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有染
字体:16+-

391启蒙教育

“三子……”

木门一开,三子立刻出现在门前。

自打老村长将他鼓励后,他更加对屋里的人寸步不离。

“把这个卖……或者当了吧!”

洛雯儿手里拿着的,是千羽墨在她初入宫时簪在她发间的银钗,玉兰吐蕊的模样,花蕊皆化作银丝,缀着数个小铃。

那时,他说:“有了声音,我便能找到你了……”

她抿了抿唇,攥紧了银钗。

那么惊恐紧急的时刻,这枚银钗竟然没有被遗失,她或许应该庆幸,因为她身上值钱的物件,只剩这一样了。

当然,还有夜灵星,但,这是二人母亲的遗物,使不得。

见三子愣怔着,她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们这,该不会连个当铺……集市?集市有吗?”

在来的路上,她发现向阳村当是个很闭塞的小庄子,可是千羽墨的状况不能再拖下去。最好是能够得到救治,然而这个样子出去怕是会有危险,而且会有谁帮她呢?所以她努力的想要记起他平日吃的东西里都必备哪些食材,想要让三子去替她买一些。

三子点点头:“不过要走很远……”

她高兴起来。

这一笑,便让三子眼前一花,心想,我媳妇真漂亮,就连贺六的媳妇都比不上!

“三子,你能不能帮我……”

==========

三子是很乐意为媳妇做事的,因为王福说,现在媳妇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到上了她的身,以后就是他让干什么,媳妇就得干什么了。

可是集市的确很远很远,万一他走的这段时间,媳妇被别人上了怎么办?王福说,女人只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感情。

他自动忽略了屋里那个将死的男人,将自己算成第一个,所以坚决不能落后。

不过恋爱中的男人总是会有聪明的时候,三子找来了刘嫂,让她帮忙看着媳妇。

刘嫂是村子里最厉害的女人。村里的男人是所有女人的共有产品,可是唯独刘嫂的男人,被她看得死死的,就连看别的女人一眼,都要挨顿暴揍。

她男人是注定要随她住进自家院子的,有刘嫂看着,媳妇跑不了,他男人也近不了边。

于是三子便放心的走了。

其实三子还是不够聪明的,他只知道守着女人,却不知道在洛雯儿让他去当钗子时,他也分了不少捡来的东西,理应大手一挥:“你的东西你收着,一切交给我!”

当然,对于洛雯儿而言,他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他的聪明只是令他将刘嫂夫妻安置在小柴房,又拿了本可讨媳妇欢心的东西来弥补刘嫂的委屈。

三子走了,新搬进来的刘嫂是个闲不住的人,而且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三子成就这门亲事,于是经常走出小柴房去敲正房的门。

洛雯儿陪着千羽墨,不爱多事,怎奈刘嫂非常有耐心,她若不开门,人家便能一直敲下去。

于是只好请进来,但是事先必须把千羽墨包得好好的,因为刘嫂一进门,眼珠子就直接掉到千羽墨脸上,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死了真可惜了。然后,啧啧,啧啧。

洛雯儿只觉得她的目光几乎要把被子烤着,将千羽墨一丝不挂的暴露出来。

而且她现在最讨厌这个“死”字,于是走过去,想要挡住刘嫂的视线。

刘嫂却是拉过她,神秘兮兮道:“既然你说他还有气儿,说明还没使(死)透,你有没有试过……”

刘嫂的嘴尚未离开她的耳朵,说话还有些吐字不清,可是洛雯儿的脸已经腾的红起来。

“你害什么绍(臊)?”刘嫂推了她一把:“你们成亲多久了?那事还用教吗?我给你讲,男人啊,就对这事上心。说以(所以)于果(如果)……说不准他就醒了!”

不过想到这个漂亮的男人一旦醒了,就对不起三子给她的宝贝,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刘嫂急忙改口道:“你也是使(死)心眼,何必守着他?女人啊,至己(自己)快乐坠(最)重要。你跟了山纸(三子),一边至己(自己)快活,一边还能照顾他,两不耽误……”

洛雯儿只觉心里窝着团火,还没处发,刘嫂还兀自喋喋不休,竟是说了件让她震惊的事。

大概在两年前,也发生了山崩,村里的男人又去捡宝,然后因为一样什么东西,两个男人大打出手,结果就死了一个。村里的人少,也不好处置凶手,结果……

“结果那个活的就娶了那个使(死)的的媳妇,正好那时他也是一个人。俩人现在过得可好了,孩纸都有了。”刘嫂咂咂唇,继续苦劝:“山纸虽是老实人,可遇了这事,男人是等不得的,你若是不给他点甜头,你如今这位……”

她努努嘴:“你一个女人,还拗得过他的力气?还有这位,这小体格,就涮(算)活着,又枕(怎)能……说以(所以),你若是当真想让他好好的使(死),不于(如)……”

好容易送走了刘嫂,洛雯儿指尖冰凉的回到床边:“千羽墨,你听到了吗?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

不由自主的想到刘嫂交给她的招数,可是,可是这让她……这怎么可能嘛?

抱着千羽墨,感受他微凉的体温。此刻,却没有心情对他回忆过去,只不停的想着如何才能逃离此地。

她不熟悉地形,不会驾雪橇,雪橇又被三子拉走去了小镇,她要到哪里偷一挂去?而且刘嫂防她跟防贼似的,天天来找她聊天,岂非就是来看着她,她要怎么才能逃出去?还带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千羽墨?

一时之间,竟觉四面楚歌。

正愁苦着,隔壁……其实正房离柴房还有段距离,可是他们声响太大,听起来仿佛只隔了一堵墙。

先是小声的喘息着,没一会就大作起来。女的呻吟喊叫,男的怒吼攻击,想不到那个白日里蔫巴巴的男人此刻竟是如此勇猛。

自打他们搬来,夜夜如此,似是要对她进行启蒙教育一般。

她恼怒的拿被子蒙住头,把千羽墨也蒙进去,脸贴着他的臂侧……千羽墨,我到底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