨……”她惊呼,然而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的呻吟连连滚出喉间。

“娘子……”环着她因为不断升温而渐渐浮起胭脂色的身子,仿佛拥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含住她微颤的唇瓣,气息喑哑醉人:“你说今天,是我该向你讨债,还是你来跟我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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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蹑手蹑脚的进了门,绕到千羽墨身后,故意捏着嗓子:“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的确,她还从未见过千羽墨对哪本奏折热衷过这么长时间。

千羽墨回过神来,极是自然的合拢了奏折,回手揽过她:“怎么,那群小宫女的粘蝉比赛进行得如何?我在这就听小纶子在喊呢……”

尽管他动作迅速,然而依旧被洛雯儿在折上拾到了“公主”二字。

“怎么,天朝终于问起雪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