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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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嘴硬心软

宫女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冷颜,希望她能收回这要命的命令。

这时,君皓一转身,凤目微眯,却是光芒毕现,对着姜幼萱等宫女沉声道:“退下。”

“不准,你们都走了,谁来照顾本宫?”冷颜故意跟君皓作对,瞪眼道。

“谁想挨板子就留下不用走。”君皓淡淡的一句话,让那些宫女们唯恐自己跑得不够快,包括姜幼萱“呼啦”一下全没了影。

冷颜一跺脚,转身也想走,只闻得那熟悉的龙涎香味,瞬间欺身而至,君皓已经掠到她的眼前,板着脸道:“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骑马,是想害你自己还是孩子?出宫访友?宫外有什么重要的朋友需要你这么急着去见面的?”

冷颜一推君皓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君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的身子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的嘴角一勾,颜儿的心已经软了,只是嘴上叫得欢呢。

他低首将额头轻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软语温存道:“我是你的夫君,不要我管叫谁来管?”

冷颜慌忙去推他,但心里又有些不舍,更像是在撒娇一般虚软地推了两推,君皓也不勉强,稍稍离开点,两人的身子微微分开,捧起她的左手,小心地撩开衣袖,看着那已经脱了痂的伤处,轻轻一口温润之气呵了过去,顿时就吹红了她的脸。

“那根惹事的藤蔓,我已经将它碎尸万段,丢下山崖,尸骨无存了,颜儿可还满意?”

冷颜知道他这是在说划伤自己手臂的“凶手”,想到他执意冒险下崖去救自己,心中感动,抬头去看君皓,见他眼若深潭,清澈而温情,叫她心中犹如鹿撞。

“听说你也受伤了,伤到了哪?好了没有?”冷颜有点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眼神,微微低头问。

“伤到了这。”君皓语气里带出了一点孩子气地说着,将冷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还疼吗?”冷颜下意识地去抚摸,君皓俯首在她耳边轻声地魅惑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去看。”

说着,冷颜脚下一轻,已经被君皓抱了起来,向鸾鸣宫大步行去。

回到鸾鸣宫,君皓在冷颜寝殿门前站住:“我能进去吗?要不还是去我那边,我准你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意进出。”

冷颜抬头见他有些得意地坏笑,对着他的肩窝擂了一记粉拳:“要进快进,你想满院子的人来看笑话就站着别动好了。”

君皓呵呵一笑,才踏进殿去,刚把冷颜放到床上,她又是一掌过来,君皓眼疾手快一下扣住她的手腕,惊讶道:“你又想把我打到地上去?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这一路冷颜可算是想明白了,这两天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包括皇后都在自己面前拼命地为君皓说好话,感情全是他安排的。

“我有说过原谅你了吗?只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准你来看看他而已。”冷颜被他耍了一把,觉得气恼,又怕自己再逞口舌之利赶走了君皓,他真地会再也不来了,嘟了嘴嘀咕道。

君皓心情颇好,顺势坐到床沿上,见冷颜马上往后缩了缩,他心里了然,目光流转,平和地说:“真当我是禽兽?颜儿,不用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你会看得到我的诚意。现在,我只是想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子,别无它求。”

冷颜见他说这话态度严肃认真,慢慢放了心,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按在他的胸膛上,温暖,坚实,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沉稳的心跳,不禁又问:“你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早好了,傻瓜!不然,我还能这么有精神,在这里被你折腾来折腾去?”君皓笑到,随即又正色道:“颜儿,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要你操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体,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

原本大张旗鼓地准备了一场的合房仪式,因为那个意外被打断,而意外中的意外出现的这个龙胎,对大盛皇室来说比合房更为瞩目隆重了。

合房没办成,以给太子太子妃接风洗尘为名,实则是欢庆冷颜有喜,皇上皇后都有意要大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宴席以示庆贺。君皓冷颜得知,极力阻止,因为他们亲眼见过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灾民的凄惨处境,在这种时候皇家如此奢靡,极为不智。

太子夫妻的建议遭到朝中大臣们的一致拥护,皇上从善如流,于是只在宫中置办家宴,只要后宫中的妃嫔,王爷们,以及冷家夫人公子参加。

如此大大地缩减了开支,家宴未开,太子夫妻体恤民情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令君皓在民间的威望又高了许多。

家宴当日,众人按照皇后要求,都不做新衣,不送厚礼,宴席也只选了时鲜的蔬菜,抛却华丽繁复的程序和山珍海味,一切从简。

经过这一场去白云寺的佛事,皇上与皇后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从前那美好的回忆又渐渐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两人比之前要亲近了许多。

再看到君皓时,皇上见他神采飞扬,竟是如同这般年龄时的自己那样跳脱意气风发;而对太子妃冷颜那不避众人的示好关切也象往昔初次得知将为人父时的自己,一切得意欣喜都满满地写在了脸上,他是越看君皓越觉得顺眼,越看就越见自己年轻时的形神。

皇上大加褒奖太子历年来的丰功伟绩,和满含舔犊之情的目光不时在君皓身上停留,看在黎贵妃眼里,却惊在心中,这太子莫非真要被君皓坐实了?那曜儿呢?自己呢?又将置于何地?这宫里谁都可以糊涂,但是她不能,她是最清醒的那一个。盛君皓,且看你还能做多久太子,得意到几时?

心中怨恨,但黎贵妃的脸上笑意盈盈,不见一丝阴霾。

君卓与安雯相携上前给君皓冷颜敬酒,君卓满心欢喜地与君皓碰杯,却看着冷颜:“祝皇兄和太子妃喜得龙胎,早日诞下小皇孙,多子多福。”

冷颜有孕在身,她的那杯酒自然由君皓代劳,君皓站起来连喝两杯,兴奋地拍拍君卓的肩膀:“兄弟,你这话我爱听,我和颜儿自然会有许多孩子。你和王妃可也要努力,快点给我们的孩子添个兄弟姐妹,象咱们兄弟一样,才不会孤单……”

君皓这话说得毫无避讳,声音大得晚宴上的人全听到了,皇上与皇后相视而笑,对君皓的招摇无奈又宽容;易辰也一直在含笑看着君皓的一举一动,此时更是轻笑出声,摄政王妃也客气应景地笑得贤良淑德;妃嫔们掩口不敢笑得放肆;君卓夫妻两顿时脸红心跳,好不自在;冷颜也羞得双颊飞红,忙在底下暗暗拉君皓的衣摆,要他收敛一点。

偏偏君皓正在兴头上,人来疯地不但不领冷颜的情,还一瞥眼瞧见了黎贵妃也正在与大家一同笑得正欢,哼了一声,冲着她夹枪带棒地讥讽到:“你笑什么笑?又不是你的儿子成亲生子,笑得这么虚伪做作,心里不定在骂本殿下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做这么久的太子,还娶了太子妃,马上又要做爹,心里好生失望了吧。”

这话一出口,四周一切顿时安静下来,黎贵妃尴尬地脸色马上就白了,身子轻摇,仿佛无力承受如许重压,柔弱地低声道:“太子殿下,皇室多年以来,好不容易又有帝裔,本宫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诅咒太子殿下和龙胎?如果太子殿下觉得本宫和永宁王的出现扫兴,我们母子马上离开就是了。”

说着,黎贵妃饱含委屈的泪水,伸手去拉身边的君曜,君曜也习武几年,现在长得体格十分壮实,双手握紧了拳头,鼻翼急速地翕动,双眼狠狠地登视君皓,一甩黎贵妃的手,好不退缩地大声道:“母妃,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忍气吞声任人冤枉,呼来喝去。”

“那么说是本殿下冤枉你们了?”君皓一拍桌子,震得酒杯“哐啷”落地,刚满上的酒水洒了一地:“就算本殿下以大欺小又怎么样?妖妇,你做过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就好好求神明保佑不要被本殿下抓到什么把柄,本殿下就是个小心眼抓到别人错处就不会放过的人。再提醒你一句,斗不过本殿下,也休想去打本殿下身边人的歪主意,你就好好祈祷太子妃和龙胎顺利平安,她们要有个什么闪失,本殿下第一个就把帐算在你的头上,千万别给本殿下这个冤枉你的好机会,否则你会付出你最不愿意付出的代价。”

太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忽然就在大庭广众下向许久都没有打个照面的黎贵妃张牙舞爪起来。

妃嫔们惊呆了,鸦雀无声地都将目光投向了皇上,今儿可是难得皇上与太子父子和睦亲热地同坐一席,把酒言欢,这下,太子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皇上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此事。